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章 程序和专属Npc
道完别，凌久时又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别无他想，直接打开手机预约了一辆车。
在等车的间隙，凌久时开始研究他手里提留的东西。
一张纸，毫无征兆的掉在了地上。
凌久时弯腰，却在手刚要触及到纸张的那一刻，瞳孔微缩....
这是.......
什么东西？
凌久时大脑一片空白，纸上的字，单拎出来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他觉得那么陌生呢？
“滴滴滴——”
一阵车鸣。
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停在了他的面前。
“是尾号0910的乘客吗？”
司机探出脑袋，狐疑的问着一旁呆站着的凌久时。
凌久时回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木讷的坐上了车，呆呆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看。
“上车吧，欸呀，我等了半天，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司机的嘟囔声在耳边逐渐远去。
凌久时大脑放空，眼神都难以聚焦了。
“哟，小伙子，这是失恋了？还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了魂不守舍的某人，八卦的心顿起。
凌久时回神。
试探性的开口...
“如果....”
“如果？”
司机也一边开着车，一边搭话。
“如果你发现对方瞒着你一件大秘密，这对于你来说很严重，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凌久时愣愣的问出口。
司机笑着，原来是女朋友有什么秘密被发现了啊？
“这简单撒，瞒着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嘛，女孩子总是会喜欢瞒着一些东西，但是我想哈，肯定会找机会给你说滴，不要着急...说不准，你回去了，她就给你讲咯。想开点嘛~”
“............ ”
“男人嘛，大度一点，不要和女孩子一般计较。回去，有啥事情，坐下来好好说~”
司机见他不说话，再接再厉。
凌久时沉默的点了点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色在飞快的倒退。
同样的路程，但心境已然不同。
凌久时垂眸看着手里拎着的早点，脑海里回想起昨天阮澜烛说的话。
“凌凌，明天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是这个吗？
阮澜烛，你的秘密也太大了.......
一路上，司机也没有再和他搭话，好似故意给他留足了思考的时间。
转眼间，目的地便到了。
“好好说哈~”凌久时下车后，司机还不放心的伸出脑袋，好心的说道。
凌久时点了点头，强颜欢笑的目送车子离开。
望着不远处的黑曜石，凌久时的脚步逐渐沉重起来。
往常几分钟便能到的家，这次却要花很长的时间。
——
“凌凌呢？还没回来？”
宋玖欢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梨子水，边走边看了眼周围。
没发现凌久时的身影，突然想起早上小雪姐说过凌凌有事出去了来着。
看了一眼腕表。
这出去的时间也太久了点...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来着....
一边走，宋玖欢一边回想着重要的时间节点。
【零一：有没有可能，今天是凌久时发现阮澜烛是Npc的时候呢？】
许久没有发声的零一，突然说了一句。
宋玖欢顿时恍然大悟。
【你怎么你早点提醒我？】
【零一：我看你昨天记得和阮澜烛聊天，我以为你知道的呢？】
宋玖欢：不靠谱的家伙.....
零一撇嘴，不在说话了。
宋玖欢端着梨子水就朝着沙发上坐着的阮澜烛走去。
阮澜烛和陈非正坐着聊门的事情，看到她突然走过来站到了阮澜烛的面前，而且面色很不好的样子。
阮澜烛：？
“阮哥，你昨天有和凌凌聊聊吗？”
阮澜烛摇了摇头，微微有些不解，她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我本打算今天白天和凌凌说的，可是凌凌一大早便出门了。没找着机会...”
完蛋啦！
凌凌发现了，阮哥你自求多福吧。
宋玖欢沉默的喝着梨子水，坐到了一边。
阮澜烛一脸莫名其妙。
陈非坐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
总感觉玖欢好像知道些什么。
阮澜烛看向了陈非，给他使了使眼色。
陈非接受到了，轻咳一声，轻轻的推了推身侧的宋玖欢。
宋玖欢刚想开口。
门外响起了程千里的声音。
“诶？凌凌哥，你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啊？”
宋玖欢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凌凌，已经回来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凭借凌久时那个脑袋瓜，一路上够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阮哥还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宋玖欢摇头，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门打开了，程千里和程一榭牵着吐司走了进来，凌久时沉默的跟在了后面。
一进来，凌久时的目光就没有从阮澜烛的身上移开过。
眼神灼热，好似要把他盯出个洞一样。
程一榭：......
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了想，还是把自家的傻弟弟带上了二楼。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比较好。
“阮澜烛——”
凌久时抿了抿唇。
“下一扇门的线索是什么？”
阮澜烛坐着抬眸，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凌久时。
“我不知道，凌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阮澜烛强装镇定。
“我再问你一次，下一扇门的线索是什么！”
语气中的严肃让阮澜烛有些慌。
他站起身，无措的看着凌久时。
“凌凌，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和你说了什么？”
凌久时失望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一扇门的线索是什么？回答我，Npc！”
Npc？
陈非诧异的站起身，回过头望向凌久时的目光里满是错愕，“你管阮哥叫什么？”
可坐在他身边的宋玖欢，却冷静的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状况外吗？
太突然了，但又好像....可以接受？
陈非又默默的坐了回去。想起了宋玖欢身上的不同寻常.....
“我的确是Npc——”
阮澜烛的承认，让凌久时心底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轰然断掉了。
“你是这个游戏里的Npc，是游戏创作者设计出来的角色，我本该早就知道了的。”
“可我怎么偏偏忘了呢？”
凌久时眼泛泪光，身上发那种抵触交流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在怪自己，阮澜烛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阮澜烛脚步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凌凌，我想过要和你说的。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凌久时冷笑着，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面对阮澜烛的试探，他却后退了几步。
“我现在明白了，我以为高大威求助我，是想让我到第十一扇门毁了这个游戏。”
凌久时直直的看向了阮澜烛，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而事实上，只是想让我协助你到第十一扇门。你阮澜烛，才是这个游戏的关键。”
说到最后，凌久时的声音颤的厉害，身子也有些晃悠。
“下一扇门，我不进了——”
凌久时低头，胡乱的用手擦了一下泪水，转身便想要离开。
“对不起. .......我以为能瞒着你到最后，直到我消失......但是，玖欢昨天来找过我，和我说了一些话，我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我以为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我可以看着你变老....”
陈非和凌久时听后，同时看向了正喝着梨子水的宋玖欢。只见她眸色淡淡，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阮澜烛继续说着，“只可惜，我晚了一步....”
“没错，我是净化这个游戏的Npc，从一开始我便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你的所有资料，我早已熟记在心。”
“而我，是你的专属Npc，从你进入游戏的那一刻，我的任务就开始了。”
“所以，在你的编程里，就是为了与我相识....那后来的一切，也是你的编程吗？”
凌久时哑着嗓子，眼眶通红。
阮澜烛摇了摇头。“后来的一切，是意料之外的事，爱上你，是我最不像Npc的行为。让我觉得，我也是个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有时候我都快忘了，我是个Npc，因为我也产生了私心，而我的私心，就是陪在你的身边...”
沙发上坐着的陈非，手轻微的颤抖着，他看着身侧的宋玖欢，但还是耐着性子，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阮哥，你是Npc，为什么能和我们一起进门？Npc一起进门，为什么还会受伤？”
作为最理智的，他还在理清一些奇怪的地方。
“这如果要说起来，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阮澜烛低垂着脑袋，喃喃道。
陈非还想开口，身旁的宋玖欢拉住了他。
“菲菲，我们看着就好了，现在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陈非不语。
现在是他们的事情。
那我们之间呢？
玖欢，你的真实情况又是什么呢？
“复杂？你说，不论多复杂我都听得懂，你说，你骗了我这么久，我应该听得懂的，对吧？”
凌久时一步一步的走来，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凌凌....”
“你说啊，阮澜烛，你解释啊！”
凌久时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冲着阮澜烛吼着。
他的情绪已经临近崩溃。
“凌凌，你先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
“我不知道能跟你解释什么。”
阮澜烛神色哀伤的看着他。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程序，任务一结束，我就不复存在了，你也不会记得我，即使我已经生出了妄念，想要陪在你身边，也无济于事吗？”
是的，妄念。
作为一个程序，他早已不知不觉的生出了一丝丝妄念，并且随着时间，这一丝丝妄念逐渐增加，如今已经变成了他割舍不掉的情感了。
一个程序，竟然生出了情感。
这是他以前都不敢想的... .
“我因你而出现，也因你而消失。”
阮澜烛有些恍惚，转身退了几步，“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通关游戏之后的打算是什么。“
“我说，那么远的事情，我不敢想。因为，我没有以后，甚至，我都没有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