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列啊，我好像也听说过，据说快要上市了。”
“诶呀，姜凡现在混这么好，也不跟大家说说。”
桌上的老同学们七嘴八舌地攻向姜凡。
严心苑躲在李清涵的身旁吐了吐舌头，姜凡不用想自然是她和李清涵说的。
姜凡摆摆手，说：“我只是里面的一个小员工罢了，混日子而已。”
李清涵微笑着举起酒杯，远远地敬姜凡。
姜凡礼貌性地回敬了一下。
这下张震坐不住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都快结束了，我是不是该主动出击啊。”
“随便你。”姜凡才懒得管张震的私事。
张震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了严心苑身旁，俯身说了几句话。
严心苑一脸笑意地看着李清涵，自觉地端起自己的餐具坐到了张震的位置上。
“哈喽啊，姜前辈。”严心苑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姜凡回以一个微笑。
“我进来就看见你了，我们还算是有缘啊。”严心苑夹起面前的烤鸭口齿不清地说道。
姜凡点了点头，他并不想表现得很熟络，毕竟按照失去记忆的实际情况，他和严心苑只见过一面，本身就应该不熟。
不过严心苑倒是很自来熟：“你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嘛？”
姜凡看着神色淡然的李清涵和积极的张震，说：“反正不是在回忆美好的高中的生活。”
“清涵啊，你去美国生活怎么样，开心嘛？”
严心苑捏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复刻了张震的话。
姜凡惊讶地看着张震的嘴形，竟然全部对得上。
严心苑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小女不才，会点唇语。”
她换另一种腔调继续说：“还好吧，虽然一开始语言上有点小问题，但总体还算顺利。”
“奥奥，顺利，顺利就好，我还担心你不适应呢。”
“嗯。”
果然和姜凡想的一样，张震和李清涵的对话极度生硬，甚至有些尴尬。
“姜前辈，你这兄弟不行啊，泡妞的水平有待提高。”
姜凡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你的兄弟在你面前有多能吹牛逼，在喜欢的人面前照样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严心苑突然又捏住嗓子，深沉地说：“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嘛？”
姜凡不敢相信，连忙看向张震，他不信张震这么有种。
张震根本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喝着苦涩的酒罢了。
严心苑抱着肚子笑出了声，显然对自己成功的恶作剧非常满意。
姜凡在心里默默地给严心苑竖了个中指，但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李清涵有和你提过张震嘛？”
“提过啊，那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他们……”姜凡的两只手轻轻合拢“在一起过咯。”
严心苑嘴里的饭菜一下子喷了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巴。
“在一起过？谁说的？张震嘛？”
姜凡反问：“不是嘛？”
“当然没有。”严心苑用纸巾擦掉嘴角的饭菜，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对面的张震“忘了告诉你，李清涵也会唇语。”
姜凡一脸惊恐地看向李清涵，果然对方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姜凡用手挡住嘴巴，凑近严心苑问：“那李清涵怎么提到了张震？”
“嗷，她说以前班上有个男生追求她，甚至她出国那天，还特地跑到了机场去送她。”
姜凡没想到张震还去送过李清涵呢。
那边的张震还想说些什么，李清涵已经站起了身，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同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天就聚到这吧，以后常见面。”
众人也纷纷起身举起酒杯，一旁已经昏睡过去的杨子茂也被喊醒。
“结束了？这才喝多久啊。”杨子茂睁开迷瞪的双眼看了看时间“我们再一起去下一场吧，ktv！我请客。”
老同学们听到有人请客，自然是响应号召。
只是李清涵表示太晚了，准备先行离开。
杨子茂还想挽留挽留，但李清涵拿出了严心苑做挡箭牌，表示严心苑刚回国还需要调时差。杨子茂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李清涵走了，张震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拉着姜凡也要离开。
杨子茂客套一番，也是放两人离开了。
一众老同学在杨子茂的吆喝下一起前往了下一站。
四个人在餐厅的门口再次碰面，张震本想着绅士一点，主动提出来送李清涵两人回家，但李清涵的面色如同深夜的湖水，沉静得有些吓人，张震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李清涵和严心苑上了出租车，渐渐远去。
倒是严心苑还远远地向姜凡招手告别。
“唉。”张震低着脑袋有些丧气。
姜凡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张震的肩膀，倒不是出于安慰，而是有些愧疚，或多或少李清涵的情绪变化跟他嘴瓢有关系。
不过很快愧疚感就消失了，毕竟是张震吹牛在前，这可怨不得自己。
“其实我和李清涵没有在一起过，只有我一直暗恋人家。”
张震突如其来的实话实说让姜凡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今天再次见到李清涵后彻底死心了。
姜凡还想要安慰，谁知道张震一把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嚎道：“哥们失恋了啊，我心好痛啊。”
姜凡硬生生地将张震的头从自己的衣服上推开，一脸嫌弃地说：“都没有恋过，怎么叫失恋。”
“怎么不叫失恋，暗恋不是恋啊。”张震抹掉流到嘴边的眼泪“况且我梦里还和李清涵在一起过。”
“我快吐了，你是什么猥琐男，梦里的你也算？”
张震一拳捶在姜凡的胸口，理直气壮地说：“哥们不是参加了消除记忆的实验嘛，肯定是实验消除了我和李清涵的相爱的记忆。”
姜凡白了张震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张震倒是提醒自己了，作为实验对象的张震，随时存在着失去所有的记忆，沦为空白者的风险，这件事还是必须要快点解决。
他想起了猫先生留下的名片，决定第二天去图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