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有些懵逼，就一个照面，咋就逃跑了。
村民们也有些不知所措，平时脾气不好的“河神”，怎么放过这几个外来人了。
还是白夕提醒道：“这鬼估计带着鱼的特性，离开水没什么实力，他这是逃去河边了。”
“那我先追。”
姜凡一个箭步跳上老王头的屋顶，顺着“河神”留下的粘稠液体，追了过去。
白夕和严心苑刚想动身，就被一群拿着农具的村里人围住。
“小姑娘，你们竟然敢惹怒河神。”
严心苑翻了个白眼，说：“你们的河神明明就是逃跑了。”
“你胡说，河神怎么会逃跑，一看就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计较。”
一个手拿扫帚的妇人，指着严心苑的鼻子，显然在她心里“河神”是无敌的存在。
眼见村民们情绪越来越激动，包围圈越来越小，白夕一挥手，一道血刃划过小路，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记。
“迈过这条线的人死。”白夕面无表情，嘴里却说着最狠的话。
一时间村民全闭上了嘴，十分忌惮地看着白夕。
血刃的速度太快了，没几个人看得清楚，但留在地上的斩痕是清晰可见的。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夕两人离开，没有一个人敢跨过那条斩痕。
两人得以朝着河边追去。
严心苑在和白夕并排的时候，忍不住地竖起了大拇指。
实在太帅了，简直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
姜凡最先追到河边，这里正是他们三人发现脚印的地方。
河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凡再次感受到了白天调查时的注视，而且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群，就像是他的周围站满了盯着他的人。
他缓缓地看向河边，在月光的照射下，河床清晰可见。
这四周除了几棵大树，根本没有遮掩物，姜凡想不到河神能躲到哪里去。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那剩下的最后一个，无论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这是姜凡最喜欢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话。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里，逐渐下沉的石头突然停在河水中间，下面似乎有着什么在支撑着它。
姜凡眯起眼睛，微微侧过头，在月光的折射下，石头的底下，隐隐约约透出一丝蓝色和透明色在交替，就像是短路的电视机。
似乎是察觉到隐身法子被破解，水里的物体站起了身。
让姜凡没想到的是站起身的不是“河神”，而是一个人类。
随着一个人站起身，更多的人站起身来。
月光下，小小的河里竟然站了三十多个人。
这群人的年龄跨度很大，从几岁的小孩子到几十岁的老人家都有。
姜凡知道这些人就是村子里失踪的人了，他看到了老王头的孙女。
比起在老王头家看到的照片，小女孩早已失去灵性，双眼无神，冰冷的河水顺着长发滴到身上，毫无反应，她紧紧地盯住姜凡。
不仅是她，整条河里站着人全都是盯着姜凡。
此刻白夕和严心苑也赶了过来。
见到这样的场面，严心苑的嘴巴张得老大。
“这些是失踪的人嘛？”
她的声音极小，生怕将这些人吵醒一般。
白夕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所有人，说：“已经不是活人了。”
白夕的纵血对血液有着极其灵敏的感应，她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体里一点血液都没有。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变成干尸，估计是因为长期潜伏在水里，身体都水肿了。
“河神”始终没有露头，还躲藏在河里的某个角落，偷偷地观察着。
严心苑有些不知所措，说：“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站着嘛？”
说话间，姜凡已经开始脱去外套，将袖子撸起。
“既然他不出来，那我就进河里。”
严心苑有些担心。
“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在水里他肯定会变强的。”
姜凡似乎心意已决，开始朝着水里走去。
严心苑看向白夕，希望她能劝劝姜凡。
白夕没有劝阻，而是说道：“我的纵血遇水会被削弱，我在岸上帮你压阵，不用顾及这些傀儡，交给我了。”
姜凡自然相信白夕的能力，一脚迈入了河水里。
深夜的河水带着一丝冰凉，如果不是有一群像水鬼的人站着，或许这里会是个不错的避暑地。
这些水鬼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姜凡的身上，他们像是锁定了姜凡一般，随着他的身影转动头颅。
姜凡往河的中心迈开步子，很快水位就达到了腰间，他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水鬼们像是收到信号一般，开始动了起来，纷纷朝着姜凡的位置冲去。
可惜他们没能走几步，那已经被水泡发的头颅永远地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岸上的白夕将血液化作一把把飞刃，无情地收割着水鬼的头。
严心苑倒是有些无所事事了，她还没有培养专门针对水下的虫子，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姜凡在河里游了几圈，可以说是破绽百出，他正是这样在逼“河神”出手。
忽然，在他的身后，一道水刃无声地出现，朝着他的头冲去。
姜凡猛然下潜，这才堪堪躲过。
“河神”似乎并不着急，这里是他的主场，他有的是机会。
数道无形的水刃从姜凡的四周包围而来。
姜凡沉到河床下，一个下蹲，双腿发力，整个人像个鱼叉猛然射了出去。
他整个人如同一只海豚一样冲出水面，解决了水下的围攻。
严心苑在岸边无声地鼓起掌，这水花，这月光，简直就在海洋馆里看表演，还不用花钱。
其实姜凡并不轻松，这条河似乎受到了“河神”的影响，水体格外沉重，整个人的体力在飞速消耗。
“河神”比之前见过的鬼都要有耐心，明显开了灵智，就像吃人进化的花神。
在岸上交手后，姜凡的力量让他害怕，他已经将姜凡列为三个人中的首杀目标。
面对姜凡故意露出的破绽，他只是不停试探，他在等姜凡疲惫，然后再出击。
只要姜凡死了，剩下两个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