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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我带的,嘴长她身上我也没法拦着不是?”凤淳看二人表情恨不得活吃了他,他只得极力辩解真跟他没关系。

凤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语气严肃的问陈幺娘。

“小五不是说喜欢林尚存吗?怎么又在外面胡闹的?姑娘家不能如此胡作非为,你再这样下去林尚存还怎么敢娶你?”

“他不娶我就剁了他,”陈幺娘摆手满不在意的摆手。

“你……”

“好了,林尚存我正经的未来夫君都没要求我什么,你们倒是对我挺多要求的,怎么你们变成了林尚存的老娘,我的婆母了吗?陈幺娘不耐烦的打断了凤池的话。

凤池要说的话顿时噎住了,目光深深的审视陈幺娘的表情,想从她玩世不恭里看出点什么。

凤淳看他们俩人表情垂下眸光,挑了两只茶杯倒了茶分过去。

“今天难得碰见唐大人在,不如说说陈氏船场的事如何?”

凤池自然的接过茶杯吹了吹,好似没听到凤淳的话,轻轻抿了一口味苦的茶,半晌问了一句话。

“怎么跟小五协商好了?”

“不算协商好,小五姑娘什么都不愿意担,只愿意做个陈家主的虚名,她是六弟的人,不知六弟有什么要提议?”凤淳抬头笑问凤池。

骆宝墨来回看三人表情,陈幺娘目光一直都在看窗外,显然没把心思放在话题上,应该说她没什么兴趣听二人的话题。

凤池一口一口的喝茶,没有回答凤淳的话,也没拒绝凤淳的话,二人谁也没有打破安静的氛围。

“小五爷?原来真是你呀?奴见过小五爷,”玉奴带伴云从二楼下来,看见窗边有个懒散的小伙子像陈幺娘,她过来看看打招呼,没想到真是陈幺娘在此。

一桌人同时都看向玉奴主仆,心道,这又是陈幺娘惹的风流债吗?

“奴见过四当家,”玉奴一看凤池也在这,忙不迭的打了一声招呼,余光又看了看凤淳表兄弟。

凤池点了一下头没说话,陈幺娘倒是心情不错对玉奴笑道。

“小心肝从楼上下来的?楼上阿英东家可是在?”

“阿英东家今儿不在这边茶楼,小五爷可是要找阿英东家?”玉奴柔声解释道。

陈幺娘听了脸上闪过失望,不过很快收敛了失望对玉奴招手,又拍了拍旁边空着的椅子示意坐。

玉奴对伴云挥手,示意她吩咐小厮过来清理四周茶客,可见欢场不是白白打滚的。

伴云带了六七个小厮过来,对零散的茶客赠了糕点,又给了一壶茶,顺利的清理了茶楼的茶客去外面玩乐,楼里除了这桌就没别人了。

玉奴给了伴云眼色,看伴云带小厮走了,她才笑眯眯的走到陈幺娘身边坐下。

柔若无骨的端起茶壶,很有眼色的给几人茶杯续了茶,轻轻的放下茶壶降低存在感。

陈幺娘伸出一只胳膊,搭上玉奴肩膀绕过去拉住玉奴的手,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贺大人要谈陈氏船场太没规矩了!亲兄弟明算账,贺大人不知道吗?我这一关你都没能谈明白了,想绕过我直接跟我老大谈?”

凤淳皱眉看凤池,凤池一脸宠溺的笑没呵斥,显然是认同陈幺娘的话。

“不知小姑娘的账怎么明白法?”

陈幺娘小意的手指在玉奴脸上刮着,心思不定的说道。

“陈氏船场要北码头一半的官盐生意,盐引由原来三年换一次,变更为五年换一次,楚溪郡府收上来的鱼胶生意,陈氏船场也要占一半。”

“不可能……”凤淳猛的起身脱口反对。

“难道贺大人愿意把官盐给外府人?给陈氏船场了,我好歹会全力支持贺大人政绩,大人何必舍近求远的要常家堡呢?”陈幺娘放下手笑问凤淳。

凤淳默了片刻坐下,“官盐的事我做不了主,这事有大半的权力在盐院秦大人,鱼胶的事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老大?”陈幺娘扭脸笑问凤池意见。

玉奴再次端起茶壶给凤池续了热茶,一点不突兀自己的存在感。

“四哥府衙没问题,盐院就没问题,盐引最终的决定权,也是两府共同决定拟报的,四哥不会推脱不知其事吧?”凤池似笑非笑的问凤淳。

凤淳定定的看了一会凤池,抬起空杯子去了玉奴跟前。

“以后还望六弟多多指教行些方便,贺某刚来楚溪郡不懂规矩,一切都请六弟海涵。”

玉奴在陈幺娘的眼色里,乖巧的给凤淳续上了茶水。

“都是自家亲兄弟指教谈不上,就是希望四哥路走的谨慎些,听说……”

凤池住口不往下说了,手指沾点茶水在桌子上画了兵器,轻声道。

“难道四哥不为它发愁吗?没有接到什么筹措的消息?”

“表哥的确着急了……”

凤淳手在桌子下握住了宝墨的手,示意他不懂别乱说。

“我知道六弟不会看我为难的,毕竟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好用不是吗?”

“六弟帮了我,就相当于在帮你自己,小五再聪明也是个姑娘家,离了老虎的余威,是什么用都没有,当然她的确是比一般人厉害,那也是在你罩着的情况下才如此,这点六弟比我清楚的。”

“兄弟间说话未免太过含蓄了点四哥,有什么要求大胆的说出来,我的小心肝都等着急了,”陈幺娘打着呵欠的催促凤淳。

“我要六弟北码头所有的东西,且船场我要分得……”凤淳画了圆圆的饼一切为二。

凤池放下茶杯掸掸衣服起身,眼里都是嘲讽的冷笑。

“老四做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小五做陈家主,我还会有小六小七小八,楚溪郡的知府没有贺凤淳,也一样会有崔岷顶上,”说完踢开椅子打算走了。

陈幺娘反手拉住凤池的手,脸上笑嘻嘻的表情都是不至于,利益哪有一次就能到位的?

宝墨看凤淳阴沉滴水的脸,心里为表弟这个知府感到悲哀,竟被皇上的床上客卿压死死的。

“怎么小五这是向着四哥了?”凤池皮笑肉不笑的问陈幺娘。

陈幺娘手指勾住凤池的手指,心里唯一的感想,这手真嫩!还柔润绵软,她的手握人家的手,简直粗糙的赛过棒槌。

“我永远都向着你的,谁让我第一眼先认你的呢!老大,贺大人不是别人,是四哥呀!没道理亲兄弟谈崩了就翻脸,然后把好处都便宜给了外人,你说是不是?”

陈幺娘说着用力拉凤池回来,踢了一下板凳看凤池坐下,扭脸看着凤淳道。

“四哥,做人太贪心只会撑死,我老大可不是你的仇人,你亲兄弟不多疼疼?陈氏船场重建起来,一旦拿了官盐差事,又岂是你们兄弟一人一半那么简单?”

“楚溪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包括北码头十里外的驻兵,就没一处不需要孝敬的,你一刀下去切了一半,剩下一半我们累臭死,还不够填窟窿的,如果重建船场这么分,我想除了四哥愿建船场外,没有谁愿意重建船场了。”

“小五不用掰开揉碎了告诉四哥,四哥以为盐出去换金子回来,那都是自己纯挣的。”

“眼里全没看到一块金子,周围等满人张嘴分吃,有的吃不上,背地使坏使手段都不用解决麻烦的,麻烦自己就消失了,”凤池冷笑的讽刺凤淳。

凤淳在宝墨的暗碰下,没了计较凤池的态度,重新画了饼切成四块,这次他要了四分之一。

“我要一份,另外一份预备填充未来一年的赋税,等楚溪郡的赋税缓冲过来了,那一份咱们再重新商议,你若是不答应就没得商谈了。”

凤池脸上始终保持着嘲讽的笑。

啪一声凤淳没任何犹豫的,起身踢开凳子要走了,他好歹是知府大人,不是凤池手下无名的杂兵。

陈幺娘眼疾手快的伸手勾住凤淳的手,晃了晃手臂无奈道。

“怎么你们兄弟在表演生气吗?想不想赚钱了?赚钱还要互相斗气?请你们记住,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劝架的,坐下!”

“是你们欺人太甚了,”凤淳甩开陈幺娘的手坐下生气道。

“没打没骂也叫欺负你?四哥的少爷日子过久了,想是看不清这里是楚溪郡,空气都是血化出来的味道,”凤池脸上都不能用嘲讽形容了。

“你既然一个人要两份,可以,打明儿开始田文鹰给出东西我收回,我北码头的东西,也只能给你一半,不接受你现在就能离开了。”

凤淳阴沉着脸看凤池沉默许久,最终后退了一步提议道。

“行,那一份我不动了,但是我要陈幺娘,永远都是陈氏船场的家主,听清楚是“永远”。”

凤池侧头好笑的看陈幺娘,“你跟四哥商量好的?你宁愿信四哥不信我?”

陈幺娘皱眉挠头,“你们兄弟我是都很相信的,可是你们自己却互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四哥认为我是你的心尖尖,攀住我,你多少出手有些忌惮。”

“你又认为有我在,我大哥跟着贺大人做事,他不敢耍什么花样出来,我其实最无辜了不是吗?”

宝墨听完眸底深处怔忡了一下,陈幺娘说的意思,她其实对两边是随时可弃的吗?

凤淳被幺娘直白的话说的,尴尬的低下头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凤池是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的。

“小五人有时候做什么身不由己,你只要不背叛我,我不会随意的舍弃你的。”

“那难了,我最近听了一则不好的消息送来,我阿娘的坟又被人偷棺材了,”陈幺娘半真半假的看凤池。

凤池握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低头抿了一口茶再没开口说过话了。

凤淳看了二人表情脸上挂上淡笑。

“小五姑娘需要四哥帮你查清楚吗?只要你开口我立刻给你派兵。”

“不劳烦四哥了,你日理万机的忙公务,为我阿娘扒坟头的事,又是派兵又是动刀动枪的,动静闹太大了影响不好。”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再被我听到我娘坟头的事,我真怕我继父的伤口会传染!”陈幺娘说到这,笑眯眯的看了一圈众人道。

“我阿爹活着时我时常劝他,乌溪府的路可难走了,不要总是做梦心悸疯魔,不行就辞了差事回去养着。”

“可他偏不听,总说自己没病,但是没事时又总是胡言乱语的说话,甚至还扰了我阿娘的清净都不自知,这不冬日伤口发作了,可怜哟冻死了都无人知晓!”

陈幺娘说完歪头看凤池,眼底已然没了一丝笑意。

凤池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抬手握了握陈幺娘的手低头喝茶,一派任由陈幺娘胡闹的宠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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