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接过,皱眉扫了一遍。
也看不懂。
他盯着纸上的那些排列组合奇怪的字,总觉得这几页纸没那么简单。
“我拿给我爹看看。”
江晚意点头,想了想,道:“等下。”
她起身,拿了纸笔,将那些字全部抄下来,然后递给顾淮:“拿这个去,正本留在我这儿。”
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顾淮赞赏地看她一眼,笑着接过,折了放进口袋。
书房。
顾青山看着手里的纸,眉峰紧紧蹙起。
他也看不明白,但同样,和顾淮一样,总觉得这张纸不是那么简单。
他问:“下午,我们一起送顺年他们回去。”
顾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确实也该去大舅哥他们住的地方看看。”
江晚意洗漱后,看着坐在椅子上略显几分落寞的哥哥,这才发现,自己这次回来,一直想着宋应辰的事,似乎冷落了这个哥哥。
“哥,走,咱们去散散步。”她招呼江顺年。
江顺年脸上的落寞一下子就不见了,立马站起来:“好。”
他确实是有些失落。
昨天突然发现,原来妹妹身边已经围了那么多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与他相依为命的小姑娘了。
兄妹俩沿着小路缓缓地走,说些家常的话。
“你走后,婉婉和霍应又重新将快餐的事做了起来,这回赵哥天天都派人过来走一趟,倒是没人敢再捣乱了。一切都挺好的。我这腿也恢复得挺好。”
江晚意想起早上鼠鼠和她说的话,想了想,道:“哥,这段时间,不管是江晚蓉还是陆长执,再或者是徐又安,包括村子里的哪个人,和你套近乎,你都别理会。而且出门的时候一定不能一个人。”
江顺年不明白江晚意讲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向来听妹妹的话, 也不多问,只重重点头:“嗯,我记下了。”
“婉婉那边我也要交代,还有那个宋应辰,你们不要和他多接触,他……不是好人……”
最后一句,江晚意说得极低。
但江顺年还是听见了。
他点头:“好,我也和婉婉说。晚意,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哥希望你记住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哥和婉婉都会难受十倍百倍。”
江晚意点头:“嗯,我知道的。”
她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定,一定得尽快让这些事情都结束了。
中午,一大屋子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江顺年和薛婉表示要回新村那边去了。
顾青山起身:“我送你们。”
江晚意想了想,也站了起来:“那我一起吧。”
不然让公公帮她送人也不像那么回事。
顾淮开口道:“我也还没去大舅哥房子里看过,今天也去见识一下。”
宋应辰眼神闪了闪,正要开口说话。
顾青山先开了口:“应辰,那你就在家里待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过去并不远。”
宋应辰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道:“好啊。改天有机会,我也跟去看看……”
江顺年因为江晚意对宋应辰有了本能的警惕,笑着道:“好,改天有机会欢迎过去。”
宋应辰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却看起来一切平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是他想多了?
他蹙起了眉头。
不过想起他在车上装的东西……宋应辰重新又笑了,不去就不去吧。
去的路上,大家什么话都没说。
下车后,几人进去喝了一杯茶。
江晚意让鼠鼠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收获了一枚奇怪的圆形钮扣。
江晚意顺着鼠鼠的指示,找到那杯钮扣,将它抠下来递给顾淮和顾青山。
两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顾淮想了想,示意江晚意放回去。
江顺年一看这架势,有些懵。
他也不知道屋子里什么时候多了能让妹夫和他爸都变脸色的东西。
几人到院子里说话。
顾淮问江晚意:“其他地方还有吗?”
江晚意摇头:“应该是没有了。”
江顺年这时候才敢问:“这是什么?”
“监听器,只要你们说的话,对方都能听到。以后,在客厅里不要乱说话,有什么话,在院子里,或是在卧室去悄声说。”
想了想,他又道:“但是也不能不说话。”
“好。”江顺年若有所思。
“哥,我们就在院子里坐会儿,你去帮着煮壶茶好吗?”江晚意知道顾淮和顾青山肯定是有话说。
几人落座。
顾青山开口问江晚意,得到那几张纸的过程。
他声音压得极低。
江晚意也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将事情一一地说了。
顾青山若有所思,又道:“之前,你说你那个木盒子是按照你母亲留下的玉佩指示,在坟前挖出来的?”
江晚意点头。
“盒子里,是关于你外祖那边的东西?”
“嗯,应该是能证明我妈妈身份的东西。”
顾淮突然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张纸上的东西,要你外祖家的人才能看懂?”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这几张纸交上去。让国家的人才来破解。
但一是怕这件事是个乌龙,其实那只是几张乱写乱画的纸。二是怕打草惊蛇,到时候刚一交上去,那些人就闻着味儿来了。那他们还藏什么藏?
江晚意眼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这样,晚意……”
顾淮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办法……
顾青山点了头……
*
京城。
谢淑真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特意改变过的女声。
她说,她的双胞胎儿子中的弟弟,很可能早就被换掉。
她说,她在千里之外的乡村见过一个和她大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从小就被当做试验品对待,早已被害死。
她还说,如果她谢淑真不信,她可以给她传一张那个孩子的照片过来。
只是这一切,请她都不要告诉她的丈夫和儿子们,让她自己自行调查。
谢淑真觉得这就是个恐吓电话,或是说是搞笑的。
她的儿子,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会被换掉?
双胞胎长得不像的也不是没有,凭什么她儿子就有问题了?
想起小儿子惯会哄她,谢淑真觉得真是荒谬。
她觉得,这一定是老宋的政敌搞的鬼,就是为了乱她的心。
可莫名,她心里又还是觉得不安。
到那个人说的点,谢淑真还是站到了单位的传真机前。
看到传过来的那张印着照片的纸,谢淑真死死地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