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人去叫长乐坊的周老爹,他虽然年岁大了,但经验丰富……”
产公的话刚落,吉祥就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不到二十分钟,周老爹被抬了进来,他佝偻着背,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大家有些不放心,却也因为他的到来生出了期望。
“老天保佑啊,我们淳儿一定要平平安安过了这一关,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大何氏哭了起来。
“大爹爹,你快别这样,淳儿不会有事的。”王玉卿安慰道。
这一进去就是半个小时,王淳卿的声音已经嘶哑,但此时却尤为凄厉。
“不,我要死了,我不生,不生,救命,太疼了……”
“快,胎位顺过来了,用力……”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人焦心,外面的人束手无策。
渐渐地,王淳卿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时沈如烟动了。
她看到不对劲,王淳卿的心跳在下降。
她转身就走。
其他人不明所以,王可卿上前拉住她,怒斥道:“你夫郎都这样了,你还往哪里跑,他想见你怎么办?”
说着王可卿眼泪刷地落了下来,落得很突然,他自己都有些茫然。似是明白过来,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呸——我瞎说呢。”
王引卿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跟着一起落泪。
双胞胎见了也都安静下来,眼眶红红的,背过身去,望着白墙。
沈如烟见王可卿松开,就自顾自走开。
一出了院子,她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进而跑了起来,手中甩出藤蔓,跃过高墙,直抵住处。只片刻她又出来,手里多一个箱子。
再次出现在产室外时,所有人看着她手里的箱子,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沈如烟什么也没说,闯进产室。
“哎——不能进……”王引卿几人想拦,却没能拦住。
里面稳公和产公也大声惊呼,说是血污之地会让女人走霉运。
纷纷要推她出去,但沈如烟跟本不理他们,将小小的氧气瓶给王淳卿吸养,然后换上一身无尘衣,带上手套。
从箱子里拿出产钳,让产公和徐大夫让开。
脑子里正按系统指导来接生。
产公还要说些什么,却安静了下来,屋里除了王淳卿无力的呼痛,再无其他声音。
何氏几人按耐不住,也跟了进来。
沈如烟全神贯注,并没有发现产房里的不同。
“系统,你时刻监视大人和孩子的状态,我开始了——先将两半产钳分别塞进婴儿头两侧,然后固定住,再拉下来一些,让胎儿头先娩出,然后取下产钳,按正常顺产操作……”
沈如烟按三维讲解操作,一切还算顺利,十分钟后终于让孩子顺利生下来。
“生下来了……”产公高兴大叫,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产公要接过孩子时,沈如烟避开了他的手,因为孩子全身发紫,系统告诉她孩子缺氧。
沈如烟拿来吸痰器吸走羊水,再将孩子倒转过来,拍打背部排出后咽喉中的羊水。然而,此时宝宝依旧安静。
这时,孩子生出的喜悦被阴霾取代,情况急转直下。
外面王红绡刚刚听到孩子生下来,心里提起的心好不容易放下,这下见屋里没了声音,让她感觉不妙。所有喜悦一扫而空,心生出几分绝望来。
“怎么没听到孩子哭?”王引卿问。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他知道出事了。
王勇卿和王可卿连忙扶住他。
二房四兄弟一见这情景,跟着心一沉,都有些手脚发软。
沈如烟大气不敢喘,给孩子进行腹腔按压,还的按压孩子的皮肤,促进其血液循环。
然后,时间一分分过去,沈如烟手都拍得没知觉了,孩子也没有反应。
产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何氏忍着痛不去看,他走到王淳卿身边,看着呼吸沉稳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痛。这是王淳卿第一个孩子,他醒了看不到孩子,不知会怎么样。
徐大夫抱着自己的肚子,站在角落里发呆。
“系统,不行了,用积分救孩子。”沈如烟大口大口喘着气,她要趁还来得及,赶紧救孩子。
系统道:“孩子有心跳了,有心跳了,你不要放弃啊,继续按。”
听到这句话,沈如烟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小何氏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产室,对上自家妻主和四个儿子,他捂着嘴哭了起来,哭出声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淳儿没事——,孩子没救过来……”
然而,这句话音刚落,产房里一声婴孩子的啼哭传来,如破晓的朝阳,将金色的光辉穿透云层,照到人间。
“这……”
产房里传来一阵高呼声,“活了,活了。”
王红绡的眼睛瞪得溜圆,眼里有了光亮,“太好了,我的孙孙。”
不一会儿产公抱着孩子出来,开心地道:“恭喜夫人,生了个女娃娃。”
沈如烟此时颓然地靠在墙边,嘴角勾了起来。
她来到王淳卿身边,摸摸他的脸。走出产室,外面一片欢喜。
几个老家伙们抱着孩子看个不停,尤其是王二,她连名字都想好了。
“女孩子好啊,我们王家后继有人了,要再现当年辉煌,也不是难事。孩子就叫王再兴,取再次振兴家业之意,大家看可好啊。”王二道。
王家人自然没有意见。
沈如烟倒是不在意,反正都是赘妻,她可不搞如烟大帝一代还宗那一套。
但是,给一个女孩子取名叫“灾星”,真的好吗?
“让我抱抱,我是她叔叔。”双胞胎抢着要抱孩子。
“滚一边去,连嫁个人都费劲的东西,咱家以后不指望你们了,你们赶紧一边去。”何氏几人不屑搭理他们。
两人相顾无言,木木地坐到一边,倍感凄凉。
王勇卿把沈如烟拉到一边,悄声道:“你别生气,我会去劝我二姨的,孩子跟你姓沈就是了,她也拦不住。”
哈?不是,我根本不在意跟谁姓好不好?要这样算,我那山寨的土匪头子老娘还不知道姓什么呢。
沈如烟道:“不用了,不管姓什么也是我的崽,她能跑了不成。”
这下把王勇卿搞不会了。
这时徐仙乔走了出来,他径直来到沈如烟面前,问道:“你今天用的那个助产的工具,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沈如烟道:“你说产钳?是的,看别人难产的太多了,我特意准备了那个。”假的,从系统那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