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军几乎是下意识地蹲下身,双手如铁钳般狠狠捏住申雪梅的肩膀。
目光中满是凄凉与悲怆:“为了不去大西北,你这会儿倒舍得跟我离婚了?”
突然,他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决绝与愤怒:“现在想离婚?晚了!我告诉你申雪梅,我一定要将你带去大西北,让你远离陆师长一家,你现在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申雪梅气得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像疯了一般猛地向前凑去,张嘴死死咬住盛军的手。
刹那间,盛军的手上便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盛军吃痛,怒火瞬间冲昏头脑,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又给了申雪梅一巴掌。
申雪梅恨恨地瞪了盛军一眼,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穿上,脚步踉跄地跑出卧室。
她跑到门口,回头对着盛军狰狞一笑,紧接着猛地打开大门。
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盛军发疯了,一个劲儿地打我啊!救命!”
这一嗓子,瞬间将周边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瞧见狼狈不堪、双脸红肿的申雪梅,纷纷围拢上前。
“这是咋回事啊?盛军在院里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咋会突然对申雪梅动手呢?”
“就是啊!盛军平日里那般疼爱老婆,今日居然动起手来?难不成是申雪梅她在外头偷人了?”
“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你说别人偷人我信,就申雪梅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瞧见院里的公狗都得斜上两眼,怎会瞧得上咱们院里其他男人?”
“你们快看,盛军也出来了!哎哟喂,他的手咋还冒血了嘞?”
“我就说嘛!盛军怎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申雪梅她无理取闹,先动的手吧?”
“都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看他们夫妻二人这架势,怕是有的折腾喽!”
申雪梅故作害怕地看着盛军,对着众人哭诉道:“盛军他打我!他居然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他离婚!”
盛军站在门口,眉头紧皱,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火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如万箭穿心。
他正欲开口解释,却见陆向东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家门口。
陆向东从人群中挤出身来,上前两步,面色严肃,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我刚下班就听见你家门口吵吵嚷嚷,你们二人这般在外面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盛军,你身为参谋长,怎么如此不注意形象!”
盛军望着陆向东,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与尴尬,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申雪梅见陆向东出现,哭声愈发响亮,试图在他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尽委屈的可怜女人。
陆向东皱了皱眉,看了看盛军,又看了看申雪梅,无奈道:“都别闹了,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再说。”
申雪梅听闻,心中一喜,她觉得这是一个在陆向东面前进一步倾诉的好机会,说不定能让陆向东改变主意,帮她摆脱去大西北的命运。
在众人的注视下,申雪梅和盛军跟着陆向东来到了办公室。
一路上,申雪梅故意落后几步,与盛军拉开距离,还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看向陆向东的背影。
进了办公室,陆向东坐在办公桌后,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大院里闹成这样?”
申雪梅抢先一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哭着说道:“陆师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盛军这个王八蛋,他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我,你看看,我的脸被他都打肿了!”
说着,申雪梅还将脸凑过去,让陆向东看。
陆向东看到她脸上重重的五个手指印,长叹一口气道:“这一次盛军要被调到大西北,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不错,能一起去,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非要闹成这个模样?”
申雪梅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分明跟陆向东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陆向东居然还会觉得她和盛军的感情不错?
盛军听了陆向东的话,黑着脸说道:“陆师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为了不想去大西北,故意闹事,还想出用怀孕这种荒唐的办法来逃避,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动的手。”
申雪梅一听,继续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过是在跟你商量,你就直接动手打我,我若是跟着你去了大西北,在那边我无依无靠,我不得被你打死?”
说着说着,申雪梅情绪越发激动,紧紧盯着陆向东:“陆师长,我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他打人啊!你是知道的,他的力气有多大,他这是想把我打死啊!我要跟他离婚!”
说话间,申雪梅将自己的袖子掀了起来,只见她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淤青。
她哭着说:“陆师长,我和他在一起的几十年,他都是表面上对我好,实则,背地里他经常打我!往死里打我……”
盛军看到那些淤青,满脸惊愕与疑惑。
立马反驳道:“除了今天我气狠了,动了手,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你?”
申雪梅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你只要不高兴就打我,从前我都忍下来了!可是,一想到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大西北那么远的地方,我就不想再忍了!”
“万一我去了大西北,你要是再这么打我,我该怎么办呢?”
盛军听了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他怒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为了要跟我离婚,居然不惜给我扣上这种帽子,我以前对你掏心掏肺,所有工资都上交给你,对你百般呵护,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紧接着,他也将头转向陆向东,委屈开口道:“陆师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