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瞬即逝。自从上次出了那档子事,何雨柱惊觉中国就是一个人情社会。找他做饭的人,如过江之鲫,都开始托关系、找熟人。更有甚者,竟寻到了他师傅那里,何雨柱无奈,只得压缩去小酒馆的时间。
这半年来,张少东在陶云青手下当差,整日如履薄冰,被训斥得狗血淋头。就连张胖子,也被陶云青骂得抱头鼠窜。每当张家父子遭骂,何雨柱总是笑得最欢,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在张胖子的一番运作之下,短短半年,张少东便如鱼跃龙门,从临时工摇身一变,成为了正式工,紧接着又荣升后厨组长。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往昔何雨柱的冷嘲热讽,张少东刚当上组长,便将矛头对准了何雨柱。
就在何雨柱与人闲聊之际,张少东瞥见,扯开嗓子大声训斥道:“傻柱!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就你在这里游手好闲是吧!都像你这样,还敢不干活!你不是想偷懒吗!今天餐厅的卫生就你一个人包了!”
何雨柱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少东一眼,并未回嘴。见何雨柱没有反驳,张少东犹如那打了胜仗的公鸡,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后厨。
到了中午,给工人们打完饭后,后厨的人便如鸟兽散,陆续离去。偌大的厨房,只留下了何雨柱形单影只的身影。他掐了一个手诀,餐厅里顿时凭空刮起一阵风。微风如灵动的精灵,轻拂过餐桌与地面上的垃圾,将它们直接卷到门口的大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走到车棚,骑上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驶出了轧钢厂。
走到轧钢厂门口时,他还和后厨走得慢的几人打了个照面,寒暄了几句。
望着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家都好奇不已,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何雨柱没有打扫卫生的事情,仿佛那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几人到了次日,踏入厨房,望着那洁净如洗的餐厅,皆面面相觑。一直以来,众人对何雨柱那超乎常人的能力心存疑虑。然而,当目睹这一尘不染的餐厅时,这份怀疑愈发深重。
张少东苦候至上午十一点许,方才现身。他踏入厨房后,先是步入餐厅,在其中兜兜转转了三圈。
直至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在一把不知何人坐过的椅子下方,瞥见一个纸团。他的脸上这才泛起笑容,旋即转身,对着后厨扯开嗓门高声呼喊:“傻柱,傻柱,傻柱!你快过来,速速!”
听闻张少东的叫嚷,不光何雨柱应声而出,就连后厨的其他人,也纷纷走出,欲一探究竟。
望着聚拢过来的众人,张少东不仅未动怒,反倒愈发欣喜,他指着何雨柱,大声说道:“傻柱,你瞧瞧昨日是如何打扫卫生的!这满地的垃圾你莫非视若无睹?我看就是你打扫时漫不经心。无需多言,今日的餐厅仍是你自行清扫!”
何雨柱以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瞄了张少东一眼,这才开口言道:“小子!今日若不是这团纸,你怕是就死这里。还有寻个麻烦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还转悠了好几圈,一团纸竟被称作满地垃圾!学着点吧,这才叫满地垃圾!”
说罢,何雨柱从衣兜里掏出大把瓜子皮,如天女散花般撒落于地。随后,他转身返回厨房。
望着何雨柱的举动,张少东气得在原地暴跳如雷,怒声吼道:“傻柱!你……你……你……,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回来给我清扫干净!”
看着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接着怒吼道:“傻柱,你给我回来。你信不信,否则我定让你卷铺盖走人!”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快点去,那我可就等着了!”
看着何雨柱那副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张少东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的眼睛像兔子一样泛红,脚步沉重地向着自己父亲的办公室走去。
大伙看着张少东那落寞的背影,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的“切……”,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张少东听着众人那刺耳的嘲笑,眼睛再次泛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慢慢滚落下来。他来到自己父亲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直接“砰”的一声推门而入。
当张主任看到自己儿子红着眼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走进来时,他放下手里的笔,直接站了起来,满脸关切地问道:“小东,这是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张少东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流了下来。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着说道:“爸!是傻柱欺负我,我想把他赶出轧钢厂!”
张主任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像锅底一样黑。他一脸怒其不争地训斥道:“胡闹!你以为轧钢厂是咱家开的,想开除谁就开除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又不是厂长!”
张少东被自己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也不敢再哭泣了。他只是有些委屈地嘟囔着:“爸!你就不能把他给赶走吗?哪怕赶去其他地方也行啊!”
看着自己儿子那副不忿的样子,张主任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手里的一张单子,像扔垃圾一样递给了自己的儿子。
张少东接过自己父亲递过来的单子,就见上面清楚地写着:由于一食堂何雨柱干活积极,工作上心,特此申请为七级炊事员。
张少东看完后,满脸疑惑地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爸,你怎么还给傻柱涨工资啊!”
张主任并未回应自家儿子的话语,而是话锋一转,反问道:“你可知晓傻柱如今能拿多少工钱?”
他凝视着自己的儿子,见其一脸茫然无知的模样,便紧接着言道:“正式工,亦即是学徒工,每月可得十四块钱,然而傻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压制着他,致使他始终只是个临时工,每月仅有区区九块钱!”
张少东聆听着父亲所言,愈发感到迷惑不解。他有些傻乎乎地追问道:“那这上头为何还说,要给傻柱晋升为七级炊事员呢?”
望着自己儿子如此这般,张主任不禁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莫非是个愚笨之人!现今傻柱每月仅有九块钱,而上头在核算工资时却是三十五块五。你难道就不曾思考一下,那剩余的钱款去向何方了?”
回过神来的张少东,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地说道:“爸,你的意思是,你每月能够从傻柱身上,捞取二十六块钱。”
听闻自己儿子的话语,张主任有些泄气地应道:“在傻柱身上,我每月仅能拿到十一块钱。”
“爸,你莫要以为我不会算账。你且看,三十五块五减去每月的九块钱,不还剩下二十六块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