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澜带着一众人出现在刘家湾计划建码头的地方。
“乡君,是打算在这修建码头?”
霍秋白看到不远处岸边打的木桩,惊讶道。
“霍公子,好眼力。没错,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在这修建码头。而且要在两岸往外延伸三丈,修建河堤。”
她肯定的话语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万分,周云北连忙上前走到岸边去看了看,别人或许不知,但是生长在秦南的他可是知道,这修建码头,是有大学问的,并不是你想修就能修成的。
看着眼前水流并不快的楚江,周云眼眸一闪,转身对着李澜抱拳道:“乡君,这修建码头,一来得考量水流,二来这地基得坚实,三来还需官府许可,如今这地基松软与否尚未可知,贸然动工怕是不妥。”
李澜听后微微一笑,示意身边人拿来一根长铁棍。“周公子莫急,且看此物。”
只见那汉子,将铁棍用力插入地下,许久才碰到硬物。
“本乡君早已派人勘探多日,这地下数尺虽有软土,但深处皆是硬石,足以支撑码头根基。至于官府许可,本乡君也已拿到批文。”
众人听闻皆露出钦佩之色。霍秋白好奇问道:“那这水流看似平缓,可有其他隐患?”
李澜指向对岸一处浅滩,“那里看似无碍,实则暗礁不少,若不修河堤延伸出去,船只进出极易触礁,所以这三丈河堤必不可少。”
众人恍然大悟,不禁对这位乡君的深谋远虑更加佩服。
“看过咱大秦地志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条江,叫楚江,而与它相连的正是秦河。现下大部分码头都集中在秦南和秦中,秦北的码头数量甚是少。
我们刘家湾正好处在楚江的弯道处,江阔水深,是建码头的好地方。如果各位对我们以后的发展和规划感兴趣的话,不如坐下来一起聊聊?”
霍秋白眼眸一亮,心下暗喜,码头对于秦北的霍家来说,甚是重要,这样可以大大缩短从秦南,秦中到秦北运货物时间。想到这便率先道:“那霍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他众人见霍秋白抢了先,便也忙道“一起去。”
这边落后于众人几步的周云北和裴司南,两人看着前方的众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云北,这乡君真的太厉害了。码头啊,这修建码头历来是当地官府的事,没成想被她一个女子给揽了去。这要是修建成功了,可是大功劳一件。”
“你觉得她是为了这功劳?”
裴司南拧眉思索,沉默不语。
周云北斜愣了他一眼,讥诮道:“现在你可知她为什么没看上你?”
说完,冷笑一声,负手走了。
“哎哎哎,什么意思啊?我不就说说吗?我当然知她是为了这一方百姓。”
周云北心里冷笑一声,心道:既然知道,为何不立马答出?很明显不还是在那犹豫。
……
刘家湾议事厅。
几个村的村长在议事厅外的接待椅上,坐立不安。忽然瞧见大门外,李澜带着众人走了过来,几人脸上一喜,心知肯定是成了。连忙招呼村民把茶水,吃食端到议事厅去。
众人刚走进议事厅,就远远的看见挂在最前方,一幅很大的活灵活现的房屋图纸,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见众人震惊和好奇,李澜解释道:
“这是我们刘家湾未来的规划图,一会还有李家村,王家村,陈家村的规划图,都会拿出来与各位一起欣赏。如果各位有对我们其中的规划感兴趣,也欢迎加入。”
说到最后,李澜眼眸越发明亮,脸上笑眯眯的,仿佛不是在看众人,而是在看金光闪闪的大金库。
而此时,众人皆凑近看着面前的规划图,议论纷纷。
“此图甚是绝妙啊。”
“看,这边是整个集市的规划。”
“这边有作坊的规划。”
“我这一趟来的可是值了。”
“那是,上一次我们参加商品讲解会的时候,也是如此。”
……
李澜见众人既兴奋又好奇,心道:差不多了,得赶紧趁热打铁。于是连忙道:
“各位快落座,咱们先喝些茶水,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休息一会,咱们来一起看看几个村的规划图。”
“乡君,我还不饿,要不你现在开始吧。”
“对啊,乡君。开始吧。”
……
见众人脸上都是好奇与心急之色,李澜笑了笑,道:“好,那本乡君现在就开始,我们边吃边说。”
……
议事一直到傍晚才结束,竞标到规划用地的欣喜不已,没竞到标的,也意犹未尽,无不夸赞这仁善乡君的深谋远虑,更是钦佩此女子的商业头脑和能力。
“乡君,过几日,我便开始动工修建作坊和满春楼的分店。”
“好,霍公子。霍公子,我们这几个村子请人干活的银钱方面都不是很贵,可以考虑考虑。”
霍秋白一听,笑道:“乡君不必多说,肯定是优先咱们几个村的人。”
“那本乡君就在此,谢过霍公子了。”
李澜笑着抱拳道。
“李言,准备好协议,明日让我们几个村的村长与已竞标下来规划用地的各位,签署协议。”
“是,会长。”
……
天色已晚,众人陆续散去。李澜这边还得与各村的村长继续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云北,咱们是马上回去,还是也在这先把作坊给建起来?”
周云北想了想,看着他疑惑道:“这建作坊,又无需我们本人在。”
“呵呵,我,我那不是再想多待几日吗。”
裴司南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笑道。
“不过,司南,你们家的锦缎坊名门整个秦南,而且这刘家湾也有布坊,你为何还要在此地修建锦缎坊呢?”
听了他的话,裴司南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片刻后,道:“因为我们裴家近些年在锦缎上遇到了瓶颈,在布匹的新颖上没有任何突破。但是这刘家湾作坊的布匹虽算不得上乘,款式却很是新颖,尤其是他们做出来的衣服,更是从未见过。”
周云北笑了笑,赞赏道:“裴司南你不愧秦南布匹第一家的公子,厉害。”
……
这边,庄易阳刚回到客栈不久,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不一会,庄丰走了进来。
“家主,老太爷那边传来口信,让你现在赶回去。”
庄易阳蹙眉,沉声道:“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沉吟片刻,庄易阳道:“今日让柳媒婆办的事,可有办妥?”
庄丰偷偷抬眼看了看庄易阳,欲言又止。半晌后才道:“东西又都拿回来了。听柳媒婆说,那乡君的家人一直说她已有心悦之人,并私下已订下亲事。还说咱们的门楣太高,他们高攀不上,而且他们也做不了主,说等乡君回来,看她自己的意思。”
庄易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一声,鄙夷道:
“呵,还真把自己当成京中贵女了。既然知道高攀不上,给了他们机会,也不知感恩戴德,看来也不过如此,也就是个没有什么眼光的农家女而已。”
说完,思索片刻,旋即冷声道:“庄丰,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那,大太爷那边的……”
“先晾晾这个仁善乡君,过些时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