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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记性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高尔。”马尔福说道,“确实有消息说,校董会非常支持由斯内普教授来担任下一任校长。但是现在看来,这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确实我们已经风平浪静太久了。”马尔福总结道,“更加乐观一点去想,如果第一次是恶作剧,第二次是张秋的将计就计,那么以后也就没有袭击了,我们或许也不用一直讨论密室的事情了,将来可以交流交流魔法。”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崔格和卢娜率先告别,接着是金妮和伊芙。

哈利和纳威扮演的克拉布和高尔傻愣愣留在原地,词汇在高尔脑海里翻涌了数遍,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话说,马尔福。”哈利问道,“我们一开始不是在说哈利的事吗?为什么讲到后面就把他忘了?”

哈利之前思考过策略,这个问题是用来试探马尔福是否知道哈利在场的。

“现在看来,哈利也只不过是邓布利多的一枚棋子罢了。”马尔福说道,“当我们想清楚袭击背后的这些宏观博弈以后,具体的袭击者,袭击的方式方法,其实都不重要,我们没必要去管。”

“但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呢?”哈利忍不住说道,“比如说柯林,他什么也没做就平白错过了一学期,你觉得合理吗?”

“社会就是这样运行的,高尔。”马尔福轻蔑地说道,“你得感谢你遇到了我,否则我真的很担心你和克拉布能不能在这个学校里活下去。”

在高尔困惑的眼神中,马尔福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着,“诚然我们斯莱特林的人会更加懂得如何去编织阴谋,但是格兰芬多使起坏来完全不知道轻重。我父亲告诉我,他们那一届有一个学生被格兰芬多骗去接触狼人,险些丧命。”

“这次的密室也是。”他面容冷漠地朝外走去,哈利竖起耳朵听着,他感觉马尔福几乎就要说出关键的信息了,“我几乎可以断定密室就是金妮开启的,她和伊芙做梦都想干掉张秋。”

“那你为什么不戳穿她呢。”哈利的困惑被高尔聪明的语气放大了数倍,“如果你已经知道了的话。”

“因为那对我们没好处,蠢货!”马尔福骂道,“就让那只老蜜蜂滚蛋吧,你瞧瞧他去年做的事情,在学期的最后一天,找了个借口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五十分,这是一个校长应该做的事情吗?”

哈利原本还觉得邓布利多的处置非常聪明,给了纳威他最想要的奖励。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的临时加分会引起斯莱特林的极大不满,这还是支支吾吾的情况,如果他直说纳威阻止了伏地魔——你们的利益代言人的复活,那斯莱特林只怕还要更加讨厌他。

“就让金妮继续袭击吧,哈利怎么也不会怀疑是她的,到时候邓布利多一被赶走,斯内普当上校长。”马尔福有些高兴地说道,“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要让我爸爸写信给斯内普校长。”潘西也开始畅想,“把学生宿舍再扩大一倍,我觉得四个人一间还是太挤了。”

“我还是想知道。”纳威扮演的克拉布说道,“你是如何断定金妮开启了密室的,我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我开启密室,那个讨人厌的格兰杰早就进医院了;如果崔格开启密室,柯林现在一定好好的。”马尔福随口说道,“至于你们,我从来不会怀疑,因为你们肯定连密室在哪里都找不到。”

哈利清楚地记得,马尔福和赫敏在魁地奇球场上起过冲突,他说得没错,如果有机会的话马尔福一定会设法报复赫敏的。而崔格和卢娜,哈利也看得出来,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去袭击完全无关的柯林。排除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其实就是真相了。

或许马尔福的阴谋其实很简单,有问必答的日记本知道密室的开启办法,他只要让日记本流传起来,剩下的全部听天由命就行。而事实上,他们现在的计划几乎非常成功,魔法部和校董会合作,开始在学校里针对邓布利多,那伏地魔就有充足的时间在校外布局。

“我想去下厨房。”哈利说道,他感觉复方汤剂的药效快要过了,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马尔福冷哼一声,默许了。

哈利走出一段路以后,忽地感觉头脑一下子清楚了很多。他再朝边上看去,发现纳威也已经恢复了原样。

“哈利,你觉得马尔福发现没有?”纳威说道。

“他应该是发现了罗恩,因为那张桌子上的灰尘。”哈利回忆着马尔福的神情,“他发现灰尘上多了一个屁股印,就会知道有人隐形坐在那里,他一定以为那是我,所以他在暗示我。”

“你的意思是?”

“我想他没有发现我们用了复方汤剂,所以对我们说了一些实话。”哈利说道,“让我来给你细致地分析。”

“伏地魔确实复活了,但他不是用魔法石复活的,用的是奇洛在去年万圣节骗到的我的血液,所以效果可能不是很好,总之他还不敢公开宣布他回来了。”哈利从暑假里了解到的背景开始说起,“因此伏地魔正在秘密地联络那些以前支持他的成员,他需要设法拖住邓布利多,不让他破坏自己的行动。”

“正好,因为邓不利多的影响力太大了,魔法部也想要适当削弱他。”哈利接着重复了一下这次会上得出的结论,“于是魔法部就和食死徒合作,准备在霍格沃茨布置一个针对他的阴谋,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学生。”

“而这个阴谋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由马尔福把日记本带到学校里来,而日记本上记载着开启密室的信息,甚至有可能还会诱导学生去开启密室。”哈利说着自己的想法,“于是密室就被打开了,邓布利多就要应付校董会的围攻,无暇顾及在校外活动的神秘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哈利叹了一口气,“既然邓布利多把赌注压在我们身上,那么哪怕开启密室的真的是金妮,也不得不想办法去阻止她。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之争,也关系到是否能在伏地魔重新发育起来之前遏制住他的动作。”

“我不这么想,”纳威说道,“我们其实并不是邓布利多的胜负手,只是他百忙之中走的一步闲棋。就算让食死徒的计划成功了,邓布利多被赶出学校了,那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邓布利多不是正好可以在校外阻挠伏地魔的布局吗?而且,如果在他被赶出学校之后,我们再圆满地解决密室问题,他不是就可以回来了吗?”

“有道理啊。”哈利思考着纳威的说法,“倒不如说,邓布利多正等着他们把他赶出学校,好让他从校长的位置上暂时离开一阵子,去处理伏地魔的其他阴谋。而等我们解决了密室的问题,他又正好可以随时回来。”

“没错,所以其实我们不用急着去戳穿金妮——姑且就当密室的开启者真的是金妮好了。”纳威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哈利,“因为这其实都在邓布利多的计划之内。”

“哦,说起马尔福。”哈利想起了他还有一件刚刚想明白的事情没有讲出来,“他或许对这个计划一开始并不太清楚,当他想明白以后,正如他自己所说,破坏这个计划对他没有好处。不过或许是出于良心,他决定适当地暗示我,这样由哈利去阻止后续的袭击,对我们两方来说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强调你是一个蛇语者。”纳威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哈利波特存在开启密室的可能性吗?”

“不清楚,但或许不是很影响。”哈利说道,“总之,不是我开启的就对了。”

他们重新把高尔和克拉布从橱柜里搬了出来,放在厨房附近,伪装成吃得太饱原地睡着的样子,接着悄悄溜回了寝室。今天的行动虽然没有抓住马尔福的把柄,但哈利相信自己的确更加接近真相了。

如果事情恰如他们所分析的那样,那么目前来说关于密室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哈利可以先把目光放在阿瓦隆上面。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第二天,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哈利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

他心不在焉地踩上楼梯,然后弯向另一条走廊,走廊里非常黑。火把已经被从破玻璃窗吹进来的又猛又冷的风吹灭了。当他走在半途时,被躺在地板上的东西绊了一下。

他转过去看是什么东西时,忽然愣住了。

贾斯廷躺在地上,浑身又冷又硬,他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是极度震惊的表情。

哈利站了起来。他的呼吸又急又粗,耳边好像不断地嗡嗡响着。

他在这偏僻的走廊上四处环顾,只看见一排蜘蛛在地上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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