张山感受到李明辉的真诚关怀与安慰,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低声抽泣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对不起,辉哥,对不起!”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流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倾诉出来。
李明辉缓缓走到张山身侧,并没有开口,而是用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搂住了张山的头,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过去了,山,过去了。现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过去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但重要的是要勇敢面对现在和未来。”语气中充满了理解与包容。
张山继续抽泣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跃叔家不会弄成这样。不是我,表哥不至于见不到表叔最后一面。不是我,几家亲戚不会鸡飞狗跳...”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李明辉并没有让他继续沉沦。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过去了,山,真的过去了。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你现在也在努力弥补过去的错误。这就足够了。”
吴娟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般轻轻地依偎在周凤茹那温暖怀里,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此刻的她,既有对过去那些痛苦经历的释然,又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回想起曾经那个犹如过街老鼠、让她心碎到绝望的老公,如今竟然真的能够洗心革面,这一切仿佛如梦一般不真实。
更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当听到主任对老公毫不吝啬的赞扬和肯定时,吴娟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村里发生之事一无所知的李明艳茫然的看着弟弟。
在李明辉的安慰下,张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李明辉那双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眼睛,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满院子里的人早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但他没人围拢过来。大家知道,有李明辉在就足够了。人都有面子,虽然大家都想关心张山,但如果全部围过来,只会让张山感到更加尴尬和难堪。所以,他们选择了默默各自活动,用眼神和心灵给予张山最真挚的关怀与支持。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直到——前进和徐胜出现。
前进看到张山哭,一下子手足无措,冲过来一下把李明辉推得险些跌倒,然后抱着张山哇哇痛哭:“山哥不哭,前进打他,山哥不哭。”
徐胜也冲过来:“卧槽,卧槽嘿,这俩干啥呢?多大人还哭,嘿,大进,你咋个打我三舅。”
前进目光直直地盯着李明辉,看到张山哭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瞬间唤起内心深处双向奔赴的强烈冲动。
看着徐胜那单薄的小体格,前进心中涌起一股自信,大声反驳道:“他他,他居然敢欺负山哥,我收拾他!”手指向李明辉,满脸怒容,但眼神中却又透露出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
徐胜顿时愣住了。同样愤怒地指责起前进:“嘿,大进,咱们可是说好待会儿一起去打手枪的!你要是敢打我三舅,那咱俩可就没得玩啦!”
然而,面对徐胜的威胁,前进丝毫不为所动。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才不要打什么手枪呢,更不要打你的手枪!”说完,便一头扑进张山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大家都被两人逗笑了,包括张山、吴娟和李明辉。
张山连忙安慰前进:“小进,山哥没被欺负,哥做错事了,辉哥正教育我呢。”
李明辉也跟着说:“前进,辉哥做错了,辉哥不打小山,小胜,走,我带你们去小卖部买炮仗去。”
前进还是一动不动,张山说道:“去吧,山哥躲骨头,等你们回来,烧给你吃。”
前进一下子高兴了,破涕为笑,用袖子抹去眼泪和鼻涕,又去帮张山抹眼泪,张山也不嫌弃,任由他。
小徐胜却不高兴了,嘟着嘴巴都能挂个油瓶:“大进嘿,我算看出来了,你个喜新厌旧的狗东西,以前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换旧人了,就叫人家牛夫人。”只是看到母亲手提扫帚,由远及近,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在叫嚷:“大进,大进......我在秘密基地等你,快点嘿。”
满院爆笑。
张山继续砍骨头,李明辉坐他对面剥猪头。
大庄吃猪头有讲究,猪头肉和尾巴用食盐腌好,通风阴干,等着初五后在杀马台祭献,猪头骨,也阴干,等大年三十晚上在大锅中熬煮,熬透了,一点点剔除骨头上残留的肉屑,与熬煮的汤汁混在一起,打去上面的浮油,继续煮至汤和肉的比例合适时,关火,加入适量的藠头叶、食盐、辣椒面,连汤加肉一起倒入容器中自然冷却至凝固?。就成了——猪头冻,是大庄招待亲友的一道不二硬菜。
李明辉和张山谈了很多,对这个人彻底的放心了,他已经从一个稚嫩的成年人一下子成长为成熟稳重的成年人。
“辉哥,谢谢你!”
“啊?”
“我知道,吴娟能进村委会也是你在帮忙。”张山低声感谢。
李明辉说:“不必客气,吴娟的学历摆在那,这份工作她也能胜任。倒是你呢,有没有打算。”
张山道:“我想春节后去广深那边看看,家里的房子也该整一下了。”
“两口子都去么?”李明辉狐疑的问。
张山想了想说:“吴娟就留在家,这么几年委屈她了,现在在村委会也有一份工资,让她留着在村里,也帮衬一下跃叔家。等我出去两年再看。”
李明辉不由得对张山刮目相看。这种行为该怎么说呢。
张军在院里支了四张烧烤桌,杀年猪,烧烤也是必须有的流程,新鲜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滑嫩的里脊外酥里嫩,将原汁原味的猪肉或者裹着香料的腌肉置于炭火之上,待烤到滋滋冒油之时,夹起一块放进嘴里,那滋味绝了。
直至下午五点厨房里喊开饭了
粉蒸肉、酥肉、千张,排骨炖萝卜、生皮、红烧肉、百合丸子、凉拌粉丝……一碗碗丰盛的菜肴摆上桌,亲戚朋友们围坐桌旁,从白天吃到月上树梢,菜凉了又热,汤吃了又添。
时光匆匆,岁月悠悠,不管生活变得如何多姿多彩,杀年猪这一习俗在四里镇始终没被遗忘,已然成为冬日里的一个固定“节目”,甚至变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一丝温暖的情愫,汇聚成一缕深深的乡愁。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大庄杀年猪依然保留着它的原汁原味。它不只是一种美味,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和情感的依托。
杀猪饭既是一种仪式感,更是乡愁的写照,寄托着对家人团聚、幸福安康的期望。杀猪饭的过程不只是对美食的向往,更是对乡愁的深切感受。随着村庄的发展变化,这场盛宴成为了维系故乡情感的一种途径。
无论是在杀猪饭的制作和烹饪技巧上,还是在每个家庭成员对家乡、故土的深深眷恋中,都能体现出来。
杀猪饭,是一场以“肉”为主题的乡愁盛宴。在杀猪的每一个步骤中,都蕴含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和乡土情怀。从杀猪时的庄重仪式,到屠夫们精湛的技艺,再到主妇们巧妙的腌制,还有最后的家庭聚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传统的尊重和对家乡的热爱。杀猪饭不仅是一场美食的狂欢,更是一场对乡愁的深深品味,让每一个品尝者都陶醉在家乡的味道和温暖中,领略到乡愁的美好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