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因为江稚月这句话,这出自于和他地位不平等的小女佣。
秦肆理所当然的使唤她,自然是没有把她和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毕竟在这个以血统和身份为尊的世界,他所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
根深蒂固的固定思维,不是一天两天就改变的。
江稚月一时冲动之下的话,称得上羞辱了,秦肆没受过这种气,也没有人敢这样当面指责他。
他冷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江稚月红着脸,目光没有退缩。
男人拂开她的手跳了下去。
他稳稳地落在二楼的阳台上,江稚月眼中闪过诧异,刚想出声,黑衣人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上,她飞快躲到了门后。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
紧接着,传来了老人的惊呼声,“小男孩你怎么回来了?那个小姑娘呢?她还好不好?”
秦肆冷眼看着,五官立体冷沉,近乎决然的凛冽。
看着就不是善茬。
黄毛男见到老熟人,心里那种被支配的恐惧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万龙会为什么要找这位少爷,到底什么样的人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旅店被砸得稀巴烂,就连之前那两男一女的旅客也遭了殃,被枪指着脑袋,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两个男人尝试反抗,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
穿着精致的少女一看到秦肆,就跟看到大救星似的,她还没来得及求救,秦肆已经率先动手了。
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把从袖腕间“嗖”地飞射出来的蝴蝶刀,猛的一下就把抓着老人家的黑衣人的手腕给钉在了桌上。
“啊——!”当即一阵惨痛,响彻了整个大厅。
还在搜查的黑衣人都匆匆跑了回去,江稚月飞快跑了出来,就趴在走廊上往下看去。
秦肆的身手,很难不让人联想那个晚上的神秘男人。
他和神秘男人的拳脚功夫不相上下,明显秦肆的打法更加残忍,他们挑战以一对多的气质,倒是奇异的相似,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围攻。
她误会秦肆了么......
她以为他要逃跑,这符合他的人设,在荒岛上,楚君澈和他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都表现的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生死在秦肆的眼里,就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不会把任何人的命运放在心上。
江稚月想到了一句话,有些人站得很高,他需要俯下身,走下神坛,才能体验到人间百态。
他的心是一颗尘封的冰石,那么就要为其注入血肉。
这不是江稚月能影响秦肆的,只能是环境。
万龙会的领头人,是一个被称作“李先生”的中年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礼帽,秦肆一招出手,就直接废了一个喽啰的整个手腕,蝴蝶刀深深插入骨头连着皮肉钉在桌子上,不偏不倚,连破溅的骨头都能看见。
中年男人头猛地一抬,正眼看向秦肆。
秦肆一个近身就抽出了刀,那血肉飞溅还有几滴落在了老人家的脸上,老人家瞠目结舌,惊惧到了极点。
这不是冷面煞神。
这是冷面杀神。
男人的身形如同鬼影一般,瞬间闪现的动作,刀光如瀑布般洒落,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血红色的流水,致命而残忍。
只是一个眨眼,他已经解决了近身的四名黑衣人,在那快到极致的动作下,黑衣人都来不及扣动扳机。
等大家反应过来,不断射击的子弹朝秦肆围攻,他一个闪身很快躲在了前台后,还不忘拉了把地上的老人家,然后毫不留情的把老人家一脚踹到里面。
这一幕,直接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那名藏在角落里的少女,都不由向两名同伴出声询问,“你,你们快仔细看那张脸,有没有觉得很眼熟?还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天啊,他真厉害!”
“等等,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他们,这两个出现在廉价旅馆的人,特别是那个女孩.......”
两名同伴此刻都倒在了地上,眼中爆发出一抹强烈的恐惧,喋喋道:“小姐,我们负责送您平安到达蒙特州,您若听了我们的话,不要在中途下车,此刻已经到达了蒙特州。”
“要不是顾及身份,低调行事,您都不用受这个委屈。”
少女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男人那张完全暴露在光线中的面庞。
等等!
她的呼吸几乎凝住了,像想到什么似的,“他好像是......”好像是——!
这一幕,中年男人都不禁往后退了退。
他眼中微微划过抹惊艳,夹着雪茄的手鼓起掌道:“真是精彩啊精彩,好身手啊。”
“不愧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久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您的身手让我叹服。”
“......秦少爷。”
对方显然认出了他。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即便对方认出了秦肆,语气恭恭敬敬,那杀气凌然的架势却没打算放过他。
“秦少爷,您知道我们盼了多久,才终于等来了您的现身吗。”中年男人脸上扬起了深意的笑容。
“萧少爷真是好大的勇气,才敢把您送到我们的地盘上,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吗。”
“聒噪。”秦肆手中蝴蝶刀飞快射出,对着声音的方向,精准地判断出中年男人的方位,刹那间,刀身带着破空之声,中年男人来不及躲避,冰冷的刀锋贴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出手,招招狠辣,致命刁钻。
中年男人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剧痛,面色都微微扭曲了。
“杀了他。”他往后退了一步,便道:“让他有来无回。”
这下事态超出了发展,江稚月有些意外,这似乎成了他们的内部斗争,她担心的若是秦肆死在这里,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她都脱不了身。
可是枪声不断,眼看着那块木板被射穿了一个个洞眼,秦肆藏在后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