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尴尬地笑着回过头：“张妈……”
哪知，张妈却凑上前来，也伸长脖子往里望，还悄声问江晚意：“晚意啊，我瞧着他俩没啥好看的啊……”
江晚意眼珠子一转。
让人与你统一战线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也拖下水。
江晚意轻声道：“您没觉得他们俩……嗯……相爱相杀……又难分难舍的……”
她不敢说得太明显……
哪知，张妈瞪大眼，瞧着屋内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拼命点头：“你别说，还挺有那么点儿味儿的……晚意，你是不是也看那些杂志啊，就是两个男的……嗯，谈恋爱的事儿……”
江晚意：……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么开放的吗？
她咽了咽口水：“张妈，我以前，在别人的旧书上看到过这个……您也看？”
张妈频频点头：“看啊，简直打开了新世界，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嘿，晚意，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俩……”
张妈两只手的食指碰了碰，一脸暧昧的表情。
江晚意来劲儿了，点头：“是啊，您是不知道，宋应辰来了之后，顾淮又是换衣裳又是喷香水的，那个在意劲儿不要太明显……他还让我晚点下楼……刚才宋应辰还问我们拿结婚证的事儿……”
“是吗是吗？那还真挺像啊……”
两人越说越高兴，见里面的俩人没什么动静了，干脆跑到花园的小凳子上坐着了开始蛐蛐。
顾淮和宋应辰打了一架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他对于江晚意和江妈能这样愉快的相处，还是很满意的。
顾淮拍了拍军装，将打架时留下的折痕抚平，这才朝江晚意招呼道：“晚意，走了。”
这是俩人没谈妥？非得拉她参与。
江晚意与张妈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才心满意足地和张妈道别。
张妈还非常热情的叮嘱：“一会儿早点儿回来吃饭啊，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江晚意笑眯眯地点头：“好。”
两人出门时遇见了顾老爷子。
“去拿结婚证？”
“嗯。”
“去吧。”
“是。”
结果，两人走到了车前，一扭头见宋应辰也跟了过来。
顾淮脸蓦地就沉了下来：“你跟过来干嘛？怎么，我们拿证，你还要做个见证人？”
宋应辰笑得温和：“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如果晚意愿意临时换个人，我也很愿意效劳。”
又来了又来了……
江晚意干脆帮俩人打破这哑迷：“要不，我退出？你们俩去拿证儿？”
顾淮和宋应辰都黑了脸，同时出声：“胡说！”
江晚意摊摊手。
行吧，劝不动。那她随意，反正她又不是非结这个婚不可。
宋应辰突然似笑非笑地对着江晚意开口：“晚意，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离婚了，跟我说。”
说完，不待江晚意说话，宋应辰直接挥了挥手，走了。
江晚意暗骂了一声，对上顾淮那要吃人的目光，尴尬一笑：“那个，其实你们俩的事，你们俩自己解决就好了。何必扯上我这个无辜的人？”
顾淮满脑子都是刚才宋应辰挑衅的那句话，反而没听见江晚意这句，只拉开了车门：“赶紧上车，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江晚意没办法了，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上了车。
顾家。
顾老爷子一回来，张妈就迎了上去，一脸兴味的笑。
顾老爷子挑了挑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张妈四周瞅瞅，见没其他人，将顾老爷子拉到小花园坐下，乐不可支地把江晚意的误会说了。
“我瞧着小淮倒是挺在意晚意的，宋少爷似乎也有些喜欢晚意。这下有好戏看喽。”
顾老爷子脸一沉：“胡闹！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和男人……亏你们想得出来！”
张妈眼一瞪：“怎么了怎么了？要尊重人性！男人和男人怎么就不行了？只要喜欢，物种不同都能成呢！你个老古板……”
顾老爷子脸色几经变幻后，突然却收了怒色，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妈问：“那其他是不是也不成问题啊？”
张妈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老顾啊，咱们这么大年纪了，就这样，挺好的。别想那些了……”
顾老爷子不甘心地道：“我等了你三十年了！当年，婉清走后，你说你觉得对不住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可现在，都这么多年了，你看，小淮都长大了，咱俩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再等下去……我怕我等不到你同意的那一天了……”
张妈突然红了眼眶，站起身：“你胡说些什么……我……我……”
顾老爷子也跟着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停云，这么多年了，你就圆我一个梦吧， 不然我走都走得不甘心呐。”
到最后，他干脆耍无赖：“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告诉小淮晚意误会他了，这样你就没好戏看了……”
张妈又好气又好笑，跺了跺脚：“你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我考虑一下……”
说完，她轻轻推开顾老爷子，自己进屋了。
顾老爷子这么多年首次得到回应，咧开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
民政局。
这个上午，江晚意和顾淮还是没能拿到结婚证。
俩人没拍照片。
只得辗转去了照相馆，选了最快那种“1小时拿照片”的。
价格比普通的翻了好几番。
她实在有些心疼，因为付钱的是她。
对， 没错，顾淮所有的钱都在她这儿，她成了他移动的钱包。
不打听清楚，白白浪费钱！
江晚意很是瞪了顾淮好几眼。
顾淮自然知道江晚意是什么意思，他揉了把鼻子，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还是挺自得的，有个勤俭的媳妇，也挺不错的。
拍照的时候，师傅第三回喊“离近点儿，离近点儿，这样看起来才像夫妻……”
江晚意不太自在地往顾淮的方包挪了挪。
顾淮看了看坐的板凳，他已经坐到中间位置了，可江晚意还在不停地往边上挪。
每回看似往他的方向挪了一点，实际上却又马上挪开。
他眼神暗了暗，干脆伸手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江晚意刚在挪呢，一个没坐稳，就被他扯着栽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