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此时心里十分惶恐,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避免这一切。颂芝知晓华妃的脾气定是要不依不饶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她了。
颂芝心惊胆战的在一边伺候着皇上用膳,华妃尽管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言,皇上却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好像在欣赏一场闹剧一般。
“苏培盛,你去传旨吧,册封颂芝为答应,知会皇后一声。”突然,皇上开口说着。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一下击中了颂芝和华妃的心。她们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将颂芝封为答应。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苏培盛都有些惊讶了。
半天,华妃才反应过来,看向颂芝,示意她谢恩。
颂芝看懂了华妃的意思,忙向皇上跪下谢恩:“奴婢谢皇上厚爱!”
“起来吧!”皇上立刻便叫了颂芝起来。
“不早了,朕还得回养心殿处理政事,得空再来看你。”皇上突然起身,慢慢开口。
“是,臣妾知道,谢皇上!”华妃起身向皇上行了礼。
皇上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颂芝,才带着苏培盛走了,正好这一眼被华妃瞧的清清楚楚,也不知皇上是不是故意的。
等皇上走远了,华妃才敢发脾气。
她那美丽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她的嘴唇紧紧地抿起,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着。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这一巴掌打得如此用力,以至于颂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华妃狠狠地打在了脸上。
颂芝的脸颊顿时便开始红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猩红夺目。
颂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华妃。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华妃的恐惧。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华妃如此狠心地对待,毕竟她们曾经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情谊。
然而,华妃此时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她的目光冰冷而无情,仿佛颂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酷:“贱婢,你居然敢背叛我?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存了这样的心思。”
颂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想要解释,但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华妃已经认定她是叛徒。
华妃的怒火并未平息,她继续辱骂着颂芝,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颂芝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华妃的信任。
“颂芝,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如今这样是在打我的脸。我平日待你不薄吧?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华妃几乎崩溃了,一下瘫软在地,泪水顷刻之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个不停。
颂芝看在眼里,也心疼华妃。
她慢慢爬起来,本想上前去扶华妃起来,华妃却一把推开了她。
颂芝跪在华妃眼前,慢慢开口:“娘娘,奴婢对皇上从未存过别的心思,还请娘娘相信奴婢。”
“奴婢从小和娘娘一起长大,奴婢的心中只有娘娘,奴婢只想好好陪着娘娘的!”
颂芝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真诚。
华妃慢慢转过头,看向了颂芝。看着颂芝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鲜血,才一下清醒了过来。
这可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颂芝,刚刚她是怎么了,居然动手打了颂芝。
就因为皇上喜欢颂芝,封颂芝做了答应,她又生气,又愤怒,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
这样的事情,换了任何人,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刚刚打疼你了吧?是我不好,刚刚一生气,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华妃看着跪在地上的颂芝,心中涌起一丝后悔和自责。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有些过激,毕竟颂芝时时陪在她身边,她如何会不知道颂芝的心思。
“不,娘娘没有错,都是奴婢的不对,还请娘娘原谅奴婢吧!”
颂芝颤抖着声音说道,眼中满是哀求。她深知华妃的脾气,若是惹恼了她,后果不堪设想。此刻,她只希望能够得到华妃的宽恕,以免遭受更严厉的惩罚。
华妃慢慢起身,扶起了颂芝。
“脸这样红,你先去上些药吧。往后你就住在偏殿,我会派两个宫女伺候你,这两日你也不必过来伺候了。”
“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了!”
华妃下了命令,颂芝也只得退下了。
皇上刚回了养心殿,小夏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刚刚隆科多和张廷玉大人送来了奏折。”
皇上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吩咐道:“快呈上来!朕要亲自看看。”
小夏子赶紧把一摞厚厚的奏折递到皇上面前,皇上翻开一看,只见里面都是关于弹劾年羹尧的奏折。
原来,以隆科多和张廷玉为首的大臣们,纷纷上书参奏年羹尧,说他在西北平定叛乱时居功自傲、跋扈嚣张,回京后又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搞得朝廷乌烟瘴气。
皇上看着这些奏折,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处置年羹尧,才能最稳妥才是。
此事,还得细细筹划才是。年羹尧早就与敦亲王私下来往,相交甚密。
他们之间的关系,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看着平静,却暗含着无尽的暗流涌动。
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却不敢轻易动手了。
这事,皇上早就知道了。
他如同一个精明的棋手,默默地观察着棋盘上的一举一动。他洞悉一切,却不动声色,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
只是为了大计,皇上不曾声张而已。他深知此时揭露年羹尧和敦亲王的关系,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他需要等待,等待那个最合适的时刻,一举将这颗毒瘤铲除。
他已经忍了太久,忍了太多,也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可都没有人回头。
这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