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最终还是成功打发走了两位看起来有心事的学妹,他并不怎么在意伊芙有什么心事,在哈利看来,小女孩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还想着周一尽快把作业做完,留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伍德说斯莱特林的击球手非常难对付,他们需要练习一个四包二阵型来针对他们。
第二天,她俩果然又去找了罗恩,试图说服罗恩带着哈利来一起充当下一组笔记本的使用者。而金妮又在周三的时候私下找了罗恩,希望罗恩能主动要求和伊芙一组,这样她就可以和哈利一组了。
罗恩也对笔记本不感兴趣,而且他相信了唐纳德的说法,认为过多接触异性会浪费自己的骑士天赋,因此直接拒绝了这个建议。他还再次警告了两位小女生,提醒她们最好不要太相信笔记本。
哈利在周六的时候又遇到了塞德里克,他听说伊芙希望让塞德里克和张秋作为第四组,这让他有些不高兴,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高兴。不过好在塞德里克没有答应,哈利很快还要和纳威继续练习格斗,于是就把笔记本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新的一周来临了,唐纳德似乎忘了还有个决斗俱乐部的存在,或者说,他组建这个俱乐部的本来目的就是给罗恩和纳威开小灶,整整一节课,没有学生问起俱乐部的事情,他也就压根没提新的邀请。
到了晚上,罗恩在手上缠了两圈绷带,又一脸热血地出门去了。哈利收拾了一下他的作业,再次来到图书馆,和张秋招呼了一声,坐下来开始琢磨这周的论文。
“嗨,哈利。晚上好。”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哈利下意识地抬起头,发现是克拉布和高尔,马尔福的两个跟班。
“你们不会也是来推荐笔记本的吧?”哈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呃,你一下子就猜到了,真聪明,不愧是哈利波特。”克拉布说道,“事实上,汤姆先生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知道许多事情。”
“或许哈利能答出汤姆先生答不出的问题。”高尔说道,“我听崔格说是昨天拉文克劳的口令,他问我们,百年战争持续了多少年。”
“这样的问题是认真的吗?”哈利一脸迷惑地说道,“难道不是一百年吗?”
“还真不是。”张秋叹了一口气,“是一百十六年,或许门环这么问的意义在于,希望我们不要因自己的智慧而傲慢。”
“张学姐,你也很厉害。”克拉布把原本拿在手里的笔记本塞回了袍子里,“其实我也有不少问题,比如说我们喝南瓜汁的吸管,它究竟是有一个洞还是有两个洞呢?汤姆说怎么理解都可以,但是我就想找个答案出来。”
“从数学上来说,吸管和甜甜圈是等价的,它只有一个洞。”哈利说道,“这是拓扑。”
尽管哈利觉得脑子正常的人问不出这种问题,但是两人一脸恭敬的样子让他感觉不错,而且哈利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不过说起甜甜圈,我想知道甜甜圈当中为什么要有个洞呢?如果我花六纳特买了一个甜甜圈,岂不是有三纳特花在了这个洞上?”克拉布追问道。
“是啊,我总是吃不饱,如果有没有洞的甜甜圈就好了。”高尔附和道。
张秋赞许道:“好一对卧龙凤雏大聪明,绝了。”
哈利硬着头皮回答道:“如果没有这个洞的话,那就是普通面包了。不是甜甜圈有洞,而是我们专门把有洞的面包叫做甜甜圈。”
“是吗?我们来问问汤姆。”克拉布又重新拿出了笔记本,歪歪斜斜地写道:“汤姆先生,你知道为什么甜甜圈的当中有个洞吗?”
好看的花体字并没有出现,只有一长串的省略号。
“看来汤姆先生正在努力思考这个问题。”高尔说道,“哈利,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也是汤姆答不出来的问题。”
“你可别说,是汤姆建议你来问我的。”哈利无奈地说道。
“不愧是哈利,又被你猜到了。”高尔有些高兴地说道,“每次我们问到汤姆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都会建议我们来找你问问,或许现在还要加上张学姐。”
哈利看了一眼自己的作业,才刚刚写了三行字,他说道:“你先问吧,顺便我想和汤姆聊聊。”
克拉布递过了笔记本,上面的省略号还没消失。高尔开口问道:“哈利,你知道弯角鼾兽吗?”
“知道。”哈利在陋居的时候,正好从《唱唱反调》上看到过这种动物,“据说是一种生活在瑞典的神奇动物。”
“我们来得真没错,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高尔说道,“我们因为不知道的东西太多,总是被马尔福嫌弃。”
笔记本上终于出现了新的内容,一行字写着“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哈利”。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写道:“你好,汤姆。我是哈利波特。”
花体字浮现了:“哈利,你好。你的朋友们都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那些人?哈利的脑海中闪过了疯疯癫癫的卢娜和崔格,虚伪傲慢的德拉科和潘西,还有不谙世事的金妮和伊芙,或许是金妮她们说的吧,哈利还是愿意承认金妮是自己的朋友的。
“谢谢你,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想来找我。”
“因为好奇。”停顿了一会儿,才浮现新的字迹,“我只是一本流传于历代学生之间的日记本,我的大部分知识都来自于优秀的学生。这正是我迫切想要和你交流的原因。”
“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知识?”哈利写道。
“是的,比起无休止地用已有的知识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我更喜欢从优秀的学生那里学习新的知识。”
“那就要看你受不受得住了。”张秋冷哼一声,拿过笔记本开始写起中文来。
“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
笔记本开始冒出青烟,张秋很快就停止了书写,因为它烫得不成样子。
“把这个笔记本带走吧,”她说道,“以后别再让我看到它。”
克拉布和高尔明显吓了一跳,他们看了一眼哈利,随后磕磕巴巴地说了声再见,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刚才写了些什么?这么吓人?”哈利觉得克拉布和高尔虽然挺讨人厌的,但是应该没有太大的坏心思。
“一些危险的知识。”张秋说道,“那是我偷学的第七个秘咒,对灵魂的负担非常大,没有事先学过总纲和前六个咒语的话,仅仅是看一眼就有大脑爆炸的风险。”
“可是,笔记本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呢?按理说……”哈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然意识到,“莫非,那里面有一个灵魂?”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张秋面色凝重地说道,“把一个学生的灵魂封印在笔记本里,这怎么看都像是黑魔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哈利斟酌道,“或许笔记本和唐纳德是联通的,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样,他在研究爱情的奥秘,所以当然也需要随时监控情侣之间的情况。”
哈利感觉他好像又想通了,如果唐纳德只是简单地撮合情侣的话,他自己又从何去了解爱情的产生与发展呢?所以说,他一定是在秘密地操纵着笔记本,借此偷偷了解学生的心理状况。
“而且刚才那么长的一串省略号,他一定是因为正在指点罗恩所以不方便分心。”哈利越说越自信了,“当他发现你说的秘咒对灵魂有伤害以后,就操控笔记本发热,让你没法再写下去。”
“太牵强了。”张秋说道,“我更怀疑是他封印了一个灵魂在笔记本里,或者这原本就是一本有灵魂的笔记本,只是被他拿来利用了。”
“或许是人工智能呢?”哈利想起了暑假里看到过的新闻,“美国人不是在研究用程序模拟人类思维吗?或许这就是美国魔法界的成果呢?”
张秋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唐纳德还怎么研究呢?”
“日记本记录下每次谈话的时间和内容,唐纳德再归档分析吧?”哈利不负责任地猜测道,“这样他就能完整地知道学生情侣之间是怎么交流的了。”
“但这依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他们后面两组都不是情侣。”
“有两种可能。”哈利说道:“一种可能是我们之前问马尔福是否必须一男一女,让他意识到了并不一定非要遵守这个规则。金妮和伊芙本来关系就不错,克拉布和高尔对他也非常忠诚,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出于好心,把笔记本和别人分享而已。”
“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些人代表着特殊的爱情。比如说金妮和伊芙一直表现得怪怪的,有可能暗恋着谁。而克拉布和高尔……”哈利说着说着,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我大英自有国情在此。”张秋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但她自己很快就忍不住笑了,“噗,好吧,或许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姑且就当他们也暗恋着谁吧。”哈利一想到那两个大块头,就下意识地选择了明明更不太可能的选项。
“我们最好还是警惕一点,少接触这个笔记本。”张秋说道,“万一它真的有问题呢。”
“确实,而且本来也不是很用得上。”哈利附和了一句,然后又摊开了他的论文。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要汤姆先生帮他写一篇论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