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方并未抱住他,让怀中人不满地又往里钻了几分,直到最后李莲花也是一只手环抱住了人,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小东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要是真的离开了怎么办?
若带不走他,也不能留在他的身侧,等到天各一方时,似乎是害了两个人。
思考良久,他轻轻在李莲花额头一吻,做下了决定。
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滚进李莲花的发间,他往后退了两分,也让李莲花退出了自己的怀抱。
断了念想,李莲花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未曾有过心仪之人,也不知该如何断绝了自己的心思,小东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推开李莲花。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小东方仍在床上睡着,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他脸上都带着疲乏,李莲花注意到自己单独盖了一床被子,小东方另盖了一床,又冷不丁想起他说的话。
自己毒解了,他就要离开了吗?
他麻木地下了床,又盯着小东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拖着沉重的身躯下楼去。
“解毒的日子,能不能往后延一延?”李莲花看向准备早餐的东方不败,还是提出了要求。
“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见,但…不要太久。”东方不败和李相夷用内力保着忘川花的生机,却不知道能保存多久,“这是我们从山上摘得天山雪莲所熬制的汤药,先吃些东西垫一垫,记得喝光。”
“好。”李莲花坐到桌前吃了一个包子,便喝粥一样将苦到天际的汤药喝得一干二净。
李相夷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坐在他身边探探他的脉,“花花,你怎么了?身子还是不舒服吗?我渡一些扬州慢给你。”
“不用,毒发之后的老毛病而已,不必担心。”李莲花又发了一会儿呆,才看向李相夷,“今日去百川院把狮魂的线索要来,你陪我去吧。”
“哦,好。”
李相夷和李莲花一同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小东方才从楼上下来。
“他延迟解毒的日子,是为了你,他已经很在意你了。”东方不败看向也是失魂落魄的小东方,眼中却没了平时的笑意。
“我放弃了,以后,你能不能帮我让他…讨厌我。”
每一个字他都艰难地说出口,那句讨厌他更是拼了所有的力气才从嘴里说出。
东方不败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懂他为何这般痛苦,但他没有劝说小东方,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我不知道如何让他讨厌你,我可以不帮你追求他,剩下的我都无能为力,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将碗盆放在原地,斜了一眼小东方便径直出门去,“记得把衣服洗了,看好家。”
他赶到的时候李莲花和李相夷正和乔婉娩在房间说狮魂的事情,见一个陌生的人进来,她也没有紧张。
“阿败,你怎么自己来了?”
李相夷算是替眼巴巴的李莲花问出口,东方不败坐在他身边,答道,“他在家洗衣服,顺道看家。”
“乔姑娘,在下东方不败,是他们二人的好友知己。”东方不败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便带着李相夷出了门。
“阿败,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李相夷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苦丧着脸,心里也不是滋味。
“阿求…阿求他放弃了。”
东方不败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相夷,后者万分震惊,“他这就放弃了?可花花明明很喜欢他的样子。”
“他求我让花花讨厌他。”
连东方不败都开始心疼他,若是他现在的脾气,他宁愿在李莲花解毒后自戕也不愿意让他讨厌自己。
“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李相夷不忍去想,但不可否认的是李莲花陷得越深,那件事若真的发生他伤得越重。
不是死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生离。
两个世界的人,若再次分离后又有多少机会能重逢?
东方不败甚至在庆幸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死掉了。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个未知数,小鱼,他们好像赌不起。”东方不败紧紧牵着李相夷的手,思绪复杂。
乔婉娩将狮魂的线索给了李莲花,李莲花也未曾露出一丝他是李相夷的痕迹,拿到线索后就告辞离开,看见墙角的两人,扯起嘴角开了个玩笑,“佛门清净之地,你们俩还是注意些。”
笛飞声仍需跟着他们,方多病见状也死缠烂打得跟着,小小的莲花楼更加拥挤,只能在二楼又重新加了一张床,才勉强住得下六个人。
小东方看着五人归来的的时候也是轻轻点一下头,“我出门买菜,失陪了。”
李莲花藏在袖中的手指紧捏在一起,努力忍住去看他背影的欲望,被方多病拉着进了莲花楼。
方多病打量着李相夷和东方不败,觉得奇怪,又问道,“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吗?”
“没错,他是我的爱人。”
东方不败大方承认,方多病也只是略微睁大了眼睛,“那他们俩…”
“他们不是。”
方多病捋了一下他们的关系,用胳膊碰了碰走神的李莲花,“李莲花,你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这采莲庄的三个新娘的死因。”
李莲花回过神,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茶,把胳膊从方多病手中抽出来,“方小宝,去喂狐狸精。”
笛飞声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自觉离他远了一些,到门口一棵树下盘腿坐着,一时间莲花楼又安静下来。
小东方在街上闲逛许久,碰到卖糖的摊子还是忍不住买了豆糖装在荷包里,简单买了几种菜就慢慢走回去。
他回来的时候是静悄悄的,将菜递给东方不败后又躲到了二楼。
“我不饿,吃饭不必叫我。”小东方将新买的糖递给东方不败,“这是欠你的糖。”
他回房间的时候看见二楼多出的床铺,还有阻隔在两张床之间的屏风,到底是没说什么,慢慢躺回自己的位置小憩。
李莲花在和笛飞声闲聊,看小东方无精打采回二楼休息的样子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