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走出来,将那二十两银子抛到马文光怀里后,自己则是大步走了出去。
吴芝仪抱着孩子跟上去,转头才发现马文光一直望着屋里。
她拽了拽马文光的袖子,“走吧。”
马文光咬咬牙,“我去看看。”
片刻后他从屋里出来,一张脸惨白如纸。
吴芝仪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吴芝仪自己要去看,马文光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拉着她就往外头走。
可等他们追出去,哪里还有周应淮的影子。
两人分头往周围找了找,没找到周应淮,吴芝仪倒是瞧见衙门的人去了他们离开的那条巷子。
她心慌意乱,就怕真周应淮杀了人。
周家三个孩子,傅卿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要是周应淮当真犯了事儿,傅卿拖家带口,以后怎么过日子!
“芝仪。”
马文光抱着孩子回来,也瞧见进出巷子里的衙差了。
“那里头到底怎么了?”
吴芝仪才说完,旁边的婶子已经自来熟的跟她八卦起来。
“你不知道吧?这里头住这个给人看病的老头,名气可大了。刚才有人告到衙门,说这人是挂着太医院的名头四处骗人,这不,衙门来查了嘛!”
婶子才刚说完,旁边另外一人立马接话。
“难怪呢,好几个人来找他看病回去没几天就病死了。”
“对啊对啊,听说他看病贵得很,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两银子。”
……
吴芝仪跟马文光二人心中一阵气恼。
听说是给孩子看病,傅卿二话没说就借给他们二十两银子,周应淮忙前忙后,周家待他们家这么好,偏偏他们还不听劝,这么心急的跑过来,差点被骗二十两。
幸亏周应淮赶过来,帮他们要回银子,还全身而退。
他们欠周家好大一个人情。
正想着,那些衙差已经将几个手脚扭曲,拧得像麻花一样,却又还留着一口气的几个人抬了出来。
吴芝仪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捂住了女儿的眼睛。而下一刻,马文光的手也替她遮住了眼睛。
原来周应淮没杀着一家人,甚至这衙门都是他去告的。
她是大夫,一眼就看出来这三个被拧成麻花的人以后只能瘫在床上,这辈子都不能再害人了。
真是解气!
“看什么?还不走?”
听见这个声音,两人惊喜回头。
是周应淮。
吴芝仪他们是从两河村走到凤鸣镇,又在凤鸣镇坐了马车才来的凉城。
现在除了那二十两银子,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小宁儿本来就走不稳,只能抱着。现在又受了惊吓,更是只愿意在爹娘怀里呆着。
如今,他们也只能抱着孩子走回去了。
“上车。”
周应淮将他们带到一处客栈,给了小二一些钱,不多时小二才把马车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