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没有给张唐半个眼神,就和楼越青一同离开了医学中心。
他知道,张唐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罗宿带着口罩,一路开车将两人送回家,“指挥官,那…我先走了。”
说走就走,罗宿的步子踉跄了下,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被高等级的enigma信息素压迫了一整路,承受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压力。
在车上时,温虞已经从罗宿口中,了解到事情发生的全貌了。
楼越青在会议上,没有接触到异常的东西或药物,而且除了楼越青外,其他人也没有异常反应。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楼越青好端端地失控呢?
想到这里,温虞拨通了沈之行的电话。
随着滴地一声,光脑里便传出了沈之行的声音。
“哟呵,这是哪个大忙人给我打的电话啊。”沈之行幽怨地说,“亲爱的指挥官大人,您在追夫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孤独的我——。”
“额,孤独的我和我不孤独的老婆。”他后知后觉地弥补道,顿了会儿才说,“您有事吗?”
一双手臂从背后不动声色地揽住温虞的腰,楼越青在听到沈之行的声音后,有明晃晃的醋意出现在脸上。
易感期内的enigma,会对任何阻碍他们和伴侣相处的东西,产生厌恶感。
温虞尝试挣脱,可楼越青的手臂像是铁钳一样,他只好就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继续跟沈之行说,“你知道有什么药物,会导致楼越青立即进入失控状态和……易感期吗?”
沈之行在光脑那头,听到了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才听清了温虞的话,犹犹豫豫地问了句,“大人,我们关系好是一回事,但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还是要有些边界感嗷。”
温虞:“沈之行,你再胡说八道的话,到时候就不用回联盟了。”
“失控和易感期是吧……”沈之行咳嗽了两声,“一般情况下,药物或者刺激物都需要时间反应。”
温虞继续说,“没有反应时间,他是突然失控的。”
“那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在我的了解范围内,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沈之行调子严肃起来,“针对实验体的诱导因子。”
“之前实验体作为生化武器投放战场的时候,操纵者为了放大实验体的能力,就会提前利用实验体的信息素制造针对于他们的诱导因子。”
“这种成分,可以让实验体在数秒内失控,腺体内的信息素大量外泄,进而引起他们的发狂,造成极大的伤亡。”
“只有掌握楼越青信息素的人,才能制造出这种诱导因子,”温虞的神情凛冽许多,“对吗?”
“是这个道理。”沈之行替温虞分析着,“就好比之前楼越青还是327号实验体的时候,拥有他信息素样本的我,就能生成这种诱导因子。”
“我知道了。”温虞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掌握楼越青信息素的人,在温虞想来,只会有两个人。
一个是曾经折磨过楼越青的楼司聿。
另一个……就是现在在帮楼越青压制实验体身份的初云生。
似乎……是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沈之行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回联盟啊, 前几天隆冬号上那群少爷小姐们,玩腻了都坐飞行器回去了,我和安瑾也——嘟嘟嘟!”
光脑被蓦然被楼越青夺走,他随手挂断了电话,就将光脑丢进了沙发的角落。
异常炙热的气息洒在颈窝,温虞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楼越青扣住朝上压去。
“老婆,不要和不相关的人说话,看我……”
金发的末梢落在温虞眉心,面颊,搔起一阵微痒,温虞偏头躲闪,一连串的吻便落在他的锁骨上。
这些吻,时重时轻,不时刮过皮肉的獠牙,揭露楼越青快要忍不住的心。
他的易感热来势汹汹,宛若破开冰层的船只。
“我们和好了,对不对?”楼越青再一次地确定,跟不久前强制标记温虞的恶徒判若两人,“那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是不是?”
喜欢的人正处于煎熬的状态,温虞只好将脑海中的理性分析,暂时抛在脑后。
“对。”
“是。”
温虞一句句地回应他,眸光里映着楼越青的脸庞,“楼越青,你这样压着我,是想要对我做什么?”
他的眸子澄澈的像是琉璃,可看向人时的眸光像是钩子一样,刻意扯着楼越青的心。
楼越青的喉结滚动两下,松了一只温虞的手,“小花,我们谈恋爱多久了,你和我有没有……”
他没有完全说出口,但温虞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温虞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吃痛地扭动了下手腕,趁着楼越青不注意,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颚。
“你清醒时,说要跟我慢慢来的。”他眨了眨眼,“所以我们其实——”
温虞欲言又止,缓慢地说,“你在隔离室的时候,特别凶,我的腺\/体,到现在还痛。”
脖颈的青筋在跳动,楼越青伸手探向温虞的后颈,想要安抚那里才被他欺负过的地方。
他梗住,半天没有动作,抱着温虞进门时脱下的外衣,用最后那点理智朝电梯方向走去。
“别走。”温虞拉住了楼越青的手,调子很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感期的楼越青,比起清醒时的楼越青,感情要更加浓烈直白,更能让温虞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
无需温虞再多解释,只要他出现,楼越青就已然心动了。
“现在,衣服,已经不够用了。”楼越青将人打横抱在怀中,勒得紧紧的,“小花,再想跑,我也不会放开你了。”
“不放开也没关系,我很愿意帮我的男朋友度过易感期。”
这句话一出口,楼越青的理智又丢了几分, 连覆着伤疤的后颈都隐隐发烫。
馥郁又清甜的晚香玉信息素融入鼻端,楼越青将温虞放在床上的那一刻。
听见他说。
“我比较喜欢凶一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