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说到做到,给他抓了差不多十条鱼才停手,烤鱼的时候一口一个老笛,把只比李相夷大一两岁的笛飞声叫得有些无奈。
还是无颜过来,说他家尊上只有20岁,东方不败才讪讪地把称呼改了一下。
“那我叫你什么?笛盟主?”
“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
意思就是太生疏。
东方不败咬了下手指,被沾染的苦胆汁弄得小脸皱在一起,“那就阿飞呗,可行?”
“可以。”
“阿飞,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东方不败把衣衫收拾整齐,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鱼腥味,嫌弃地抖了一下衣衫上的鱼鳞,笛飞声见状笑了一下,“不若洗洗再回去?”
“别了,我回去洗吧。”
红色人影渐渐消失,笛飞声注视许久收回视线,被无颜瞧了个正着,“尊上,您今日去四顾门和李门主比试了?看着心情很不错。”
“李相夷不在。”
“李门主不在,那尊上为何这般高兴?因为东方小公子吗?”
无颜试探着问他,笛飞声脸上浮现出发自肺腑的笑容,“他习武时间虽短,但天资比李相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我们二人战成平手,不出一年,他便能将我打败。”
说完他又感慨一句,“有时候在天赋面前,努力一分不值,我倒好奇他们师兄弟三个中的单孤刀,在两个天才师弟的衬托下,他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嫉妒?”
“谁会不嫉妒天资英才?”无颜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天才的压迫感,他们家尊上也是天资出众,所以金鸳盟之人无人不服。
“那就盯着他,不要让他把手伸到我们这里。”
无颜得令,角丽谯端着午膳走来,柔媚的声音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尊上,阿谯侍候您用午膳。”
“不必,刚刚无颜抓了很多鱼,本尊吃饱了。”
角丽谯看见了一地的鱼骨,知道这话不假,刀了一眼无颜,又把餐食放在一边,“尊上,这鱼哪能做午膳?再用一些汤吧。”
“不必,还有,本尊说过,不许到本尊练功地方来扰,你失了规矩,自行下去领罚。”
角丽谯妆容精致的脸上明显有些受伤,她退了几步欠身,“是,阿谯遵命。”
笛飞声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对手,其中一个小的能跟他打成平手,那便证明他打不过李相夷。
他第二日又在练功,无意间瞥见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谁?出来!”
白衣小子冒出来,是东方不败。
“阿飞,这么刻苦呢?”
东方不败很是熟稔地坐在他旁边,今日他连绝尘都没有带,只是单纯来找笛飞声玩儿,“你的内力很是刚劲,杀伤力不低,你可别打到我。”
“你不来不就打不到你了?”
“我不来,你多无聊。”
他今天没有带绝尘也就不好抓鱼,他盯上了笛飞声的大刀,“阿飞,你的刀可不可以借我看一看?”
笛飞声抽出刀递给他,“一把刀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双刃刀,有点份量的。”东方不败拿在手上掂量一下,由衷夸赞,“是把好刀,就是看上去有些寒酸了,你且练着内力,我帮你弄一下。”
笛飞声伸出的手缓缓落下,最后看了眼自己熟悉的刀的模样,只能闭上眼睛盘腿打坐,等他听见这人叫自己的时候,他两眼一黑。
他的刀!
本来缠着素兰棉布的刀柄被他换上了鲜艳的红色,看上去甚是扎眼,有点像菜市场刽子手里的砍头刀。
不仅如此,他还在刀上系了一根丝绦。
“我怎么拿出去?”
这根丝绦垂在地上,跟大刀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笛飞声想说的话都快到嘴边,看见他澄澈无辜的眼睛又憋了回去。
“弄得很好,下次别再弄了。”
他把刀放回布套,东方不败瞬间有些无聊起来,“阿飞,你二十了是吗?”
“嗯。”
“二十都及冠了,你没有媳妇吗?”
“没有。”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不必。”
“那些姑娘可漂亮了,你总能遇到喜欢的。”
“有你漂亮?”
“那没有。”
他看见臭屁的少年摸了一把自己的俊颜,直接靠在一块石头上自言自语,“都说了我是第一美人嘛,哪里会有人比我好看呢?”
笛飞声听他这话又去看了一眼他的模样,的确,这等绝色本就少见,还生在一个男孩子身上更是少之又少。
怪不得东方不败来了四顾门一年李相夷都不怎么让他出门,或许是怕他这样绝色的小师弟被人觊觎。
但那等武力值,谁要觊觎了不得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李相夷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东方不败一提到李相夷就拉着脸,“他明明说十天半个月,这已经十天了,哪里见他的影子?他就是一骗子。”
“李相夷…”笛飞声想起那个跟面前少年一样花枝招展的人,兄弟俩都像一只花孔雀,心眼子上又都像一只狐狸。
他们师父肯定是要受不少气的。
芩婆上次见小徒弟还是过年,因为东方不败抽条又瘦了一些,她很是心疼地想把小徒弟留下来,还是李相夷哄骗着芩婆一定把东方不败养得白白胖胖,芩婆才同意东方不败下山。
一连七日,东方不败日日来找笛飞声玩儿,自来熟的少年已经把去金鸳盟当作客栈一般来去自如,不管笛飞声在干什么都不影响他祸祸笛飞声的大刀。
他饿了直接在河里抓鱼,赤着脚走过一处水域时却被河底的带棱角的石头划伤了脚底,他在水里痛感不强,以为是扎到了什么,等上岸了笛飞声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东方不败的衣衫又被他系在一块,还没忘记手上肥美的鱼,“阿飞,今天煮个鱼吃,不烤鱼了。”
但笛飞声的视线被他脚下踩着的一摊鲜血吸引。
他身上没有伤口,笛飞声以为是鱼的血,但小石子不小心挤进了东方不败脚底划开的口子里,痛得他惊呼,“嘶,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那石头位置刁钻,两股水流在两侧冲刷,时间久了便有一个锋利的石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