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腊月初六,整个华北飘起了雪花,很快就给大地盖上了被子。
三庄村,丁文俊推开了大门,拿着扫帚开始清扫门前的积雪。
“雪还在下,你扫它干嘛?”甄青灵在楼上窗台喊道。
“不扫不是越积越厚?越厚越难扫。”
“你等停了一起扫不行吗?自己还弄了一头的雪。”
“我现在扫,一会能轻松一点。”
“你简直……比大奎还笨!”
“大奎是谁?”
“我们班里的学生,一个动作教了无数遍都不会,你比他还笨,他下雨天还知道往屋里跑。”
“我也知道下雨往屋里跑!”
丁老头坐在自己屋门内,抽着烟,乐呵呵的听着小两口斗嘴,又扭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像。
丁文俊一直扫到西面路上才罢休,他倒没觉得有多累,就是想找点事情做。
回到屋里,锅里的白米粥散发着香气,上面蒸的包子微微裂开,肉馅微微流油,香气扑鼻。
“吃饭了,爷!”
“好!”丁老头起身来到厨房,就在地锅边上,三个人围坐在小方桌旁,白米粥,煮鸡蛋,肉包子菜包子,一碟咸菜。
“你奶奶要是看见这个,肯定说你不会过日子。”丁老头笑着说道。
“又不是天天这么吃,这包子还是我昨天带回来的,奶奶要是在,肯定说是好日子了!”
“是啊!是好日子!”丁老头微微颔首,端起白米粥喝了起来。
“明天什么开始?”甄青灵问道。
“不知道,我去等他,随便他什么时候来都行。”
“有把握?”
“问题不大,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
“要不要我加一道保险?”
“不用,说好了一对一的。”
“我也是三教传承者,我就不能争一争?我要是赢了,你们都听我的。”
“可以,你去争吧?我先认输,哈哈……”
甄青灵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个王瑶怎么回来?我需要准备什么?孩子应该三个月了吧?可怜的娃。”
“九月十八号出生的,三个半月了,不用准备什么,王瑶会考虑的,她还会带着仲卿云和燕姐的骨灰回来。”丁文俊说着看向了丁老头。
“都带回来吧!学相媒匠,一起生一起死。”丁老头喝着米粥说道。
“知道了,我来安排,葬在沙水市公墓里。”
“嗯。”丁老头点了点头。
“这些事交给我了,你专心准备明天的事吧!”甄青灵接过话说道。
“好!”
元旦,原来是指农历正月初一,现在默认是公历一月一号。
大雪覆盖的青云山显得格外神秘,山脚下几辆车停靠着,轿车、吉普车、警车、救护车都有。
“你就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你又不能去替他!”
“你对他很有信心啊?”
“他说了,这场比斗过后,不论输赢,三教九流都会成为历史名词。”
“什么意思?”
“心怀坦荡则无惧,心有善意则无悔,他……输不了。”
“这两句话倒是对他更真实的评价。”袁英回想起从认识丁文俊至今,也是肯定的。
青云观门口的小广场上,丁文俊和贾云海对面而站,半只脚陷入积雪中。
“虽然站到了这里,我还是想问你一句,真的不能合作吗?我们两个合作,再加上甄青灵的阵法水平,让这个国家变成宗教国家也不是难事,难道你就不想当精神领袖受人敬仰?”
丁文俊摇了摇头说道:“天道循环,人不可逆天而行,我妈妈希望我能简单的活着,我奶奶就想看到我盖个小楼,娶妻生子,我得听话。”
“妇人之仁!你没有权势,最后只是别人的棋子罢了,天道循环?你死了,我就是天,唯一的天。”
贾云海说着,双手合十,又迅速的变幻着手势,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让丁文俊看得微笑不语。
“别费事了,我们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直接来大招吧!神识比拼,你们密宗不是喜欢夺舍吗?不要伤及无辜了,以我为战场,你能夺了我,我就认输。”
贾云海根本不上当,大拇指掐着中指指向天空说道:“先打了再说,逼我用绝招?看你够不够格了!”
贾云海话音刚落,青云观上空原本就是灰色的天空开始凝聚着黑云。
“是密宗的大空印!”甄青灵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开始了吗?”一旁的张同山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贾云海率先出招,这是一种镇压之术。”
“丁文俊扛的住吗?”黎熊才小声问道。
“不知道。”甄青灵也有些担忧。
百里以外,丁老头半蹲在老太太的坟茔前,一张一张的往火堆里续着纸钱,时不时抬头看着西北方向的黑云。
“当初让志祥去沪都打工,是我自私了,我也想给家里留个后路,志祥心智不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这事只能落在小俊身上,你要保佑小俊,我替你看着小俊的孩子。”
青云观上空的异象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方圆百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青云山方向。
黑云越积越多,青云观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打开车灯……”周信安大喊道,车灯迅速被打开,照亮了青云山脚下的区域。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彩色的光点出现了,随即越来越大,一团、两团、三团,然后相互纠缠着旋转起来。
很快,一个巨大的彩色旋涡形成,开始由下向上,吞噬着天空中的黑云。
“靠,牛批……”黎熊才大喊起来。
“闭嘴!”王云喝道,黎熊才立刻不出声了。
很快,黑云被吞噬完毕,天空又亮堂起来,原本阴沉的天气似乎有了转晴的迹象。
“这……镇压之术算是被破解了吗?”
“应该是的。”
“怎么没动静了?”
“应该是开始精神力的比拼了,贾云海应该知道自己的镇压术对丁文俊没用了。”
“是那个夺舍吗?”
“为了不波及无辜,丁文俊昨天跟我说会以自身为战场,引贾云海上身,你们要是怕有不测,可以上去了。”
“他疯了?以自己的识海为战场?那得多大创伤?你也不阻止她?”周信安知道那种情况的凶险。
“现在说这个没用,带人上吧!”张同山立刻安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