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瑶连忙将她按住:“姨母,你在说什么呢?以后别说这种胡话了!有我在,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认错!”
皇考李常在依旧十分忧心:“栀瑶,我……”
“姨母,什么都不用说了,咱们先回景仁宫吧!那里是我的地盘,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我身为先帝爷的常在,实在不好随便去东西六宫。”
“没事儿的!皇上不会怪罪的。”
……
回到景仁宫之后,栀瑶将皇考李常在好生的安顿了下来。
姚佳嬷嬷一脸焦急:“娘娘,皇上刚才去了寿康宫,给裕贵太妃赔罪,现在径直往景仁宫来了,瞧着怒气冲冲的,您得早做准备,千万要小心一些。”
栀瑶毫不担心:“不用担心!皇上的脾气秉性本宫早就摸透了,他不会真的生本宫的气的。”
“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忽然,一众跪拜之声传来。
弘历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无比,黑如锅底。
栀瑶像个没事人一样:“皇上这是做什么?想吃了臣妾呀?”
李玉惊出了一身冷汗:“哎哟!宸妃娘娘,您快点向皇上请罪吧!您这是闯下塌天大祸了!”
栀瑶不明所以:“请罪?敢问皇上,臣妾何罪之有?”
弘历强压心头怒火:“你还敢问朕?你好端端的跑到寿康宫去干什么?还敢顶撞裕额娘,对裕额娘大不敬!又对谦太妃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说什么谦太妃的儿子没当上皇帝如何如何!这不是在挑拨朕和弘曕的兄弟关系吗!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桩哪一件不够朕把你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栀瑶丝毫也不退让:“既然如此,请您直接下旨,无论是贬为庶人,还是打入冷宫,臣妾都会领旨谢恩。”
“滚出去!”
弘历猛然转头:“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
众多宫女太监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他们都在心中暗想,宸妃娘娘这一回恐怕完了,先前各种矫揉造作耗光了皇上的耐心,这一回更是惹到了皇上的养母头上,看来宸妃娘娘以后有得是苦头吃了。
姚佳嬷嬷和兆佳嬷嬷等人担心无比,但面对皇上的龙威,她们毫无办法。
弘历一把扑上来,将栀瑶按倒在榻上。
栀瑶娇媚一笑:“皇上,这青天白日的,您是要做什么?臣妾虽然不介意,但臣妾担心对您的名声有碍。”
弘历咬牙切齿:“你这个妖孽!朕真想狠狠地惩罚你!”
栀瑶眉眼弯弯:“您怎么还不动手?”
弘历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之上:“你是笃定了朕不舍得动你是吧?”
栀瑶神色十分淡定:“皇上何必如此疾言厉色?且不说这民间的婆媳之间哪有不斗嘴的?只说这裕贵太妃和谦太妃她们也不能算是正经的婆母吧?”
弘历冷笑一声:“你难道是正经的儿媳妇?”
栀瑶显得理所当然:“这不就得了,大家的身份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弘历又气又恼:“她们是皇阿玛的女人!是朕的庶母!是你的长辈!尤其是裕额娘,朕从小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待朕犹如亲儿子一般,朕也早将她视为了亲额娘,你今日将裕额娘气成那个样子,害得朕给裕额娘百般赔罪,才让裕额娘心情好转了一些,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愤怒!”
栀瑶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那就只能是别人错了:“都怪那个谦太妃,是她一直在那里拱火的,跟臣妾有什么关系?”
“谦太妃那句话说得不对?朕身为皇帝,朕对诸位太妃都礼敬有加,皇后也有模学样,从不在裕额娘和谦太妃面前摆谱,你一个妃子,尾巴居然直接翘到天上去了,难道还不允许她们说你两句?她们都是你的长辈。”
“行了!都是臣妾的错,行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您想要什么态度?
“你还不知错?”
栀瑶的神色突然严肃了几分:“臣妾要怎么知错?皇考李常在是我的亲姨母,她入宫十几年了,好不容易与臣妾见上面,却得知臣妾外公已经去世了,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流两滴眼泪又怎么了?结果突然跳出一个皇考春常在,她说这是在诅咒帝后,还说她是太后的人,在臣妾面前耀武扬威,臣妾就说了她两句,打了她一巴掌而已!谦太妃不分青红皂白便对臣妾进行说教,臣妾也没把她怎么样,臣妾只是据理力争了几句,难道这都不行?”
弘历又挑出了一出错处:“皇考春常在位份虽低,但终究是皇阿玛的女人,你怎么能打她呢?按照宫规,这宫里的宫女都轻易打不得,你把皇家体统都抛到哪里去了?”
栀瑶直接反问:“那您说臣妾该怎么办?您难道让臣妾一个堂堂妃子在她一个先帝爷的常在面前做小伏低吗?”
“这一关算你过了。”
弘历想了想,神色平静了许多:“裕额娘和谦太妃你怎么说?”
“臣妾说了,臣妾都没跟裕贵太妃说上几句话,臣妾怎么对她大不敬?难道是裕贵太妃难道向您告了状?”
“裕额娘自然没有向朕告状,只是这宫里的一只蚂蚱从这片叶子蹦到那片叶子上,朕都清清楚楚,更别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辱骂长辈了。”
“那您打算如何?”
“去给裕额娘还有谦太妃赔罪。”
“那您不让臣妾去死!”
“你这张嘴真是!怎么毫无忌讳?”
“反正臣妾不可能去赔罪的!”
“你身为晚辈,只是去赔罪而已,难道很丢人吗?”
“民间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但这宫里却大不一样,那些太妃按理来说都是先帝爷时期遗留下来的未亡人,一个个却跋扈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帝爷还活着呢!”
“你少说这些浑话!”
“反正臣妾不去赔罪,要去赔罪您自己去。”
“朕已经去过了。”
“那不就得了?反正您已经去过了,臣妾又何必再跑一趟?”
“不行!朕不许你耍赖。”
栀瑶故意耍宝:“皇上,求求您了!您饶了臣妾吧!”
弘历要得就是一个台阶:“饶过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向朕保证,以后再也不许对裕额娘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