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眉心染着惊惶,失力下,在楼越青后颈荆棘上抓了两道红痕。
干净的嗓音透着恼怒,“你又想做什么?”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楼越青前一秒还乖乖地做饭,后一秒就非要过来抱他。
是实验体的基因,导致他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吗?
楼越青不语,手臂向上颠了颠,抱着温虞从客厅走到餐厅,活像个怨夫,“白色黄鼠狼有什么可爱的?”
什么白色黄鼠狼?
温虞皱眉,没弄懂他的意思,挣扎起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先放我下来!”
但没挣扎几下,温虞就不动了。
他浑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楼越青两条手臂上,不动还好,越是辗转挣扎被抱地越紧。
温虞臭着脸,耳尖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这样面对面被抱的姿势,对于议会长大人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楼越青凑到他耳畔,磨着牙又重复问了一遍,“比起来冷杉,小花更喜欢白色黄鼠狼吗?”
等等……
温虞反应过来了。
白色黄鼠狼指得是沈辛?
这个不乖的小怪物好像是在……争宠?
温虞的心情有点复杂,对于楼越青的这种情绪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
平心而论,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比起一棵冷冰冰的树要惹人喜爱的多。
但议会长大人心里莫名发毛,没有选择心直口快地说出答案,而是迂回的一下。
“帝都动物园的门票,每日出售的票数比植物园高两倍不止。”
“而且,白鼬虽然和黄鼬一样鼬科鼬属,但本质上并不是同一物种,你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这很不礼貌。”
温虞舔了下嘴唇,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就被很多从楼越青背后蔓延出来的藤蔓缠紧了。
有的缠住温虞的腰,有的爬上他的手腕和指尖。
从楼越青心口蔓延出的青色藤蔓,在温虞面前绽出新绿,很像是刚生出的花蕊,然后缓缓绕住了面前纤细白嫩的脖颈,很亲昵地蹭动。
被异物缠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温虞才略微动一动,便发现连腕带都被藤蔓叠住了。
这下是真的受制于人了。
“楼越青,你别太过分了。”温虞话中警告意味十足。
楼越青顾左右而言他,弹走了想贴近温虞唇瓣的那缕藤蔓,“每一根藤蔓都有自己的生命,我管不住他们,是小花的话让他们伤心了。”
随着楼越青话音落下,温虞瞧见自己指尖那抹青绿在十几秒内泛黄,最终变成了一段枯蔓。
“你是管不住,还是不想管?”温虞气的咬牙,露在空气中的脸蛋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粉。
“有时候管得住,有时候管不住。”
“这话是真的,不骗小花。”
在实验体真正失控暴走后,失去清醒意识的他,就管不住这些异能。
“要不……”
“小花哄哄他们吧。”楼越青语气带着诱哄,“说你最喜欢的是树,是冷杉……是我。”
不论何时,楼越青都不忘从主人这里博得爱意。
实验体从来是不择手段的。
在温虞沉默间隙,他的衬衫下摆,有顽皮的藤蔓,一边收紧一边向上爬。
但藤蔓哪怕再嫩,与生俱来的外壳上依旧有层微乎及微的绒刺,在手腕上并不感受并不明显,可这滋味挪到连温虞自己都没怎么触碰过的皮肤上,就变得格外突出。
身上一阵麻痒,温虞没忍住抖了抖上半身,兀自抓皱了楼越青的衣服。
温虞冷着脸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目的还没达到,楼越青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楼越青使唤着藤蔓轻动,上面密布着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轻呵,“想让主人多喜欢我一点啊……”
有比绯更淡一重。
轻声细语的对话间,藤蔓呵护了花苞。
“可以多喜欢我一点吗?”楼越青认真询问,藤蔓没有收回。
“你可爱,你最可爱,你可爱死了!”温虞险些崩溃,毫无半点主人的形象可言了,被逼地气息急促,话说地又快又羞恼。
缠在温虞身上的藤蔓霎时松落,取而代之的,是楼越青隔着衬衫,落在温虞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的轻吻。
明明那一吻,已经足够轻盈,也没有藤蔓缠绕拨弄温虞,温虞却到半天没回过神来。
暂留在后颈处的冷杉标记时不时烫一下,温虞不但没在楼越青放开他后松手,反而愈发用力地抱紧了楼越青。
楼越青似乎发现了某个秘密,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袭上心头。
眉心蹙起,温虞在突如其来的反应中捡回了零星的清明。
“滚开……”
楼越青挑眉,虚虚地展开双手,满脸无辜,“是小花自己缠着我不放。”
水雾洇红了眼尾,软腮蹭了蹭近在咫尺的肩头,温虞清醒又混沌地说了句,“靠近点……”
楼越青依他所言,近到交颈的程度,“嗯?”
下一秒,刺痛的感觉自楼越青后颈浮现。
温虞吸了吸鼻子,露出尖牙,狠狠地咬在了那道伤疤上。
楼越青蓝瞳微微睁大,神情却倦懒恣意,看着失魂落魄的温虞,像是他早就知道温虞会做什么了。
他掐住温虞的下颚,蓝瞳里尽是极致的占有欲,目光一寸寸碾过温虞,“小花真是一点也不自爱,就算特殊期了,也不能随便咬人啊……”
“只能是我,知道吗?”
晚香玉像是黑夜来临了一样,乍泄出最馥郁的浓香,犹如实质般冲击着冷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