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东方既白,一轮红日缓缓升起。
阳光洒落大地各处。
商贩们打开店铺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张。
一名看身形瘦削卖油的老板对另一个卖包子的老板说道,“昨晚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你听见了了吗?”
包子铺老板闻言眉毛一挑道,“那么大动静谁听不见?我猫在门缝儿看了一眼,有好几拨官兵往这儿路过,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卖油老板闻言惊讶道,“会出什么事了?”
包子铺老板往四处看了看,讳莫如深道,“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说其他的,就说我平时住我隔壁那男的,今早我路过往他家看了一眼,门大开着,可人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卖油老板闻言疑惑道,“一个大男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随即狐疑道,“会不会一早就出去了?”
包子铺老板闻言凑近他小声道,“关键是昨晚我听到他屋里有打斗声,我猜啊,他可能是被官兵带走了。”
卖油老板闻言疑惑道,“官兵抓他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喊道,“贴告示了。”
“有告示。”
一时不少人往告示棚围去。
包子铺老板和油铺老板也跟着人流去了。
有人看着告示念出声道,“经查,有兵将擅离职守、私自回京潜藏京城各处,现已将擅离兵将共五百人悉数抓获,将按律法处置,以儆效尤。”
包子铺老板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油铺老板嘀咕道,“你说他不会也是吧?”
他随即后知后觉道,“他那身板看起来确实像是当兵的。”
油铺老板闻言说道,“那估计八九不离十了,上面不都说了,一晚上抓了五百人,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他。”
这时围在告示前面的百姓中有人出声道,“你们说这些当兵的,不好好戍守边关,私自回京城做什么?”
周围的人闻言沉思片刻后面露怪异,却闭口不言。
有人小声道,“当兵的没有皇令回城,还是五百个,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有人后知后觉道,“这京城不会变天吧?”
有人冷笑道,“谁知道呢,这跟我们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卖好你的鱼吧。”
一时众说纷纭,猜测不断。
锦绣阁
云芝一字不落地将告示上的字念给谢婉清听。
见谢婉清听完后沉默不语,似在沉思。
云芝不禁疑惑道,“东家,您关心这些做什么?”
谢婉清回过神微微摇头道,“我不便出去,便想从告示中知道最近京城都发生了哪些大事。”
她沉思片刻后从荷包中拿出二两银子放到云芝手里轻声道,“你也辛苦了,这些是这个月的月钱,你拿着,回去休息几日,这里有我就好。”
云芝闻言面露紧张,正欲说什么,谢婉清率先笑着安抚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休息几日,仅此而已。”
云芝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摇头道,“可这还不到一个月呢,你给我的这些多了,你让我歇我歇着就是,但这钱我可不多收。”
谢婉清闻言笑道,“你前几日便说过几日就是你孩子的生辰了,多的钱你去给孩子买些可口的,就当我的一片心意吧。”
云芝闻言一脸感动道,“那便多谢东家了。”
谢婉清笑着微微摇头。
以防万一,她还是让云芝暂且先离开此处为好。
忠勇侯府
今日正值休沐
顾宴修用过早膳后先去福熹堂看了季老夫人一眼。
季老夫人的手臂和腿部都差不多失去了知觉,此刻她躺在榻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嘴角歪向一侧,面容变得格外扭曲。
她看着季怀川的眼神满是惊恐与无助,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季怀川蹙眉过去听了半晌都没听出什么。
只好敷衍道,“您先养好身体,侯府的事还有我。”
“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您。”
他说完便抬脚大步离去。
季老夫人歪着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滴泪从眼角流出滴落在被褥上。
宋嬷嬷无奈摇了摇头,随即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还是个隔辈的。
自从老夫人中风后,侯爷虽极力掩饰,可他对老夫人的态度终究大不如前。
也不知这是不是老夫人的报应。
季怀川刚从福熹堂出来就看见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神色焦急地朝他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侯爷,小的总算是找到您了。”
季怀川蹙眉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掌管食肆的张掌柜。
顿时神色一凛道,“出什么事了?”
张掌柜一言难尽道,“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来食肆的客人都说味道不对。”
“可就是奇了怪了,我们就是按您拿的配方做的,我们也尝了尝,好像是哪儿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
“这两日回头客是越来越少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这食肆的生意恐怕......。”他忽然欲言又止。
但季怀川却知道他的意思。
他沉思片刻眼底忽然眸光一闪,露出丝丝寒意。
半晌后他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张掌柜犹豫点头道,“是。”
他话音未落便见季怀川忽然拂袖离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怒气。
季怀川一直朝忠勇侯府东面走去,直到走到桃竹院才停下。
桃竹院门紧锁,门口还站着两名小厮。
顾宴修语气冰冷道,“把门打开。”
两名小厮依言照做。
季怀川一脚踏入院中。
如今已是快入冬的季节,院中除了光秃秃的枝丫和那栋简陋的小屋,只剩一片萧条。
这时莲心端着一盆水出来,正好撞见刚踏入院中的季怀川,一时惊得连盆都掉在地上。
随即转身跑进屋中喊道,“姑娘,侯爷来了。”
“侯爷来了。”
季怀川闻言眉头紧蹙。
不多时便见姜采苓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一脸惊喜地望着他喃喃道,“川哥,你来见我了。”
她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毫无杂质,好像眼里只有他,一如他们初见时。
可季怀川却知道,这只是她的伪装。
他忽然神色一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姜采苓面前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冷声道,“你敢骗我?”
姜采苓一时有些呼吸不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一脸失望地看着季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