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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首先考虑到的就是,画布从画里重新出来了,毕竞其他的情形虽说不是完全没可能,但也至少是概率极低。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关上门,让一位路过的女仆去请小天狼星到会客室来。

接着,自己进入了会客室,重新端详着这幅画。

画布从进到画里再出来,看上去似乎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尽管在画里的时候它是落在了地上,但现在看来依旧洁白如新,丝毫没有弄脏。

很快,小天狼星也急匆匆地赶到了会客室,他望着地上的画布,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么,这画布是你把他取出来的,还是说你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小天狼星问道。

“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哈利点了点头,“或许,这个咒语的作用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藏起来的东西会自动跳出来,这挺有新意的,但也不过如此吧。”小天狼星拿起画布检查着,“画布倒是没什么损伤。”

“这或许和时间有关。”哈利总是下意识地往那方面想,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幅画应当就是未来的纳威送来的。

“你是说,我可以为它定时吗?”小天狼星重新拿出了魔杖,“心里默念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之类的,画布就会到了时间自动重新出现?”

“有可能,不过,这次不要对画布施咒了。”哈利摘下自己的手表,“试试把它放进去。”

小天狼星重新念了一遍咒语,在一阵扭曲过后,手表也消失了。重新朝画里看去,哈利的手表被戴在了纳威的手腕上,这看起来倒是毫不突兀。

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天狼星缓声说道:“我这下是基本没有力气了,这个咒语需要的魔力量太大了。”

“只是保存东西的话应当用不了那么多魔力,我觉得或许,在画里的时间是停滞的。”哈利说着自己的猜想,“我们用缩小咒和无痕伸展咒的时候,只是改变了物体的大小形状,都只是物理上的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我们把物体缩小放在口袋里的时候,其实和直接把物体放在桌子上是等价的。”

小天狼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物理学教育,他对这一点并不敏感,也没有多么在意。因此,他提出了另一种观点:“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咒语只是刚刚被发明出来,还没有经过优化。”

在哈利好奇的眼神中,小天狼星说起了魔法界的一个常识:“我们所使用的魔咒看似轻松方便,但那是因为它们经过了很多代的改良和优化,在威力、耗能和施法时间之间达到了一个最优的平衡。以缴械咒为例,你或许会觉得缴械咒施法很快,魔力消耗也不大,但这是优化以后的缴械咒,它只对魔杖和刀剑起作用,你如果拿着个钉头锤,它就没法起作用了。”

“可是我明明记得,奇洛用缴械咒击飞了我的手枪。”哈利说道。

“对,但那样的缴械咒会消耗更多的魔力,它的效果会变成去除你手里拿的一切东西。”小天狼星解释道,“你哪怕拿着一个芒果,它也会把芒果打飞出去。”

“也就是说,咒语的消耗会随着泛用性的增加而增加?”哈利若有所思地说道。

“准确地说,要想加强咒语的效果,要么加大消耗,要么延长咒语。”小天狼星顿了顿,“这一点上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索命咒用仅仅六个音节和极其寻常的消耗,就能精准地夺去任何生物的生命,这几乎是最完美的咒语,是魔咒学最顶尖的成果。”

哈利数了数,缴械咒有七个音节,似乎还差了一点。

“那么,天朝的那些咒文。”哈利想起来张秋长到没边的密咒,“是通过极大地延长咒语长度,来起到加强效果或者减少消耗的作用?”

“其实我不太了解天朝,不过理论上这是说得通的。”小天狼星摸了摸下巴,“当然,我们欧洲常用的方式是通过增加消耗,来加强效果或缩短长度。有些效果过于强大,单个巫师无法实现的时候,还可以通过施法材料和仪式辅助,或者联合施法之类的手段。”

“哦!”小天狼星猛地一拍大腿,“或许这个咒语不是为单人设计的,如果它的效果真有你说得那么强大的话。”

“又或者,按照你的思路。”哈利说道,“单纯只是把东西藏起来,不需要它停滞时间的话,消耗也会大大减少。”

“如果,或者说就当你判断的没错,”小天狼星沉吟道,“这幅画是纳威通过某种手段送给你的,并且他认为这能派上用场。”

“那么,单纯地藏东西,或者就算加上时间停滞的功能,我也想不明白其意义何在。”小天狼星缓缓走到了画的前面,“除非,他是用来藏人的。”

距离施咒过去了半小时的时候,哈利的手表从画里弹了出来,正如他所预料到的,表上的数字还停留在半小时以前。

“我要带走这幅画。”小天狼星说道,“原本我打算亲自钻进去瞧一瞧,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所以,回头找个人渣先做一下实验。”

哈利下意识地答应了,但是当他回过味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小天狼星是要用活人做魔法实验。理智上来说这似乎没什么,但情感上来说又略显残忍,不过,很快他就释怀了,头号食死徒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天狼星需要适当展现出一些残忍的手段,才能维系黑夜教父的威严,这是必要的牺牲。

宴会后的第二天,对于在舞会上玩得十分尽兴的罗恩和伊芙来说,他们需要多睡一会儿。当两人打着哈欠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哈利已经送别了急匆匆回去主持黑帮事务的小天狼星,顺便还听完了双胞胎关于魔法把戏坊的商业蓝图,为他们出了不少主意。

“我们预计两周后出发,去看世界杯赛。”罗恩兴奋地说着,“爸爸拿到了顶层的票,就和那些魔法部的大人物坐在一起。”

“那可真不错。”哈利说道,“话说魔法部有哪些大人物来着?”

“呃,我只知道汉弗莱,他是爸爸的顶头上司,部长的常任秘书。”罗恩说道,“哦,还有部长,他叫斯克林杰。”

“准确地说,汉弗莱是魔法部的常任秘书,斯克林杰这位部长有他自己的首席私人秘书,而汉弗莱也会有一个私人秘书。”晨练完的纳威加入了谈话,“除此以外,汉弗莱管辖着十个常务副秘书长,数十个副秘书长和数不胜数的秘书助理。与此同时,首相会给魔法部再指派两名国会私人秘书,斯克林杰也指定了他自己的国会私人秘书。”

“天哪,那魔法部得有多少秘书?”罗恩感叹道。

“所以,如果你盯着这些秘书,那你就永远搞不清是谁在管理魔法部。”纳威笑着说道,“得看那些大臣。”

“话说,纳威,”哈利清了清嗓子,“你对魔法部了解多吗?”

“不算很深入,只是一般人可以读报纸看到的那些。”纳威耸了耸肩,“我至少知道各司的司长是谁,也大概清楚一点人事变迁。”

“你真厉害,我甚至都不知道爸爸在哪个司,司长又是谁。”罗恩说这话的时候,敬佩中还带着点羞愧。

“据我所知,你爸爸是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主任,隶属于魔法法律执行司,当前的司长是吉姆哈克。”纳威说道,“这也是魔法部第一大司。”

“我记得他,那个天天拿香肠说事的。”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是巴蒂·克劳奇在做司长,后来他的儿子被发现是食死徒,于是他被调走了。”纳威回忆着,“在那之前,他一度被称作是最有希望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人。”

“但他现在是神秘事务司的司长,没错吧?”哈利回忆起去年和豆豆博士的交谈,他清楚地记得博士让他去找“小巴蒂·克劳奇”,并且还让他注意区分“小巴蒂和老巴蒂”。

“对,因为他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监狱,所以还算挽回了一些声望吧。”纳威说着他从报纸上读到的消息,“据说他儿子也叫巴蒂·克劳奇,进了监狱没多久就死了。”

哈利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是他没有说出口。或许,这就是魔法部内部的隐秘了,虽然纳威是自己人,但终归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泄密的风险,究竟有没有必要告诉纳威,还是等到了布斯巴顿再看吧。

“神秘事物司……勉强算是平调吧。”纳威接着说道,“之后接任的就是斯克林杰,他之前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不过他这个司长没当多久,因为很快就发生了部长遇刺案件。”

“我听乔尼说过,”哈利补充道,“前任魔法部长是福吉,他在演讲的时候被人刺杀了。据说凶手是用了麻瓜武器,所以骗过了做安全检查的傲罗。”

“没错,福吉遇刺那会儿,原本最有声望的巴蒂·克劳奇又恰好还没摆脱儿子的丑闻,斯克林杰几乎是在几个月内,一下子从傲罗办公室的主任变成了部长。”纳威略带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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