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一看,发现地上有一道淡淡的拖痕,而骆晚棠的手机就躺在墓后!
有情况!
尚博脑子里飞快转动着,在靠近墓地的道路上,一辆没有车牌的白色轿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他掏出了电话:“阿辰,你赶紧给我找一辆没有车牌的白色货车,是从墓地里出来的!”
到底是谁绑架了骆晚棠?
不是骆月眠又是什么敌人?
尚博百思不得其解,懊恼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猛的一脚油门,朝着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追了过去。
阿辰动作很快:“找到了,从墓地路口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废弃的钢厂。”
“我这就去找警察。”
“老大,你注意安全!”
沿着一条空荡荡的水泥小道,尚博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废墟。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将车子停在了一片草丛后面,然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厂房很大,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刚爬上一堵围墙,他就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等在院子里。
他从角落里捡了一截生锈的铁管,晃了晃,弯下腰,摸索了进去。
他靠在老式的设备上,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忽然,他听见了上面有动静。
一道陌生的男声从上面传了下来,似乎是在讲电话。
尚博竖起耳朵听着...
那人说着标准的英语,正在询问一个亚洲姑娘能出多少钱,自己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走?
骆晚棠是不是被跨国人口贩卖给绑架了?
尚博拿着一根铁棍,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惹怒了这两人,让他们伤害到骆晚棠。
废弃的阶梯有些破旧,尚博每走一步,都会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他的手机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正在慢慢的靠近。
尚博捏着手中的铁棍,憋着一口气,等着那人冒出来,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老鼠从他旁边窜了出来,扑向那人。
“shi.t!”
然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呜.....呜.....”
骆晚棠被塞住了嘴,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电话那边又响起了,这次是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时影...人...人被我抓到了,只要我能把她平安送回国内,以后就再也不见...”
尚博听到这句话,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
骆晚棠被五花大绑,嘴里塞满了东西,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尚博焦急而恐惧的声音:“哇...哇...”
尚博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骆晚棠安静下来。
还好,那几个劫匪只是回过头来,然后又走到窗户边,开始打电话。
尚博趁那些人分神的时候,悄悄来到骆晚棠身边,一把将她从绳子上拽了下来,低声说道:“快走!”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辆停在草丛里的车上,刚才他明明看见了一辆车,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尚博正抱着骆晚棠站在原地。
歹徒扔掉电话,抓起一把刀就朝尚博扑了过来。
“小心!”骆晚棠娇喝一声。
尚博挡在骆晚棠面前,一脚踢开了歹徒手里的刀,这把刀掉在了骆晚棠的脚下,把她吓得瑟瑟发抖。
老外都是运动健将,劫匪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很快就和尚博打了个平手,尚博一边反击,一边对骆晚棠说道:“你自己逃吧,车子就在路边的草丛里,我忘了带钥匙了!”
骆晚棠被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当她看见尚博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被绑架的时候,还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关于尚博的,她觉得,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一想到尚博几次三番的把自己从危险中解救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妈妈?
想到妈妈,想到祁昌胤拿出的那个尚博签名的支票,骆晚棠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怎么会这样?你干嘛要伤害我妈?为何?
骆晚棠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了她哭泣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说自己没有闭上眼睛。
没有!为何?为何?
骆晚棠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她弯腰从地上拿出一把刀,一步步的逼近。
尚博抓住机会,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转身就要去扶骆晚棠:“你跑...”
但下一刻,骆晚棠已经泪流满面,一刀捅入了自己的胸口...
骆晚棠一边哭泣,一边向后退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尚博眼中的爱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难以置信...
骆晚棠看到尚博再也坚持不下去,单膝跪地,坚毅的脸上满是痛楚之色,她一边哭泣,一边摇着头:“别...别...抱歉...”
他背后的那个人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铁棍就往尚博砸去,骆晚棠摇了摇头,直接往尚博的背上撞去。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而是一道枪声!
阿辰和警方赶到时,尚博已经不省。目送着尚博拉被急救车带走,骆晚棠瘫软在地,浑身无力...
冰凉的镣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就像是提着一根绳子的提线傀儡,被押到了警察局。
他们已经确定了艾伦是英国人,已经被送到了大使馆,送到了英国,至于骆晚棠,自从被抓到警察局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警方询问,祁昌胤,裴兰卿,她一个字都没说。
当阿辰进来的时候,她眼睛一亮,站起来看着阿辰。
“老大没事了。”
骆晚棠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忽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她的笑容就变成了眼泪,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眼泪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