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见黄药师的脸色稍有缓和,赶忙继续哄道:“爹,女儿以后真的都听您的,您说东,女儿绝不往西。您让女儿打狗,女儿绝不撵鸡。”
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讨好的笑容,拉着黄药师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爹,您就相信女儿这一回嘛。女儿保证再也不让您操心了。”
黄药师轻哼一声,佯怒道:“你这丫头的保证,能值几分几毫?每次都这般说,哪次真正做到了?”
黄蓉不依地晃着黄药师的胳膊,声音愈发娇柔:“爹,这次不一样,女儿是真心的。女儿知道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事事都依着爹的意思来。”
说罢,黄蓉还把头靠在黄药师的肩膀上,蹭了蹭,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爹,您就别生气了嘛,您一生气,女儿心里可难受了。”
黄药师看着女儿这般撒娇讨好,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伸出手指点了点黄蓉的额头,说道:“你呀,若真能做到,那才是好。”
黄蓉见黄药师的态度有所松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爹,女儿一定说到做到,您就等着看吧。”
黄蓉好不容易哄得黄药师消了气,偷偷给郭靖使了个眼色,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暗示。
郭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黄蓉的意思。他走上前几步,朝着黄药师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黄前辈,晚辈郭靖,给您请安了。”
黄药师斜睨了郭靖一眼,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黄蓉见状,连忙拉着黄药师的胳膊,娇嗔道:“爹,靖哥哥给您问好呢,您倒是应一声呀。”
郭靖再次深施一礼,诚恳地说道:“黄前辈,晚辈对您的武功和才智一直钦佩不已,今日得见,实乃晚辈之幸。”
黄蓉也在一旁帮腔道:“爹,靖哥哥为人忠厚老实,心地善良,您就别对他这么冷淡嘛。”
郭靖接着说道:“黄前辈,晚辈今后定会好好照顾蓉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还望前辈成全。”说罢,郭靖一脸真诚地望着黄药师,眼中满是期待和坚定。
黄蓉见郭靖说完,也赶忙帮着说道:“爹,靖哥哥对女儿是真心实意的好。一路上护着女儿,遇到危险总是冲在前面。他虽然有时候笨笨的,但是为人正直善良,重情重义。女儿是非他不嫁的。”
黄药师依旧神色冷淡,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沉默片刻后,才敷衍地说道:“哼,先看看再说。”
说罢,黄药师一甩衣袖,转身朝着归云山庄走去。梅超风和陆乘风赶紧跟上,黄蓉拉着郭靖也快步相随。
进入山庄,黄药师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跪下!”
梅超风和陆乘风不敢违抗,立刻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
黄药师背对着他们,语气严厉地训斥道:“梅超风,你偷练《九阴真经》,叛出师门,作恶多端,本当严惩。陆乘风,你管教无方,致使门下弟子胡作非为,也难辞其咎。”
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但念在你们今日已知错悔改,暂且饶过你们。今后若再有半点差错,定不轻饶!”黄药师说到此处,猛地一甩衣袖。
梅超风和陆乘风齐声应道:“多谢师父宽恕,弟子定当铭记在心,不敢再犯。”
黄蓉和郭靖在一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陆乘风听到黄药师的训斥,诚惶诚恐,赶忙扭头朝着厅外喊道:“快,把风儿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仆人的引领下匆匆走进厅内。陆乘风急忙说道:“风儿,快跪下给师祖请安。”
那少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依言跪在了陆乘风身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徒孙陆冠英,拜见师祖,愿师祖福寿安康。”
陆乘风又对黄药师说道:“师父,这是犬子冠英,从小疏于管教,还望师父海涵。”
黄药师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陆冠英,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陆冠英这才敢起身,垂手站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厅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压抑,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出声。
黄蓉见此情形,眼珠一转,开口为陆乘风说话:“爹,陆师兄这些年虽然身有残疾,但心里一直都念着您呢。他常常跟我提起,对您的教导之恩铭记于心,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再回到您的身边。”
黄药师神色未动,依旧沉默不语。
黄蓉又接着说道:“爹,您不知道,陆师兄在这归云山庄,每日勤练武功,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您的认可,重回师门。他对您的思念和敬仰之情,那可是真心实意的。”
黄蓉边说边观察着黄药师的脸色,见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有些着急,继续说道:“而且陆师兄一直教导冠英侄儿要敬重您,不能忘了师门的规矩和教诲。他真的是一直把您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爹,您就原谅他吧。”
黄蓉声音清脆,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黄蓉说完陆乘风的事情,目光环视了一下归云山庄,接着说道:“爹,您瞧瞧这归云山庄,这亭台楼阁的布局,还有这花草树木的栽种,像极了咱们的桃花岛。陆师兄定是心中一直惦念着桃花岛,所以才把这归云山庄布置得这般相似,以此来慰藉对您和桃花岛的思念之情呢。”
众人随着黄蓉的话语也纷纷打量起四周。只见那错落有致的亭台,蜿蜒曲折的回廊,还有那缤纷绽放的花朵和郁郁葱葱的树木,的确有着桃花岛的几分神韵。
黄蓉继续说道:“爹,陆师兄他虽然离开了桃花岛,可这心里呀,始终把桃花岛当作自己的家。从这归云山庄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看出他对过去的留恋和对您的敬重。”
黄药师听着黄蓉的描述,神色微微有些动容,但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黄药师听黄蓉说完,神色稍缓,目光落在陆冠英身上,说道:“小子,过来,让我瞧瞧你的功夫。”
陆冠英闻言,不敢怠慢,走上前来,抱拳行礼后,便施展开自己的武功套路。他身形矫健,招式凌厉,倒是有几分英气。
黄药师仔细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待陆冠英一套功夫打完,黄药师冷哼一声:“你所练的功夫,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可言。”
陆乘风脸色一白,连忙跪地说道:“师父息怒,徒儿不敢私自传授冠英桃花岛武功,怕坏了师门规矩。”
黄药师沉默片刻,说道:“罢了,念你还有几分对师门规矩的敬畏之心,我对你的气也消了几分。今后,你可将桃花岛武功传授于他,但不得有半分藏私。”
陆乘风大喜,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师父,徒儿定当尽心尽力教导冠英,不让师父失望。”
黄药师微微点头,又看向陆冠英,说道:“小子,你既入我桃花岛门下,便要刻苦练功,不可懈怠。若有辱我桃花岛威名,定不轻饶。”
陆冠英一脸坚定,拱手道:“师祖放心,冠英定当努力修习,不辱桃花岛之名。”
黄药师不再言语,负手而立,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峻,但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对陆乘风的态度已不像之前那般严厉。
黄药师目光转向梅超风,神色严肃地说道:“梅超风,你当年偷去《九阴真经》,致使真经流落江湖,惹出诸多事端。如今,我命你将《九阴真经》找回,以赎你的罪过。”
梅超风伏地叩头,声音悲切地应道:“师父,弟子一定竭尽全力找回真经,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黄药师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若再办砸了,休怪我无情。”
梅超风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师父放心,弟子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会完成任务。只是这真经如今下落不明,弟子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黄药师略一沉思,说道:“江湖中觊觎《九阴真经》的人不在少数,你可从那些武功高强又心怀叵测之人处探查线索。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梅超风再次叩头:“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定当小心行事。”
黄蓉在一旁忍不住说道:“爹,梅师姐双目已瞎,行动多有不便,让女儿陪她一起去吧。”
黄药师瞪了黄蓉一眼:“你不许去,此事让梅超风一人去办,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心悔过。”
黄蓉撅了撅嘴,不敢再多言。
梅超风站起身来,说道:“师父、师妹,你们等我的好消息。”说罢,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