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因为张筱墨身体问题,两人没有参加元宵灯会,蓝桉虽然没说,但内心还是有遗憾的,但今年有机会了。
前两天,蓝桉跟张筱墨去看了张筱花,她状态还不错,怀中的小婴儿白白嫩嫩,乖乖的吃着母乳,看得两人心中一软。
“名字取好了吗?”
“就叫宝珠吧,她来得太不容易了。”
蓝桉跟张筱墨没有多言,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珠姐儿太小,蓝桉原本想摸摸他的小手,都有些不敢太用力。
元宵节,谢大哥约了大家一起去县城逛灯会,最近发生事情太多,谢大哥跟朱大哥回来大家都没有好好聚聚,刚好趁着元宵节团聚团聚。
蓝桉还是让张筱墨叫上吴大哥,蓝桉觉得可能还是肚子里的缘分,让他变得和善了不少,现在身边好友都修成正果了,吴大哥还挺可怜的。
旭大哥户籍问题也解决好啦,顺道可以去拿文书。
家里刚好也需要采买食材,最主要蓝桉还是想去各个店铺看看。
果哥儿很乐意,他忙碌了一个冬天的棉服也做好啦,他现在就想赶紧见到许亭松,送给他,话说他跟松汉子也很久没见面了。
旭大哥自然没意见,他打算去给孔大哥定一对耳环,他看到蓝桉耳朵上的精致耳环,又想到他家那个傻子背着他去穿了耳洞,他就觉得必须要去定一对耳环,新婚之夜亲手给他带上。
谢大哥跟朱泥瓦匠当然也选择一起,今天是朱泥瓦匠的生日,谢大哥有十一年没有陪他过生日了,今天当然要早点去县城,要给朱泥瓦匠准备惊喜。
谢大哥永远都记得,他们最开始在一起就是元宵节,他忘不了朱泥瓦匠那个吻,现在也算圆梦了,他马上就要跟他年少喜欢的人成亲了,那年河灯下许的心愿也成真了。
张家其他人也是很期待灯会,雪哥儿还是第一次看灯会了,满大哥其实还好,不过大家都很喜欢,他看了看小金库,存了不少银子,再努努力,也可以娶媳妇了。
“阿满,你不知道钱不外露?”
“小寒,嘻嘻,我快要存够娶媳妇的钱了。”
寒大哥面色一沉,有些冷漠开口
“你有心仪的姐儿呢?”
“没有啊,先存着呗,东家不是说准许我们娶亲?”
“哦,那你存着吧。”
一行人坐上马车去县城,满大哥乐呵呵赶着马车,谢大哥没忍住嘴贱
“安小弟,我们对老夏真好,他不在,我们怕他心上人孤寂,还特意去陪他,我们真好。”
“谢大哥,我劝你这话最好别在吴大哥面前说。”
“墨弟,管管你家夫郎。”
“我觉得安安说得很对。”
“真不知道果哥儿怎么能够忍受你们的,一天天你们腻歪得要死。”
“你把你怀里人放开再说。”
“老大,这马车上还有单身汉呢,你这拉仇恨啊。”
“哦哟,出息。你就不期待跟旭大哥成婚,还穿耳洞,看你这倒贴样,我都嫌丢人。”
“切,总好过老大哭着说,弈宝,我当小妾都有资格要好,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喝过了就哭哭唧唧,要死要活。”
眼见谢大哥又要说一些惊为天人的话,朱大哥赶紧瞪了人一眼,谢大哥虽然表现得委委屈屈,但也老实了。
果哥儿不愿意搭理这群大人,平常看着挺成熟稳重的,聚在一起爱他还幼稚,特别是谢大哥,果哥儿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朱泥瓦匠,也是挺不容易的。
“弈宝,果哥儿对我翻白眼。”
“好啦,你这么大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昨晚在床上你可是叫我宝宝。”
“打住,老大,别烧。”
“真看不出来,朱泥瓦匠竟然喜欢你这种……”
“安小弟,哥难道不帅吗?”
一群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就来到了县城,马车上除了寒大哥其他人心情都不错。
张筱墨看到蓝桉这么高兴也很开心,他最近总爱抚摸蓝桉的肚子,主要是软软肉摸起来真的好舒服,手感太好啦。
“别捏~”
“软软的,肉嘟嘟的,摸起来很舒服。”
“喂,你们两人够了啊,有辱斯文。”
果哥儿刚到县城就去找许亭松了,蓝桉让雪哥儿陪着一同前去,主要元宵节县城人太多,果哥儿一个哥儿蓝桉不放心。
其他人也都分开行动,毕竟谁也不希望约会的时候旁边有电灯泡,不过还是约好申时初夏火锅店集合。
这是第一次寒大哥没有陪同满大哥一起,满大哥心里有些难受,但看到集市上的好吃的,也就没放心上了。
满大哥这边吃小食挑花了眼,寒大哥都要被气死了,没心没肺的家伙,当初睡不着每晚都爬他的床骚扰他,他本想温水煮青蛙的,不过现在看可是够呛。
今年的元宵节还是很热闹的,可能因为刚经历了雪灾,百姓被困在家里太久了,所以街道上很早就挤满了人,各种摊贩也都提前开摊,吃的,玩的,五花八门。
今年的灯笼也格外多,每一年都不一样。蓝桉还真的挺期待晚上的,难以想象会有多好看,应该比华夏国的灯光秀要更加炫彩夺目吧。
张筱墨跟蓝桉不约而同的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蓝桉看中了狐狸面具,张筱墨看中了兔子面具,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两人又逛了逛,吃了不少小吃,张筱墨挺爱吃油炸糖果,蓝桉都怕他吃积食。
蓝桉买了不少酸的果干,他觉得还不够酸。
“安安,这个果干很酸吧。”
“筱墨哥哥,你尝尝,真的挺好吃。”
张筱墨好奇咬了一口,眼泪都流了出来,如果不是看蓝桉真的很喜欢吃,他都怀疑蓝桉是不是故意恶作剧,原来有了缘分,口味真的会变化这么大。
两人又去逛了书店,以往都是买圣贤书,不过这次是来买话本的,蓝桉还挺爱看一些话本跟杂文,最近蓝桉都是被张筱墨读话本哄睡的,这也算是胎教吧。
旭大哥带孔大哥去了东家的饰品店,两个大男人逛这些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旭大哥很淡定,他给孔大哥挑选簪子,他剪短的头发留长了,用簪子簪起来更好看。
东家设计的新品真的挺不错,旭大哥没忍住多买了几对耳饰,他现在也算明白为何小东家的耳饰基本不重样了。
旭大哥本来想亲自做一根桃木簪送给孔大哥的,但还是觉得送一根银的更好,就当作聘礼吧,他真的欠孔大哥太多了,都没有勇气让孔大哥在灯光下看他的身体,那个奴的印记让他很自卑。
旭大哥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他觉得现在得到的一切都不真实,都是他偷来的,太像一场美梦了。
谢大哥牵着朱泥瓦匠的手,两人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这十年,金陵县没有比大变化。
“后来,你有去看师傅吗?”
“没有,只要去我就会想到你。”
“我也是。”
“那我们去看看师傅的故居吧。”
“行。”
两人去到了那条熟悉的街,谢大哥其实一直没有勇气进入,就在这条街,朱泥瓦匠不要他了,要跟他分手,他跪着求了好久好久,朱泥瓦匠只是冷漠转身,那晚,他跪了一晚上,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
朱泥瓦匠握紧了谢大哥有些冰冷的手。
“进去吧,忱宝。”
“好。”
老房子得到了重新的修缮,跟记忆中有很大的区别,一个六岁儿童在门前玩耍,一位三十来岁的哥儿站在一旁看着,很温馨的画面。
两人就这样看着,不约而同想到一起学艺的生活,刚开始他们总是罚跪,就跪在大门口,师傅就坐在旁边。
那时的朱泥瓦匠总是很娇气,师傅一走就不跪了,那时候谢大哥总为他打掩护,还免不了要为这个娇弱的公子哥按摩,洗衣服,甚至还要背着他回院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
“还好我们没有分开。”
两人又去了当初放河灯的地方,谢大哥突然跪下。
“弈宝,谢谢你一直等我,我当年许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脚链,我一直想送个给你,十年前就想送给你了,今天终于有机会了给你戴上了。”
谢大哥手上的链子,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脚链上的爱心已经发光了,可以看出夏大哥这些年来经常盘它,上面的小铃铛已经不响了,已经不好看了。
“忱忱,夫君,我真的好喜欢,帮我戴上。”
谢大哥将链子戴在朱泥瓦匠的脚上。他真的很喜欢朱泥瓦匠的脚,小小的,白白的,肉肉的,每个脚趾头都很圆润可爱,之前在一起,谢大哥就爱把玩朱泥瓦匠的脚。
“可惜了,小铃铛不会响了,不然床上~”
“那就换一个吧。”
“不用了,就这个。”
果哥儿从来没有想到他跟许亭松会起争执,也是,他才13岁,一直都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虽然性子跳脱,但还算循规蹈矩,跟许亭松不一样。
雪哥儿在中间做和事佬也挺难的,他不明白果哥儿为何会喜欢如何市侩的汉子,大小东家都是皎皎明月,雪哥儿觉得果哥儿眼光有些差。
许亭松从小父亲离世,靠娘亲独自抚养长大,许母是个比较好强的女人,他对松汉子比较严苛。她很注重培养松汉子的能力,她知道她身体不好,没那么多时间陪着幺儿。
松汉子很小就被逼着赚钱养活他自己,许母也是比较狠心的,有时候就眼睁睁看着松汉子挨饿,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就是看他打拼得来的。
松汉子一路摸爬滚打,胆子大,也是有些心计的,他睚眦必较的性格雪哥儿不太喜欢。
许亭松不可能一直安定的呆在一个地方,他早就想好,年过完就要去边界找货。
他一直到现在没走,也是舍不得果哥儿,他想带果哥儿去看看不同的风景,他舍不得他们分开那么久,但是果哥儿不理解,他们争吵了很久,果哥儿做了一个冬天的棉服也被他丢在了地上。
“你就是个骄纵的哥儿,你被宠着长大,你没有跟野狗抢食,你怎么会理解我。云陵县有什么好的,你难道一辈子都靠你哥,你不想看看外面风景?”
“我……你在云陵县跟我一起做买卖不好吗,我哥说了,可以先给我们定亲。”
“你想我吃软饭,什么都你哥说,你哥不喜欢我,看不起我,你不知道吗?你哥他都想杀了我,你滚啊,我们不要见面了。”
果哥儿看到扔在地上的棉服哭着离开了,雪哥儿只是瞪了松哥儿一眼,立马追了出去。
等人离开后,许亭送捡起棉服,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上面泥土,已经脏了,不能穿了,可他还是穿在了身上,一直强忍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棉服做工不是很好,针线也歪七扭八,还有地方脱线,但许亭松很珍惜,除了娘亲,没有人给他做过衣服,他有五六年没穿过手工的衣服了。
吴大哥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眼底的乌青真的很吓人,整个人也没有精神,谢大哥看到没忍住嘴贱。
“怎么,你这是为夏消得人憔悴?你看看你的样子,小孩看到都要吓哭。老夏才走多久,至于吗?”
“就最近公务繁忙,以后聚会还是不要提及无关人员。”
“行吧,无关人员,你就嘴硬。”
吴大哥没有多说,只是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果哥儿在雪哥儿的陪同下也是走进了雅间,他眼眶红红的,蓝桉准备问他许亭松为何没来,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多问。
“哟,这喜庆的日子怎么哭鼻子。”
“要你管。”
谢大哥见人真生气了,也没有逗弄呢,雪哥儿赶紧安抚了几句,果哥儿也是越想越委屈,大声哭了起来。
眼见果哥儿这么委屈,丽婶子,旭大哥等人赶紧哄了起来,果哥儿在张家也是小团宠。
“不好意思,来迟了。”
松汉子穿着果哥儿的棉服来了,在场人看了看,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把他哄好。”
“小兄弟,你这是英雄救美去了,你这棉服还挺有特色呢,这绣工也是了得,袖子长度都不一样。”
“我看你就是嫉妒,没人给你亲手做衣服,这是我家果哥儿的心意。”
“哦,你家果哥儿还在那哭呢,嚎得那叫一个惨。”
“忱宝,少说两句。”
谢大哥悻悻的闭上嘴,松汉子赶紧去哄果哥儿了,不知道说了啥,果哥儿表情好了不少。
火锅很快上桌,菜也依次摆放好,但大家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夏大哥是除谢大哥以外的话唠,他不在总是容易冷场。
“唉,你们咋了,一个个不说话,我都有些想老夏了,他啥时候回。”
吴大哥听到夏大哥名字又多喝了两杯。
“行,你们怎么不说话,小寒寒,你怎么不跟小满满坐一起?”
“哦,我怕耽误他娶媳妇。”
“这是有心上人了?看来我要准备聘礼了。”
“你们两人形影不离,寒大哥,你该不会也有心上人了吧?”
众人开始打趣寒大哥了,满大哥赶紧出来维护
“没有没有,我就是在存本钱,没有心上人,小寒也没有。”
“哦~~”
气氛也是热闹了不少,满大哥也是羞得脸通红,寒大哥看着那个傻熊,不自觉的笑了笑。
吴大哥没有说话,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如果夏润之在就好啦,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在吧。
大家吃饱喝足后也是约好一起逛灯会,不过吴大哥喝多了,直接晕倒在了桌上,白鹭安排人将其送回了小院。
蓝桉站在包厢开窗可以看到外面街景,外面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筱墨哥哥,走吧,去逛逛吧。”
“安安,我会陪着你的,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