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聆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及床上。
仿佛披上了一层暖色轻纱。
宽大的黑床上搭着一床明黄色的被子,被子一角印着傲娇可爱的小黄鸭妈妈,和她屁股后面跟着一串的小黄鸭宝宝。
忽然小黄鸭被子动了动,一双素白小手从被子下伸了出来,扒拉着床沿,一颗小脑袋慢悠悠蛄蛹了出来。
接着,一个穿着小黄鸭睡衣的人蛄蛹了出来。
桑聆披头散发慢吞吞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仰着阳光,紧闭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
瞅瞅这里,瞅瞅那里。
确定娇娇不在,这才自己慢吞吞下床。
娇娇不在,只能自食其力了。
桑聆慢吞吞把自己收拾好,又慢吞吞下楼,再慢吞吞回家。
回到桑家,她站在桌子旁喝水,突然背脊一凉,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脚踝。
桑聆拿着水杯缓缓低头,看到脚边蛄蛹的大家伙,总感觉对方有种淡淡的死感。
放下水杯,她蹲下看着在地上用力蛄蛹的桑柔,一脸好奇的问,“你干嘛呢?”
蛄蛹柔不理她,眼神坚定的蛄蛹。
桑聆又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叫的方式不对。
于是她也趴下了。
在地板上和桑柔一起蛄蛹,一边蛄蛹还一边歪头看她。
桑聆又问,“你干嘛呢?”
这次蛄蛹柔终于理她了,幽幽转头露出一张半死不活快嗝屁了的脸,苍白的唇颤颤巍巍张开。
虚弱且期待地吐出一个字。
“饿~”
桑聆这才发现她蛄蛹的方向正是厨房。
还以为阴暗小蟑螂爆改死感大蚕蛹,没想到是饿的。
桑聆还在感慨,身后突然传来王妈疑惑的声音。
“小姐,你们是在拖地吗?”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王妈站在两人身后,眼神疑惑又奇怪地看着趴在地上撅着屁股蛄蛹的两人。
桑聆清楚的在她眼里看到了“你们癫了吗”几个字。
瞬间,空气都尴尬的凝固了。
只有桑柔两眼放光地看着王妈,虚弱无力的她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字,“妈~~”
桑聆:(?′ム?)
王妈:(⊙x⊙;)
对上桑聆的眼神,王妈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三连否认自证清白。
“王妈不是,王妈没有,王妈还是黄花老闺女呢!”
桑聆沉默。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十分钟后,柔弱无法站立的黛玉柔坐在餐桌上,抱起比她脸还大的碗“吭哧吭哧”就是干。
一连干了两碗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眼看桑柔活了过来,桑聆这才慢悠悠的上楼,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不对劲。
微微扬起的嘴角落了下去,面不改色地关上房门,扫视一圈。
目光最后定格在打开的窗台上。
来到窗台前,盯着没有任何异样的窗台看了几秒,缓缓垂眸,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了书桌上。
指腹轻轻拂过桌面,指尖轻点。
盯着桌面上那抹浅浅的痕迹,若有所思。
昨晚的风可真大。
下午桑聆不想出去,于是和王妈一起在菜园子旁边架起了遮阳伞,躺椅往地上一摆。
墨镜一戴,酷酷又又谁也不爱。
桑聆抱着椰汁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享受着日光浴,心情美美哒。
直到有人站在前方挡住了她的阳光。
她不悦的睁开眼,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勾了勾,柳眉轻蹙地看着眼前的人。
“姐姐真是好雅致。”林砚面带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桑聆上下打量他几眼,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抿唇不悦,“往旁边挪挪。”
要哔哔上一边去,别打扰她补钙。
林砚很听话的挪开,来到旁边坐下,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势。
桑聆也没理他,戴上墨镜继续补钙。
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能让她长几公分。
最好把她晒成大长腿。
努力长高的桑聆又听到耳边传来叨叨的声音。
“姐姐最近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桑聆没理他。
林砚继续茶里茶气说,“弟弟也没什么愿望,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桑聆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他,真诚问道,“那你过生日许愿的时候,可以许我暴富暴美抱得美人归吗?”
桑又又很真诚。
你没有愿望,但我有好多个愿望,但过生日只能许三个愿望,每次她都要纠结好久。
她都想好了,每年三个,年年不带重样。
她的愿望都排到十几年后了。
没想到桑聆的思维如此跳脱,林砚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才咬牙笑道,“当然可以。”
一瞬间,桑聆觉得这个缺德弟弟顺眼了不少。
“你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对吧,今天就给你过生怎么样?”桑聆迫不及待的说道。
可见她有多想暴富暴美抱得美人归。
林砚嘴角微抽,无语地提醒,“姐姐,我们是四胞胎。”
算下来,生日是同一天好吗?
桑聆也反应了过来,啧了一声,“四胞胎就不能过四个生日吗?”
林砚:就问,谁家四胞胎是不同日期出生的?
哦,是他们这个癫公癫婆之家。
林砚咬了咬牙,努力把话题掰了回来,“你最近就没觉得家里哪里不对吗?”
“或者说,你就没觉得身边有谁不对劲吗?”
林砚想,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应该会懂了吧?
结果对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说,“难道这个家里有谁对劲过吗?”
一群癫公癫婆哪哪儿都不对劲,就连泳池里养的小锦鲤和小鲨鱼都逐渐不对劲了起来。
是的,从禁区回来后,桑聆突然发现养在泳池里的食物链顶端和食物链低端的两小只变得很不对劲。
以前的小锦鲤怕小鲨鱼怕的不得了,每天都躲着它,现在的它每天都黏着小鲨鱼贴贴。
观察了两小时,桑聆才猛地惊觉。
它们大概是谈恋爱了。
在癫门的影响下,它们终究是癫了。
真真是一入癫门深似海,你癫我癫它也癫。
别问癫门是什么门。
问就是发癫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