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琴思索之时,牛小玲走至床沿,在张丽耳边低语了几句,张丽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这下,苏琴看到了张丽脸上的疤,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她立即走上前去,仔细瞧了瞧。
“阁主,师姐她的疤...”牛小玲充满希冀地询问道。
然而,苏琴的话让她们二人瞬间跌入了谷底:
“张丽的伤疤并非普通的疤痕,很可能是杌的邪异之气导致的,若是连圣泉池水都难以治愈的话,恐怕...”
苏琴没再说下去,因为张丽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师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牛小玲也被其感染,抽泣起来。
见此,苏琴于心不忍,她急忙出声安慰道:“我这里有一瓶花瓣制成的膏药,长时间涂抹或许会有帮助。”
话落,苏琴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将其摆放到了桌子上。
但张丽二人明白,这只是安慰之词而已,哪怕膏药真的有作用,那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见效。
也就是说,张丽必须顶着这个难看的伤疤过上数年,甚至数十年。
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接下来的半辈子都是这副模样了。
望着悲伤不已的张丽,苏琴留下了一句:“我会努力寻找解决办法的!”便离开了。
她深知,有些伤痛无法避免,只能依靠自己,但愿张丽能够挺过去吧。
大哭一阵之后,张丽感觉好受了一些,但一想到他人惊恐的目光,她还是感到无比的难受。
见此,牛小玲止住了眼泪,一把握住张丽的双手,以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师姐,你放心吧,我牛小玲会一直陪着你的!”
张丽感受着来自手心的温度,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朝着牛小玲轻道一声:
“谢谢!”
自从那天以后,花剑阁的女修们发现,以前热情开朗的张师姐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位整天戴着面纱,沉默寡言的人。
见到张丽的遭遇之后,苏琴也放弃了将易道友的困境告知牛小玲的念头。
有些事情,还是晚些时候知道得好。
......
杌操控段步丘的身躯在天火城现身一事传到了东域。
虽然段步丘平时行踪隐蔽,但他好歹是个闻名天下的八阶强者,自然有人认出了他的模样。
于是,此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东域,连李魄都有所耳闻。
最终,李魄从万宝阁等人的口中得到了确认,杌所驱使的傀儡的确是段步丘的身躯,其修为已经到达了二转半仙境。
至此,李魄不再隐瞒,发出讣告,向天下百姓告知段步丘的死讯。
消息一出,自然是让不少人震惊不已。
连身处皇城的八阶修者都难逃厄运,这杌的手段究竟有多隐蔽?
至此,人们对杌的恐惧又加重了几分。
数天后,二王爷李辛也是为其祖父举办了葬礼,李魄和许继千都出席了。
此刻,处在东域某个小山洞里的茅雨也收到了消息,他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因为这跟唐釜之前的猜测基本一致。
段步丘的确死在了杌的手上。
但比起这个,杌的存在才是茅雨最担心的点,他就像是一座山一般,死死地压在茅雨的心头。
二转半仙境?这是何等惊人的修为!
茅雨紧了紧自己的拳头,顿时感到有心无力。
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茅雨的气息已经到达了七阶巅峰!
没错,得益于易前辈所赠的圣泉池水,他的伤势尽数恢复,而且修为还成功迈入了七阶巅峰,距离八阶只有一步之遥。
但他深知,这还远远不够。
可关键的是,在段步丘被卷入黑暗空间之后,茅雨发现东域横行的傀儡修者尽数消失了。
他的神魂来源一下子断了,因此,他的晋升速度也放缓下来。
茅雨没有像那些贪婪的邪修一般,在尝到甜头之后将主意打到无辜的百姓修者身上。
他始终谨记师父唐釜的教诲,只有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掌控强大的力量。
“师父,弟子真的做到了!”茅雨望着洞外的天,呢喃道。
“做得不错!”
“多谢师父!嗯?!”茅雨习惯性地回了一句,随后他后知后觉般地猛然跳起。
他刚才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唐釜的声音!
“师父?”茅雨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吗?师父?”
可是,没有回应。
至此,茅雨无奈一笑,看来自己产生幻觉了。
就在他准备坐下之时,他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茅雨当即愣在了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
“师...师父?”他颤抖地询问道,声音很轻,似乎生怕音量过大而将此梦惊醒。
“嗯!为师在!”唐釜的声音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闻言,茅雨的眼眶顿时湿润,随即无声地哭泣起来。
他的师父,真的活过来了!
“好了,你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修者要学会处惊不变!”唐釜一如既往地说教。
可是,唐釜越说,茅雨的眼泪愈发汹涌,似乎现在的他只会哭泣这一件事情。
此刻,只有喜极而泣的眼泪才能表达茅雨的心情。
见此,唐釜改口道:“好吧,念在你我师徒久别重逢,这次就原谅你了。”
良久,茅雨才止住了眼泪,他笑着说道:“师父,你前段时间去哪了?我一直问你,你都没有回话。”
“为师睡了多久?”
“快要一年了。”
“那天我重伤濒死,陷入了最深层次的沉睡之中,”唐釜缓缓解释道,忽然,他语气一转,询问道,“倒是你,你小子是不是吞服了什么灵丹妙药?否则为师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
“灵丹妙药?”茅雨顿感疑惑,“没有啊,弟子上哪去找...”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物品。
至此,茅雨急忙回道:“弟子前些天倒是服用了半瓶圣泉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