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记得找男主谈谈心,推动一下剧情的发展。”
饭桶出声道。
毕竟要是时随一直不管鱼齐的话,剧情就没办法推动下来了。
“知道了。”
时随抿了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慢悠悠地给面前的作业打了个叉号,然后把笔往桌上一扔,就开始喊外援。
“小鱼,我不想改,你过来帮我改。”
鱼泽沐合上笔记本电脑,接过时随递过来的红笔,连答案都不用看,把题扫了一遍之后就直接开始批改了。
“哥哥,我听说鱼齐在你的班上对吗?”
鱼泽沐手上动作不停,抬头问道。
时随没打算瞒他,抬了抬下巴“昂”了一声。
“对呀,不过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当初比差远了。”
鱼泽沐掀起半垂的眼帘瞧着时随,半晌,才犹豫着吐出一句话。
“哥哥你还是要小心他,他性格恶劣,鱼建和章艳娟又惯他惯的很。在学校你能不管他就别管他了,不要惹事上身。”
时随表面上答应,内心也无奈。
这不是他想不想管的问题,剧情要求他必须这样做。
“知道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不会去管他。”
得了他的保证,鱼泽才算放松了不少,书上批改作业的动作都轻快了起来。
“最近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之前你说和你表白的那个女孩,上次我还在楼下看到她了,是不是追着你过来了?”
高考完时随就带着人搬了家,现在住的房子和当初那个老破小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两室一厅,落地窗大阳台,采光好,环境通透。
家都搬过了,两个人自然理所应当的分房睡了。
鱼泽沐生的好,虽然脸上留了一道疤,但毕竟瑕不掩瑜,因此在大学的追求者还是不少的。
鱼泽沐都一一拒绝了,只是有个倔强的从大一追到大二,甚至都追到家里来了。
小姑娘长得清秀,一头黑长直的柔发,白色长裙。
时随真觉得他们在一起挺般配的,鱼于泽沐就是拗着性子不愿意同意,不知道在犟些什么。
“她追到这里来了,我明明说过不要让她再跟着我。”
鱼泽沐眉头紧皱,周身不满的情绪锐利,看上去很是不耐,握笔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节泛白。
“哎呀哎呀,别对人家那么凶嘛,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时随之前还奇怪那女生为什么跟自己说的,千万不要告诉我鱼泽沐她来过。
现在从鱼泽沐的态度上也能窥探出大概的轮廓。
估计是这小子警告人家不准跟到家里来。
“哥哥你不用担心,等我回去我就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你。”
鱼泽沐掩盖住眸底的厌恶,漆黑的瞳孔仿佛能吞噬雾气的沼泽。
只是在看向时随的时候,那沼泽里会迸发出隐隐的光芒。
“无所谓的,小姑娘春心萌动很正常的,你也别对人家太不客气。”
时随在师范待久了都快被腌入味儿了,看谁都像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儿,总想着挽救下拉他们一把。
现在他盘腿在沙发上一坐,俨然一副推心置腹解决早恋问题的好老师样。
鱼泽沐知道和时随说不通,又不能暴露自己信任那点小九九,只好咬着牙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放心吧,哥哥,等我回去一定跟她好好说,态度非常好的那种。”
摆完老师姿态的时随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地感慨。
“你说我的学生要是都跟你一样,那该多好。得多省心呀。”
时随刚才看着大片空白的作业头都是疼的。
明明课堂上原题讲了一遍又一遍,到作业上还是空白的放在那里。
“哥哥好好放松一下,这些东西交给我就好了。”
鱼泽沐淡定自若地在空白的作业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号。
时随不想改作业的时候,这些活儿都是交给他干的,他早就习惯了。
“小鱼你真好。”
时随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小腿,刚夸完人后就开始颐指气使。
“改作业什么的先放放,我现在饿了,你快点去给我做饭。”
鱼泽沐任劳任怨地放下笔,起身做饭。
.............................
“宿主这里有一个你抓人逃课的剧情,你快点去,我现在给你报地方。”
时随刚上完课走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呢,饭桶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原剧情中的这个时候,原身下课了想去校门口买点东西吃,结果刚好碰到了翻墙去网吧的鱼齐。
责任感爆棚的原身当即就拧着鱼齐回来上课了。
鱼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记恨上原身的。
时随有鱼泽沐给他装饭盒里带的饭,办公室的各个抽屉里都装着鱼泽沐给他准备好的零食,饿是不可能的。
所以饭桶才要主动提出来提醒他该走剧情了。
“好...”
时随有气无力地回话,整个人就跟被吸了精气一样。
当老师就是这样的,哪怕在办公室里累到瘫,走到教室的时候也必须是中气十足的。
软一点就镇不住那群皮猴。
时随刚踏出办公室的门槛,弯着的背就直了起来,走路摆臂都带着风。
有了饭桶的指示,时随早早地就守在了围墙外。
甚至还在松软的花坛地上挖了个坑,然后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这样等会鱼齐从墙头翻过跳下来的时候,十有八九会崴到脚。
“宿主,你好阴险。”
目睹了时随布置“陷阱”全过程的饭桶,客观地评价了下他纯真无邪的宿主。
时随拍掉手上的土,扬了扬眉梢。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阴险呢?这只能算是鱼齐运气不好,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石头了。”
“对的对的,宿主你最厉害了,是男主太倒霉了。”
饭桶笑嘻嘻地奉承。
一人一统就这样不近不远地站在树荫下,静静地看着鱼齐利落翻过墙,随后...
不偏不斜地踩在了那块尖锐的石头上,脚腕一崴,就跪倒在了地上。
时随不用走近就能听到那清脆的咔嚓声。
看来鱼齐这下崴得不轻。
“快,宿主,现在到你出场的时候了,快点去制服这个垃圾男主。”
时随从树荫下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了跌坐在地的鱼齐面前,清了下嗓子,装腔做调。
“我记得你是我们班上的学生吧,正上课的时间,你翻墙出去干什么呢?”
鱼齐不屑地扭头,出言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你敢管老子?”
时随心里哼了声。
直接钳着鱼齐的肩膀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实回去上课。”
时随把鱼齐的手臂反剪到身后,压着人往学校里走。
鱼齐想啐他,却没办法转过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什么傻逼,贱货....
张嘴闭嘴就挂着老子。
时随懒得理他,只是这样拖着他往前走。
鱼齐大概是当精神小伙,炸街炸多了。
又瘦又虚,平时全靠气势唬人,在时随的手底下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动的跟着往前走。
脚腕肿的老高,挣扎着往前走的时候踩在地上生疼,疼的他龇牙咧嘴,骂脏话的气势都弱了不少。
时随用了暗劲别着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就让鱼齐有种骨骼移位的痛苦错觉。
“我操你妈的傻逼,赶紧放开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敢这样对我?”
鱼建这些年发展的不错,也算小有名声,自然成了鱼齐作威作福后炫耀的资本。
时随用力踹了他的腿弯一脚,鱼齐疼的浑身一颤,彻底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只是眼里仍闪着怨毒的情绪,恨不得把牙给咬碎。
这狗屁老师敢这么对他,他一定要想办法整死他。
时随今天出来就是为了和鱼齐结仇,自然是怎么过分怎么来,拖着鱼齐一路磕碰,给人身上添了不少伤。
教室的前门被推开。
时随一松手,鱼齐就当着全班人的面跌跌撞撞地摔了进去。
别说学生了,就连台上的正在讲课的英语老师都愣住了。
鱼齐狼狈地倒在地上,浑身酸痛爬都爬不起来。
丢人现眼极了。
鱼齐又是个装货,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了丑,恶狠狠地盯着靠在门边的时随。
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他。
“抱歉,罗老师,打扰到你上课了,我在外面遇到了咱们班的同学,这不,带他上课来了。”
时随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身上没有老师的正经,反而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
“没事,既然时老师已经把人带过来了,让他好好上课就行了。”
英语老师和时随这初出茅庐的实习生不一样,她是个教书快十年的老教师了。
看了这情况就推断出了大概的经过,淡定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听到了没,赶紧上课。”
时随按在鱼齐肩膀上的手猛的收紧,力道大到仿佛能捏碎他的骨头。
鱼齐硬不过他,只能勉强起身,拖着自己半残的腿往座位上走。
剩下的学生看向时随的眼神里都带上了钦佩。
班里几乎所有人都被鱼齐欺负过。
使唤别人替他干活已经算是轻的了,要是不小心得罪他的话,放学就会被鱼齐带人围住揍一顿。
之前的老师也拿鱼齐没办法,只能放任不管。
本意是想等他闹够了就收手,实则这种放纵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如今不可一世的鱼齐终于被人整治了,受了不少委屈的学生自然心里痛快。
注视着鱼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时随才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轻轻带上班门。
“饭桶,怎么样,这波仇恨值拉满了。”
出了门时随就开始和饭桶邀功。
“确实,我刚看男主的眼神,感觉他要恨死你了。”
对于拉仇恨这事,时随还是挺擅长的。
三言两语就能把鱼泽沐气的别过头不理他,更别说鱼齐这种沉不住气的了。
“那宿主你记得小心点,我怕鱼齐被你气的太过,不按剧情出手,到时候别受伤了。”
饭桶在这个小世界摸鱼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走到了剧情,唠唠叨叨操心起来就没完没了。
“嗯,我会小心的。”
知道饭桶的顾虑,时随点了点头,也打算提防着点鱼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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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老子要搞死那个屌毛数学老师。”
鱼齐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大声叫嚷着。
那天他硬是坐在座位上完了课,等到放学的时候才拖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回去。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戏谑和嘲讽,要不是自己身上还带着伤,鱼齐真想上去,把他们全部教训一顿,
鱼齐回家之后两天没去学校,刚把伤养好,就给自己那群社会上的朋友发了消息。
聚在KtV里之后,鱼齐压着的火气终于有了爆发的地方。
“这口气我必须要出。”
鱼齐握紧了拳头,眼里喷火,抬手砸了桌上的一瓶啤酒,夹杂着泡沫的黄色酒液四溅开来,尖锐的碎断闪烁着寒光。
“齐哥别生气,这种小事我帮你解决就好。”
坐在鱼齐旁边的是个穿着露脐装和低腰牛仔裤的女生,长发被她染成了艳丽的酒红色,唇边还打了两颗唇钉。
“卓且,你这几天都没来上课,见过那个数学老师吗?”
鱼齐斜眼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李卓且,不太能相信她的话。
毕竟那老师就连自己都能钳制住,李卓且一个女生,就算凑上去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李卓且咧开嘴,笑的算计意味十足。
“放心,这些当老师的怕什么我最清楚。”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鱼齐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用开瓶器开了两瓶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下肚,转移了话题。
“你这几天没上课,去干什么了?我叫你也不出来,真是大忙人。”
李卓且含糊其辞的闪烁着解释,
“哎呀,能有什么事,就是单纯不想出门,上学这种东西我最讨厌了,你不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