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伤人又伤己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可以这样对我。”秦子明半低着头，牵起睡梦中的王娇娇的手，抵在自己的额间。
“把我气死了，就不会有人在限制你的自由了。”
“不。”秦子明忽而又打断了先前自己说的话，“不管你怎么对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
大脑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在狂风骤雨般的浪潮中，那渔船一直被海浪拍打着，即使睡梦中的王娇娇依旧没有放空脑袋，只是想的不再是数据了，而是晕倒之前和秦子明吵架的画面。
梦中王娇娇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可恶又恼人的数据不见了。换成了秦子明，可为什么画面不能美好一点啊。
她不满的皱眉，看着画面中闹别扭的两人，呃，原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过分啊。王娇娇有点不敢去看吵架时的自己，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那时候明显就是故意去气秦子明的。
为什么梦中的我也要经历这些啊，真造孽。王娇娇索性蹲下身子。不去听不去看了。等梦醒就好了。
曲起的手指抚上她微微皱起的眉眼，秦子明轻柔的抚着，想要将它们熨平，从眉骨到微卷的睫毛，那轻颤的睫毛刺激着他的指腹有些痒，在到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那红得不均匀的唇上。
先前她将血涂抹在唇上挑衅的模样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指腹像是被灼热到一般，秦子明攸得收回了手。
此刻房间安静的出奇，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轻柔，一道带着些许急促。
月光透过窗缝隙抖落在王娇娇的脸上，颤了颤睫毛，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倚在一旁的秦子明，此刻他正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手肘抵着侧脸，在并不明朗的月光下，显出一种和他平时不符的柔和来。
想到白天的事情，王娇娇就心虚的不行。吵架吵一半就晕倒，这换做自己得多生气啊。悄悄探手，搭上了秦子明的脉络，想看看他是否被自己气出了什么病。真要有什么好歹，那她就得出个什么好歹了。
“呼~好在没事。我以后不气你了。我不是故意的。”王娇娇轻声道，“现在就当是我道歉了，等你醒了可别想听我再次道歉。”
“还是睡着时候的你更迷人。”王娇娇忍住想要揉捏他脸颊的冲动。
“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殿下呢。可是你自己睡着的，听没听见可都不能怪我。到时候可别说我没说哦。”
“我得回玉国一趟。”王娇娇凑近他的耳边，“听到了吗。我现在可是告诉你了哦。”
她搭在秦子明脉络上的手刚松几分，黑夜里，她的手被轻轻拉住，而拉住她手的主人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
“额。殿下，晚上好。”王娇娇装作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提白天的事情，就当是失忆好了，就当是自己发神经好了。
“醒了。”轻柔的话语传来，抬手穿过她的青丝，替她理好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饿了吗。”
一时间内疚，愧疚，各种歉疚同时涌上心头，王娇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了，是还困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的。”秦子明柔声道：“以后我不会在那样对你了。”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殿下生气了，不再管我了。”她是想要自由，可真听秦子明这样说时，心却是一揪，人总是这样贪婪不知足，不知道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会后悔莫及。
秦子明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她的问题，却是用心声回答了她：我是怕你反感，会抵触，会厌恶，不再想让我靠近，从而逃离。
黑暗中有种怪异的安静，声音和光线都被凝固。王娇娇也像个木头人一样，坐着发呆，看来自己白天真的很过分，真的伤到他了。现在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了。
“先吃饭吧。”秦子明向她伸手。
王娇娇盯着面前的手，怔怔的出神。心头仿佛是在被某根细弦勒着，传来不适感。
似乎是过了很久，悠长的吐息声带着一丝怅然，秦子明俯身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膝盖窝，将她从榻上抱起。走出房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晚膳时换了一个地方，似是不想在见到白天时的场景。
这让王娇娇更加断定，秦子明不会真的被伤到，不再理自己了吧。
她的脑中依旧在想着事情，全然不觉现在是坐在谁的膝盖上，张嘴吃的又是谁喂的食物。
口中味如嚼蜡，秦子明是自己的初恋啊。初恋不应该都是美好的吗，可是初恋好像很少有走到尽头的。王娇娇心里复杂极了。可又不愿去和他道歉，明明错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啊。何况方才在屋子里都已经道过歉了。
想到这个，王娇娇就又有点不确定了，秦子明是什么时候醒得，自己说得话是不是听到了，那听到自己说要回玉国也没什么反应，果然爱是会消散的，被自己给作没了吧。
秦子明在投喂时，身前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吃了，微微撅着个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便问道：“有话说。”
王娇娇眸光闪了闪，又不敢问出口，不想听到不喜欢的答案。但也不想自己骗自己。
“......殿下还生气吗。”
“气什么。”
“白天的时候，我咬了你，还说了......”后面的话，王娇娇不想在说出口，如今回想，伤他如伤自己。
“本来是生气的。可现在不气了。”
完了完了，现在连生气都不生气了，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不在意自己了。王娇娇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哦。”她回得声音闷闷的，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般，又说道：“等慕云大哥大婚后，我要回玉国了。”
说完王娇娇便紧张的看着他的神情，想从中捕捉到一丝愤怒的神情。可结果却让她很失望，秦子明一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王娇娇泄气般的耷拉着脑袋，讽刺般的想着，太无知，太不要脸了。谁让你不珍惜的。谁让你这样消费他的爱意的。
被人喜欢的感觉很微妙。可喜欢忽然被收回，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没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