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不幸遇难,对李天琪的打击太大。在护法术士以命相逼的情况下,他忍着悲痛,头脑昏沉沉地向城门口奔去。
转过高家豪宅的墙角,李天琪发现,前面过来一队官兵,他们端着枪,沿街搜索,向他这边走来。
李天琪一惊,立即跃上墙头。城防团总,就是一个变脸鸡。这个时候,不知道城防团总,还认不认他李天琪。
在这危急时刻,李天琪不能赌。他轻轻地跳进高家豪宅的院子里。在这个时间,高家豪宅里,应该最安全。
李天琪悄悄地潜行,找一间空房子,暂时栖身。待到天黑,再想办法出城。为了他们三家人守护的秘密,他李天琪必须活着。
很可惜,李天琪在前院里寻找,房屋里不是有人胆怯的喘息声,就是有人低声耳语,没有空房屋。
李天琪潜行到后院,这里唯有一栋房子,装修异常豪华。他不知道,这是高谋子为了享乐,为他自己建造的欢喜宫。令人失望,欢喜宫也是屋门紧锁。
他只好再向院子深处走去,发现了一座小亭子。虽然小亭子很难掩身,好在后院里没有闲人,他就暂时将就。
亭子很小,却是六根柱子。亭沿下也是花鸟鱼虫,雕凤画龙,弄得非常铺张。
李天琪坐在亭边的木凳子上,他得喘上一口气,琢磨着天黑以后,从哪里出城好。
李天琪的目光转到园子里,这园子收拾的很整齐,花草繁茂。唯有靠边的地方,杂草丛生,仿佛掩盖着什么。
李天琪走到杂草旁边,拨开草丛,这是一个洞口,黑黢黢地,不知道深浅。李天琪折了一条软树枝,放在洞口试试,树枝似有摆动。
这洞口是通的,李天琪想起来了,史豹踪两次逃窜,都是在高家豪宅的附近消失,莫不是与这个洞口有关。他躬下身,探头向洞口里面看。
突然,高谋子的欢喜楼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喝说:
“什么人,到后院里来干什么?”
这是高家豪宅管家的声音。好在李天琪身着便装,又是背对着管家。他不能进洞口,向右手边一跃,便窜到了后墙边。
现在,院子外正在作战,他们追寻的目标,就是他李天琪。躲在高家豪宅,是灯下黑,对他李天琪来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李天琪不能现身。如果被人发现,他就藏在高家豪宅,史虎森群伙围住高家豪宅,下场可想而知。
不得已,李天琪只好跃上了高家豪宅的后墙。他忽然发现,这里更加糟糕。高家豪宅的后墙外,有列队的官兵,正在巡逻。
李天琪在墙头上,里外都不能跳下去。现在,他身在暗处,不能现身。一但他李天琪到了明处,史虎森群伙就会扑过来。
墙外是城防官兵,他和他们并没有宿冤。李天琪一咬牙,便轻轻地落下墙头。
“站住!干什么的?”官兵们立即围了上来,大声地呵斥说。
他看官兵们端着枪,把枪栓弄得哗哗作响。官兵们并不知道内情,李天琪不能动怒,他平静地说:
“我是李天琪,放我过去。”
官兵们并没有放松警惕,一个个枪口,仍然指着他。有一位过来,嘲讽味十足地说:
“哈哈!这不是将军李天琪吗!怎么也去高宅偷点东西?”
李天琪气得火冒三丈。他得忍住,不能和这帮不知情的官兵发生冲突。他说:
“叫你们团总过来,我有话要说。”
一匹坐骑,踏着碎步,跑了过来。马背上的骑者,背着短枪,看来是一位长官。他人未到,就吆喝着说:
“别他妈的摆谱了,李天琪,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找长官说话?”
他无端的被人羞辱,李天琪的尊严遭到了挑战。他厉声地说:
“请你说话嘴里放干净一点,我找你们城防团总。”
长官骑在马上,嘿嘿一笑,他忽然放下脸,恶狠狠地说:
“翻墙越脊,就是贼人。弟兄们,把他给我拿下。”
官兵们立即冲了上来。李天琪后退一步,他背倚着墙壁,慢慢地掏出手枪。官兵们都是无辜的,不能做他的枪下之鬼。他说:
“长官,你可千万不要逼我,会死人的,你还是把城防团总叫过来。”
长官压根就不想听李天琪的辩解,对他的属下呵斥说:
“李天琪不是将军了,都给老子上,捉住他有奖。”
李天琪无奈,他向下一躬身,又跃上了墙头。身后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实在没办法,这位长官逼人太甚。李天琪抬手一枪,打在长官的马头上。
那匹马一声长嘶,前蹄子跃起,便摔倒在地上。长官猝不及防,摔了一个狗吃屎,便昏死过去,再没有发命令了。
官兵们对高家豪宅的富有,早就垂涎欲滴,正愁找不到机会,进去一饱眼福。这可倒好,机会来了。他们便纷纷爬上墙头。
这可是李天琪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枪声引起史虎森的注意,他立刻调动人手,向高家豪宅围上来。
城防的官兵们,听到了枪声,也向高家豪宅冲过来。
李天琪被他们包了饺子,被围困在高家豪宅里,无路可逃。
好在官兵们上了墙头,并无心向李天琪这边追击。他们跳下墙头,在豪宅的院子里到处转悠。万一在追击李天琪的时候,发现点什么好东西,也算是自己的运气。
李天琪看见墙头上的官兵,全都跳进高家的院子里,他又无奈地跃上墙头。
城防官兵,端着枪,从城门口,迅速地地高家豪宅冲过来。
史虎森群伙,对空放着枪,吆喝着,从李宅那边,向高家豪宅的正门口涌了过来。
李天琪又从墙头上跳下来,躲避开院子里人的视线,跳跃着,向僻静的地方移动。他思索着,不能走城门口出城。
对手扫荡过的地方,应该最为安全。回李宅,登上结界山,当为首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被对手发现。
李天琪从墙头上跳上跳下,一路跑着,来到了通往李宅道路上的墙头。他看见了一匹快马,向这边疾速奔来。这可能是史虎森的传令兵。
现在最重要的的就是不能开枪,那会惊动史虎森的群伙。他得隐藏起来,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李天琪等着快马到了墙头下,他飞身纵下,扑倒了马背上的骑手。快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旋即调转马头,向李宅的方向奔驰。
马背上的传令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了出去,他四脚朝天地昏死在地上。
李天琪向前跑了一阵,他勒住了马缰绳。传令兵带着枪,如果他醒过来,对天放枪,那就会惊动四方。
李天琪又调转马头,向传令兵奔过去。到了传令兵的身前,他一紧马缰绳,又是一松手。快马的一只前蹄,便踩在传令兵的脖颈上。
马蹄子上的铁掌,磨的锋利,马一使劲,铁掌便深深地陷在传令兵的脖颈肉里,鲜血瞬间喷了一地。
李天琪看着地上抽搐的传令兵,痉挛地翻身趴倒在路基下面,这才回马,放心地向李宅奔去。
高家豪宅围墙外边的长官,稀里糊涂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倒在地上。
看见地上的战马被爆了头,他不由得后背发凉。好在这一枪正中战马的眉心,若是这一枪打在他的眉心,那么,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了。
这个李天琪,手太黑。他也顾不过来他的属下,他便跌跌撞撞地跑回城防团总的指挥部,向团总报告。他惊慌失措地对团总说:
“报告团总,我发现了李天琪。”
阴兵围城,刚刚过去不久。城防团总惊魂未定,他还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谁在打谁。他带搭不理地说:
“人呢?”
长官不由得暗自得意,他说:
“士兵们正在追击。他逃进了高家豪宅。”
城防团总一愣,甩手就给了长官一个大嘴巴子。他怒气冲冲地呵斥说:
“你他妈的瞎呀,将军张合,已经带着大军过来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就在城外。你他妈的净给老子找麻烦。”
长官一脸的懵逼样儿,他知道张合曾经是李天琪的副官。李天琪不是正因为私自用兵,被大帅褫夺兵权,贬为普通百姓了。这张合怎么又敢私自调兵。他说:
“他李天琪跳墙,违犯治安律令,不抓不行。”
城防团总气乎乎地站起来,愤怒地呵斥说:
“你懂得个屁,他们那是政治斗争,关我什么事!老子就抱住一条规矩,谁能掌控界石城,老子就保护谁。李天琪人在哪里?”
长官自以为有错,,他垂头丧气地回答说:
“在高家豪宅里。”
城防团总思索片刻,把枪背在身上,他下命令说:
“全体集合,兵发高家豪宅。”
道路上,史虎森的群伙,端着枪,四处追查李天琪。他们忽然发现过来的官兵,自知他们是匪不是兵,便躲避在隐蔽处,不敢露头。
史虎森首先进了高家豪宅,豪宅里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和享用不尽的漂亮女人。他怕他的群伙,进了豪宅,胡作非为。便让亲信们在门前把守。他自己带着几个亲信进来高家豪宅。
进驻高家豪宅,是糖包子设计的第一步。也是史虎森垂涎三尺的地方。
真是磕睡摸着了枕头,机会也来的太自然了。李天琪隐藏在高家豪宅,史虎森也不用现编托词,就堂而皇之地入住高家豪宅,帮助高家捉拿李天琪。
史虎森寻查到后院,他一眼就相中了高谋子的欢喜宫。他命手下砸开门锁,便走了进去。
欢喜宫豪华的装修,惊呆了史虎森。他惊讶这个屋子里的布置,居然和槐花庄园里糖包子的卧室,是一模一样的相似。
史虎森畅快地扑倒在床上,想起来糖包子那惊魂的快乐。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他史虎森的家,再也不用担心享乐的地方了。
忽然,有他的亲信来报,亲信惊慌失措地说:
“官兵来了!”
在他的老家,史家庄园的时候,史虎森是不怕什么官兵的。可是,他刚刚杀了那么多的人,这里又不是史家庄园。他惊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说:
“你先去应付,不要说我在这里。”
史虎森的亲信去到前院,守门的亲信,已经被官兵们绑了。官兵看见他出来,不由分说,便将史虎森的亲信统统拿下。
在高家豪宅的庭堂里,城防团总黑着脸,不停地踱步。他问管家说:
“这一群混蛋,是不是你们高家的宅兵?”
管家胆怯的看了。这都不是他们高家的宅兵。他低声地对城防团总说:
“李宅那边的枪声很激烈,可能会死人的。我们都在家里躲黑天,没有人敢出门。”
城防团总低着头,他不想知道这一切,这个蒙头管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琢磨着,手中这十多个群伙,也够给将军张合交差了。他不耐烦地说:
“去把院子里面所有不认识的人都给我抓了。”
官兵们立即出动,又一轮在高家豪宅里搜查。
史虎森决不会走,他就像草原上的豺狗子,逮住一片腐肉,打死他都不会松口。他也发现了那个洞口,便钻进去,在洞子里隐身。
城防官兵们象征性的,在高家豪宅里搜索一下,便草草收兵。
城防团总琢磨着,他还得给自己留一条路,万一高谋子回来了,他的做法,是值不少钱呢。
李宅那边,城防团总不会去,他也不想知道,李宅那边发生了什么。毕竟李天琪已经不是将军了,他只要做给将军张合看就行。
史虎森意外地发现了这个通道,欣喜若狂。他顾不过来外边怎么样,决定往洞子深处走,一探究竟。
史虎森懊悔自己没有带火,在黑暗中,也只能摸索着向前。他摸到横拦在洞子中间的一个铁家伙,冰冷的像刀。
他顺着铁杆横着摸,他知道了,这不是刀,而是剑。像古代英雄用的那种重剑。
他使劲晃了一晃,这剑可能扎得很深,他晃不动。
忽然,像是有风声,悠长的颤音,让史虎森胆寒。他的身体也由不得瑟瑟发抖。这里面有人,是谁在耍阴招,这不是班门弄斧。他自壮大胆地大声说:
“都是弄聊斋的,谁吓唬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