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宣历帝对满头是汗匆匆赶来正在四处寻人的李满喊道,“这!”待人走近,“朕是临时起意,不用多礼,快坐!”
李满低声谢过之后便在宣历帝对面坐下,他四处看了看只见有许多身着便衣的侍卫就在周围这番才放了心。“您这准备上哪儿?”他突然见宣历帝身旁有个包袱吓了一跳。
“不必紧张,”宣历帝低声道,“朕出来走走而已,”他也想着四处走走可放不下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和皇权。“这是朕刚买的一些玩物!”他叹了一声,“朕已经当祖父了,可......”他瞧了一眼门口那蹲在墙角的一老一少,“走,随朕走走!”
宣历帝话说一半直接起身,李满赶紧跟上。便衣打扮的侍卫前后都有,他看了一下方向有些狐疑的看向宣历帝见其没有说话,自己也就低头跟在身旁。“糖葫芦,糖葫芦,糖葫芦......”
“陛下?”李满惊讶的看向宣历帝,他很难相信是宣历帝开口叫住那卖糖葫芦的。
“当祖父的买点儿零嘴这不值当什么,”宣历帝说着要了两根糖葫芦,摸了一下周身没有零钱,银子太大小贩走不开,“到时候还你!”他接过李满递上的那几文钱笑呵呵道。
“陛下说笑了!”李满说,“这值当什么!”见宣历帝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两串糖葫芦,“臣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宣历帝学着刚才路边的老者将手背在身后,“没想到朕也会给自己的孙子买糖葫芦。”见李满点头,“哈哈,朕这也是第一次有意思,走吧,”说着抬了抬下巴,“拐过真这个胡同就到齐王府了。”
“小世子肯定高兴坏了,”李满跟上之后,“不瞒陛下臣的女儿对外孙管教甚为严格,只有到了臣的家中才能一尝糖为何物,所以每次到臣家中都哭着不走。”宣历帝一听哈哈大笑还和李满谈起祖孙相处之道。
齐王正在书房读书听着下人过来说宣历帝来了还犹自不信。可一转心思也知道下人不敢说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去迎接。“见过父皇,儿臣未能及时接驾还望父皇恕罪。”
宣历帝背着手站在正堂的中央,“无妨,”他一脸慈祥道,“听说小世子病了朕过来瞧瞧!”齐王一听直接愣住了,“怎么了?朕不能看?”他皱眉道。
“不不不,”齐王咽了咽口水,“儿臣,儿臣只是担心他会将病气过给父皇!”他不知道宣历帝突然这打的什么算盘,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随宣历帝一同到来的李满,可李满只是淡淡的同他点了一下头,因为李满也不知道宣历帝在打什么算盘。
宣历帝听着齐王的话轻声笑了起来,“无妨,朕身体好着呢!”齐王一听便对外面候着的人吩咐一声,让人去将人带过来,听齐王说只是风寒并且已经大好,“那就成!”正说着小世子已经被贾探春牵着过来。“快起来,快起来,”宣历帝看着一板一眼给自己行礼的母子二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糖葫芦!”小世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宣历帝大笑。跟在一旁的贾探春和齐王并未因为宣历帝的笑声而有所放松,特别是齐王。他打小就没见过宣历帝这副样子,如今手心都汗浸湿了。“谢陛下!”小世子看了一眼贾探春见其点头便接过宣历帝手中的糖葫芦并脆声道谢。
原本还一脸笑容的宣历帝此时只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敏感如齐王和李满,他们瞬间感觉到了宣历帝的变化。“父皇,这马上就到午时了就在儿臣这用饭吧?”齐王暗自握了一下手出声,自皇陵回来齐王一直养精蓄锐,自认为心性平稳宠辱不惊,可此时却是心乱如麻。
“不了,”宣历帝干笑了一声,然后掐了掐小世子的脸,“朕和李满还有事情!”说着拔腿就往外走去,“行了,不用送了!”一旁的李满赶紧同齐王拱了拱手然后小跑跟上。他刚才看着堂中的情景,似乎能明白宣历帝突然的异样。
“殿下?”待齐王从门口回来贾探春赶紧上前,“可有什么不妥?”她见齐王一脸阴沉。齐王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还在兀自吃着糖葫芦的孩子然后往书房去。
正是用午饭的时候街上的各家酒楼都已经热闹起来,李满跟在宣历帝身后,“这个时辰陛下就别回宫用饭了臣请客如何?”宣历帝默默地点了头随着李满进了一间酒楼。
“天家无天伦!”在用饭的时候宣历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满正在舀汤的手顿了一下,“陛下,”他将汤递到宣历帝跟前,“您多虑了,您应该欣慰天家是先君臣后父子......”他刚才路上已经摸准了宣历帝的脉,想来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感受一番天伦之乐,没想到齐王一家战战兢兢地同他行君臣之礼,李满边劝边给宣历帝倒酒。
贾璞从大营回到贾宅的时候在门口正好碰上从安平观回来的贾惜春和春桃。“你们上哪儿去了?”见二人从马车上下来他惊讶的问。听闻是去安平观,“可有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书?”
贾惜春笑着递给贾璞两本书,“可会不妥?”
“无妨,你喜欢的话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贾璞随意的翻了那两本经书,“那也是贾家的东西,”他呵呵笑道,“镇元子说那是贾家的东西!那咱们就将它当做自家的东西。”后头的春桃好笑的给贾璞竖了个大拇指。“你们先玩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径自往后院去。
“我跟你说了没事儿的!”待贾璞走后春桃上前和犹自在看着自己手中书的贾惜春并排走。“你要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再去找找!”
贾惜春嗯了一声然后好奇的看向春桃,“你的事儿都做完了吗?”见春桃不解,“雪雁说你平时很忙。”她笑说:“只是一幅画而已你不必如此!”贾惜春以为春桃是因为自己给她画了一幅画才如此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