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晚棠惊讶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我只是开着车,她却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医药费也是我出的。”
“噢...我没推倒她”
“我明白,之前我没有帮你做证人,还让你们派出所的人来找我,今天我请客,算是我的道歉。”
“不用了...”骆晚棠摇了摇头。
祁昌胤把自己的大衣给骆晚棠盖好,让她坐下,然后叫来了店里的老板,要了五十根烤串。
“吃饭的时候再说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意,不好拒绝。
骆晚棠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对待。
祁昌胤的微笑,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心安。
骆晚棠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众人,说道:“能不能来两壶?”
祁昌胤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见骆晚棠将一瓶酒一饮而尽,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别急,我是祁昌胤,不知道你是不是?”
“骆晚棠。”顾静曼叫了一声。
骆晚棠端起酒杯,目光落在祁昌胤身上:“古人有句话,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
“愁更愁。”
纪云舒应了一声。是啊,喝了更多的酒。
祁昌胤一把夺过来,从她手里接了一根烤串,塞到她手里。
“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来找我这个树洞说,这样你就舒服多了。”
骆晚棠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特别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说吧。”
祁昌胤也不客气,端起骆晚棠刚才喝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我是野种,野种你知道吧?”
骆晚棠点了点头,她是最清楚不过的,骆家的人,就是她的私生子。
“我没有见过母亲,我从小在孤儿院里生活,直到九岁那年,我爸爸才把我带到这里,让我继承了她的姓氏。”
在这一点上,骆晚棠要好一些。
“我爸,妈,妈,爸,爸,他带我回家,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生活,直到今天,他还在说我是个废物...”
骆晚棠望向祁昌胤,只见他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眼眶变得通红,十指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才会如此的凄惨...
“败家....有你这么说,老大肯定不会一直对我下杀手,毕竟他们也清楚,没人会将这么大一笔财产交给一个废物。”
骆晚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我...”
祁昌胤直接插嘴道:“行了行了,改天你请客,我再跟你说。”
骆晚棠捂着额头,她本来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结果却被他给占了。
祁昌胤一饮而尽,满脸都是笑意。
“别想那么多了,继续吃饭,继续喝酒。”
骆晚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可不是祁昌胤那样的热情。
“但我还是要再问你一遍,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是不是真的要投江自杀?”
骆晚棠哼了一声:“我会水。”
“呵呵呵…”
骆晚棠听了祁昌胤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干杯!”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干!”他大喝一声。
骆晚棠只觉这是二十六年来她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就算不认识,过了今天也会形同陌路,骆晚棠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将裴兰卿从睡眠中吵醒,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下来,抓着头发,将蛤蟆眼罩往脸上一拉。
“什么人?居然敢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断我睡觉!你想死吗?”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
裴兰卿踩着自己的蛤蟆鞋,一边往外走,一边破口大骂:“妈的!你这是在催命吗?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谁...”她气呼呼的打开了门。
话音未落,一股沉重的东西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满身的酒味和破烂的衣服,这是喝醉了吗?无业游民?
裴兰卿一把将她推开。
还好身后有人眼疾手快,将人给扶了起来。
“可是兰卿姑娘。”
裴兰卿抬眸一看,天啊,小白脸?我梦见了一只青蛙王子?说完,她猛地转过身,关上房门。她飞快的跑到浴室里,快速的洗漱完毕,然后拿起唇膏在唇上抹了一把。
就在他要再敲一遍的时候,裴兰卿轻轻推开了门。
“喂,请问是谁?”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最重要的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两个梨涡。裴兰卿感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这个男人,是来救她的?
“抱歉,我是来见兰卿姑娘的。”
噗!他的声音很有魅力,很悦耳,让人一听到就会怀疑。
裴兰卿用她自认为最迷人的姿势捋了捋自己的发丝,柔声道:“是我。”
那人确认了一下,又将醉醺醺的男人往前一推。
“骆晚棠姑娘在醉酒前把你的姓名和住址告诉了我,我只好把她带过来了。”
“骆晚棠,你是谁?”罗罗?
裴兰卿将她脸上的长发扯下来,露出一张婴儿般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猴子屁股。
“罗骆,罗骆,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喝醉的?”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扶着骆晚棠,莞尔一笑。
“多谢你带着骆骆回来了,不知道你是...”
不是别人,正是祁昌胤,他正与骆晚棠一起饮酒。
然而祁昌胤并没有回应裴兰卿的话,而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走了。
裴兰卿一副花痴的样子,眼睁睁的看着青蛙王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大声的喊了出来。
“臭小子!你是不是喝醉了,变肥了?你的体重增加了多少?我的天,好沉...”
都说醉酒的人会变得迟钝,果然如此。
裴兰卿拉着骆晚棠往里走,脸上还带着一丝恐惧和痛苦。
第二天清晨,骆晚棠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