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袭上了她的心头……
于是,江婉清加快步伐离开了舞台中央区域,直到走进大殿深处之时,那种压抑的感受才逐渐淡化下去。
此时此刻,几名宫女合力将放置在圆鼓之上的巨幅丝绸画卷取下,缓缓展开来展示给大家观赏。
只见现场所有宾客皆为之惊诧不已,纷纷张开嘴巴呆立当场,半晌无言以对这份惊艳绝伦的艺术珍品。
“这画的是……万里江山!”
众人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幅尚未完全干透的巨幅画卷,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讶。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块精致细腻的丝绸上展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副生动逼真的万里江山水墨图。
如此宏伟的画作,即便是最擅长绘制此类图画的名家大师,通常也需要耗费数周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精细打磨完成。
然而,江婉清却能在翩翩起舞之时,边反弹琵琶,还能通过脚步巧妙地绘制成这样一幅惊世之作,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这般超乎常人想象的艺术才华,对于任何一个观赏者来说都是极其震撼的存在。
此刻,这个舞台仿佛变成了一个见证奇迹发生的地方。而画中的壮丽山河,则引得在场每一个人赞叹连连、感慨万千……
这样独具匠心的设计与构思简直妙不可言!
真可谓是达到了极致完美啊!
通过这一系列精彩的舞蹈比赛环节,江婉清充分展示了她在舞蹈艺术、音乐演奏以及绘画创作等多个领域的非凡成就与造诣。
相较而言,之前出场献艺的白卿莲虽然也有不俗的表现,但与她相比显然逊色不少。
毫无疑问,在这次才艺对决当中,胜者已定。
一阵热烈的掌声随之响彻整个大厅。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京城第一才女’这个美誉今后应当归属江婉清小姐了呢……”
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不仅武艺高强、文采飞扬,简直就是独一无二呀!”
又有一些来宾兴奋不已地说:“如今谁还敢质疑?这京城里最杰出之女子非江婉清莫属啦......”
不过与此同时,在宴会上一直强忍心中不满情绪未爆发出来的白卿莲却感到格外难过。
长久以来,她在琴棋书画、乐技舞蹈等方面皆自认无可匹敌。
原本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下那个初来乍到就风头十足的江婉清一番,本以为能以己之长压倒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位新贵出丑,从而维护自己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尊贵地位。
没料想最终反倒落得个自取其辱的结果:非但未能实现初衷,反而沦为了陪衬对象。更加糟糕的是,“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也因此被夺走,这让原本志得意满的白家大小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更糟糕的是,她也因此赢得了予策表哥的额外关注。
这使得她在原本就纷扰复杂的关系网中显得更加孤立无援,仿佛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话。
这让白卿莲怎么能不嫉妒、不愤恨……
她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怨怼,每当想到江婉清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是千万根针刺痛着她的心房。
而她作为堂堂京城第一才女,竟然当众输给了江婉清,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份耻辱让她如鲠在喉,难以咽下,尤其是在那些一直把她视作榜样仰望的眼神变得冷漠甚至鄙夷之后,那种从云端坠落的感觉令她无法承受。
坐在不远处的苏凝秀明显感受到了她所有的怨愤。
这位向来精明又敏感的女孩自然能够察觉到周围的氛围变化。
她嘴角微微上扬,以一种既随意又不失机锋的方式评论起来:“没想到这位江小姐倒是藏得够深,一出手就把这些名媛都比了下去。”
“就连一向远离女人的摄政王都被她吸引了,亲自上台为她伴奏。”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有隐藏得很好的醋意。
“真是不可思议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对着空气说出口,但她显然不是真的想要寻找答案,而更像是为了引起别人注意或共鸣。
苏凝悦愤怒地说:“这个妖精,先是勾引三皇子,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去勾搭摄政王。”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发抖,整个人因为情绪激动显得脸色绯红,“还不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
“看看她那副模样,真是讨厌!”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可见其恨之入骨。
白卿莲听着这些话,脸气得发青,双颊鼓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雷霆般的怒吼。
但她极力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把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予策表哥只能是属于她的!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在她心目中都没有任何人可以与自己的位置相比,更何况是像江婉清这样的人!
她这样一个被三皇子当众拒婚的小丑,怎么可能配让予策表哥为她伴奏?
每当回忆起那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她就会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再出现。
但她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啊,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够成为予策心中的明珠!
皇上的龙颜大悦,在高台上忍不住拍手称赞,声音中洋溢着由衷的喜爱与赞许:“好舞蹈,好音乐,好画作!”
他连用三个好字表达了对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高度赞赏之情。
“果然是江家的女儿,确实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凌蔚鸿笑着补充了一句赞美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对于后辈才艺之赏识以及对他们家族传承文化的认可。
“江家女儿,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最后他还特意邀请江婉清来到近前接受他的检阅。
听到这话,江婉清显得有些吃惊,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愣住了片刻。
随后她缓缓迈步走向皇上所在之处,施了一个标准而谦逊的大礼,并恭敬地说:“小女子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凌蔚鸿挥手示意对方不必如此拘礼,微笑着说:“起来吧,用不着这么拘束。”
接着好奇地问道:“刚刚那支舞叫什么名字?”
他的语调温和亲切,像是真心希望了解更多的细节而不只是为了客套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