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曲同学还是这么容易因妒生恨。”
慕舟说话时,语气里的不屑和居高临下让曲霈夕有些不爽,随即又有些兴奋。
慕舟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冷笑着:“慕舟,你不要狗急跳墙就胡乱咬人,我嫉妒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不屑的目光扫视着慕舟,看不起的意味明显。
她算什么东西,自己嫉妒她?
简直痴人说梦!
但慕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色骤变。
包厢里是一个大圆桌,坐满了同学,慕舟看向她斜对面一个胖胖的女同学:
“徐婧,你还记得大三的时候,系里想要推举你参加市里的优秀学生代表吗?”
徐婧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自己,顿了一下才点头:
“记得,当初我特别高兴,还给家里打电话报喜。只是,后来却不了了之,害我空欢喜一场。”
慕舟扫了眼曲霈夕:
“那是因为,曲霈夕认为你的形象不好,代表系里实在太丢脸,所以让学校把你刷下去了。”
“什么?!”
徐婧震惊的喊出声,随即愤怒的看向曲霈夕。
不给曲霈夕解释的时间,慕舟又看向另一个瘦瘦的男孩:
“张广纪,大四的时候你本来有机会去一家外企实习,但最终没能去成,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张广纪心跳如雷,他下意识看向曲霈夕,沉声问道:
“为什么?”
“因为,曲霈夕也参与了实习招聘,可惜被刷下来了,你是我们系唯一被那家外企录取的人,曲霈夕不能接受,就让自己的父亲出面搅黄了那次实习。”
张广纪瞬间捏紧拳头。
他家庭贫困,当初找到那份外企实习后高兴的睡不着,按照往届惯例,在这家外企实习的同学基本都能在毕业后直接入职。
本以为工作终于能有着落,可以在海城安顿下来,谁知对方却忽然通知他无法入职,让他难过了许久。
最后几经挣扎,才终于在海城扎根。
原来,一切都是曲霈夕搞的鬼。
接下来,慕舟又点名好几位同学。
曲霈夕的父亲当年为学校捐了一栋楼,在学校几乎横着走,完全不把同学放在眼里,对于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风头能盖过她的,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压。
而大家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信任慕舟的话,是因为很多事情大家心里也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加上曲霈夕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的样子,所以压下了那些怀疑。
如今慕舟这样一说,大家瞬间明白过来。
曲霈夕见自己引起众怒,依旧死不松口:
“呵?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什么实习,什么学生代表,这是你们这些底层人才在意的东西,我根本不稀罕!”
慕舟正要接着说,张广纪忽然开口:
“我现在正和当初那家外企谈合作,对接的人,正是当初的hR经理。”
当初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要一问便知。
曲霈夕也明白恐怕瞒不下去了,索性大方承认:
“是,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们不会真觉得以你们的身份配做这些事吧,我不过是让你们认清现实罢了。”
她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愤怒的众人:
“底层人就要安分守己,不要妄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省得他们以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误解,落差太大。
反正,曲霈夕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这些她看不起的人,嫉妒他们靠自己就能闯出一片天。
慕舟身边的女生被曲霈夕的话气到浑身发抖,忍不住起身指责。
犯了众怒的曲霈夕以一敌多,没有一点心虚。
因为她从心底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大家你来我往的吵架,被忽视的慕舟终于有空能吃口菜。
曲霈夕想将矛头指向她,那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眼下正好边吃边看热闹。
直到曲霈夕心脏气得怦怦跳几乎难以招架,看到悠然自得的慕舟后,想起正事来。
她悄悄的拨通一个电话,响铃几秒后又挂掉。
“慕舟,你还真是会伪装,挑起我们大家的矛盾后,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说罢,曲霈夕悄悄的看向门口,很快,包厢门又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男人看到慕舟后,眼底露出一抹猥琐的火热,但很快又被恨意掩盖。
慕舟回忆片刻后终于将眼前的男人认出来。
她眯了眯眸子,挑眉看向曲霈夕。
慕舟早就知道这场同学会肯定是鸿门宴,所以一直等着后招。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她才明白,原来这才是曲霈夕喊她来的目的。
曲霈夕观察着慕舟的神色,见她嘴角的笑意稍浅,心中大定。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为疑惑不解的众人介绍道:
“这位是蒋老师,我偶然遇到的,这位蒋老师可是慕舟的老相识。”
她的语气阴阳怪气意有所指,让听的人忍不住怀疑这位蒋老师和慕舟是什么关系。
蒋老师也不负众望,看着慕舟痛心疾首:
“慕舟,想不到当年你拿我当垫脚石往上爬,这些年混得确实还不错。”
看到大家都疑惑的看过来,蒋老师介绍起自己:
“我是慕舟的高中老师,当年我还年轻,很受学生喜欢,慕舟作为我的学生也多次表达对我的崇拜,我没能抵抗住诱惑,也没能坚守老师的底线,于是就和她交往了。”
“什么?”
同学们一片哗然,震惊的看看慕舟又看看蒋老师。
即便蒋老师如今年纪不小,依旧儒雅绅士,能想象的出他年轻时的风采,想必很受年轻小姑娘喜欢,大家天然的信了几分。
蒋老师见舆论目的达到得意不已,又继续道:
“后来,我们的事被发现,慕舟为了撇清关系,对学校说我企图猥亵她,她一向老实,学校自然信她,虽然我很冤枉,但我也不愿毁了慕舟,只好一人全都承担下来,从学校离职。”
他痛心的看着慕舟:
“听你的大学同学说,你如今又将目光瞄准你的老板,难道你又想勾引到之后再冤枉他吗?早知道你不知悔改,我真不该一直纵容你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