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默。
位于边区星域,而因为寰宇蝗灾的原因。
以格拉默为中心,半径数千万光年内,都没有文明存在。
如今,公司正在向这边开拓市场。
航路也多了起来。
目前格拉默所在的星系中,通往中央星域的航线有很多。
其中有开拓的无名客们驾驶列车铺设的航路。
也有公司市场开拓部建立的航线。
但其中,有很多都受到【星核】影响而无法使用了。
“临渊,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
归乡的途中,流萤突然发现临渊的心情变的很差。
此时临渊借用流萤的手机正在浏览信息,阅读历史。
在这期间,他看到了一段历史记录。
“阿基维利死了...那位可以和无名客们把酒言欢,一起打牌,一起蹦迪的星神,没了...”
他走到飞船的窗边看向远处的群星。
“曾经,星海之间有着成千上万台列车齐头并进,探索群星之间。”
“如今,也只剩下一台了。”
看着手机上,那条有关星穹列车再度起航的新闻。
临渊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NNd,阿基维利打牌输了还欠他钱呢!
“.....”
流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卡芙卡也没教她怎么安慰男人啊!
自己直接说心里话吧,她还怕说错话。
“开拓的意志永不终结。以前无名客都是追随阿基维利的,后来阿基维利觉得所有人都跟着他,不符合【开拓】的命途。”
波提欧开口说道。
“开拓的命途不需要神,开拓没有标准答案,开拓没有终点。”
“就如同【不朽】星神一样,阿基维利选择了自我陨落,这样,行走在开拓命途的命途行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拓。”
波提欧对开拓有着自己的理解,虽然他是个巡猎的命途行者。
但这并不妨碍他去理解其他的命途。
“恩,这的确很符合祂的作风。”
临渊将手机还给了流萤,然后揉了揉她的头。
就像是人生一样。
人生没有终点,而所谓的死亡,只不过是翻开新的篇章而已。
“诶?”
看着面露微笑的临渊,流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男人怎么回事,刚才还Emo呢,现在又开心了?
男人真是复杂。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飞船也在不断地进行补给和跃迁。
流萤正在做旅行规划,时不时用手机和卡芙卡聊聊天。
临渊则是回归自己的老本行,基于当前的科技,他想给萨姆系列的火萤装甲升个级。
顺带,给波提欧的机械身躯改造了一下。
波提欧表示,自己比以前更持久了。
“到家了...”
不久之后,正在开船的戈门将飞船停下。
他看着生机勃勃的格拉默,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格拉默的生态恢复,但生态系统很不稳定,要尽可能减少外界对其的干扰。
而且矿产资源也十分的紧缺。
毕竟十万年,能恢复地表的植被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于地下的一些特殊矿产,不可再生资源,给你一百亿年也别想恢复了。
“嚯!真漂亮!”
登陆之后,波提欧看着那一望无尽的草原,开始了发呆。
看着发呆的波提欧,临渊、流萤和戈门就地坐下,看着蔚蓝的天空也开始发呆。
他们在等。
直到夜幕降临,曾经支离破碎的苍穹如今繁星遍布。
数十道流星在这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上绘出属于自己的存在。
那些曾经飞向天空的萤火,回来了。
萤火归乡,他们是如此的闪耀,群星散发的光芒也无法掩盖他们的存在。
他们衣着各异,似乎都来自不同的文明,有的把机甲改了颜色,或者是加了一些装饰品。
登陆格拉默之后,铁骑们解除了装甲,有说有笑地汇聚在了一起。
虽然集群意识可以让他们无论身在何地,都可以零延迟和其他铁骑沟通。
但那样永远都没有面对面相互交流有感觉。
“当年,格拉默还有幸存者吧。”
流萤将脑袋靠在临渊的肩膀上,正如当年战斗的时候累了,稍作休息的样子。
“有的,但应该都离开了。”
临渊当年最后将格拉默执政议会彻底毁灭,格拉默母星的地表也都被他焚烧殆尽。
但依然有很多的格拉默人还活着。
他们乘坐藏于地下的飞船离开了这颗遍地灰烬的星球。
十万年过去了,也许那些人的后代早已不记得他们的故乡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流萤知道临渊对当年自己不够满意。
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有机会能让格拉默更为完整地留存下来。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铁骑,还有当年和我一起进入地下研究所开发铁骑的学者们。”
“当时我身上肩负着很多人的期望,我的老师,那些被杀的生物基因改造部门的同事....”
“以及那些一开始就把铁骑当人看的人们。”
“是非曲直,谁也说不清。”
“因此,我会铭记过去,然后不断向前。”
看着在同一片星空之下,围成一圈,相互分享彼此生活的铁骑们,临渊决定要宣布一件事情。
他要建造一个纪念碑。
纪念抵御虫灾而牺牲的战士们,纪念曾经为公义而牺牲的人们。
后期执政议会销毁女皇,铁骑觉醒自我意识。
绝对不是临渊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生物基因改造部的同事们在执政议会不把铁骑当人的时候,就决定了要隐瞒女皇最底层的机制。
是临渊借着前人的尸骸,高举着公义的大旗,登上了最高处。
包括临渊在内,42名铁骑全票通过了这一决定。
琥珀纪2157纪,星历8094年。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不断运输资源。
高大的纪念碑拔地而起。
矗立在地平线上,如同一根深邃的针,刺破了宁静的天空。
给人以极为沉重和压抑的感觉,它的颜色深邃如夜,没有一丝光芒能从中穿透,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光线,让人无法看清它的细节,只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方尖碑上刻着一行字。
【萤火已归乡,逝者请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