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晏难得地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哪怕只有简简单单地一个‘嗯’。
“你怎么来了?”温晏温柔地看着遥知,那眼神里也有不少的爱慕。
“我不可以来?”
“我没这么说。”
遥知将木头放回去,她坐到石凳上去,拉过温晏手上的手握在手里。
另一只手拿过温晏手里的刻刀和石桌上的木头放到一起。
温晏回握住遥知,温声道:“你决定好要嫁给我了吗?”
“都赐婚了,难不成你想反悔?”遥知眯了眯眼,看着温晏,似乎他敢说反悔了,她就会杀了他一样。
“我没有。我是怕你反悔。”
“我为何要反悔?”
温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一件事,“我是个废人,你嫁给我之后,可能会独守空房,更会一辈子待在这深宫里。这些,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今日来,就是找你说这件事的。”
“什么?”温晏抬头。
“你想好起来吗?”遥知问。
“好起来?”说到这个问题,温晏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可当他看向遥知的时候,对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可以证明她并不是说笑而已。
“我可以吗?”温晏语气里也隐隐带上了一点期待。
“只要你想,就可以。”
听着遥知肯定的话,温晏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他踌躇半晌,还是说出了那一句很久都没有再说出过的话。
“我想站起来。”
遥知勾唇一笑。
这才是他该攻略的男人。
温柔,强大。
并不是所谓的暴戾,变化无常。
“系统,靠你了,你有药丸吧?”遥知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着。
【有是有,但是这种治疗绝症的药丸,很贵哒!】
“你想要什么条件?”
【嘻嘻,拿你的恶毒值跟我换。】
“恶毒值?你要它干什么?”
【我当然是有用啦!十个恶毒值,我就给你治疗他腿疾的药丸!很划算哒!!】
“行,给就是了。”
话音刚落,遥知空间就出现了药丸,遥知看向温晏,微微一笑,将手伸进衣袖里,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装着的药丸。
“吃下它就能好了。”
不可避免的,温晏出现了疑虑和怀疑,“吃下这颗药丸,我就能彻底痊愈?”
说实话,遥知自己都觉得这个话不太容易让人相信,“自然是可以的,这是我所处的那个世界带来的。”
都这么说了,温晏怎么也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总不可能还能因为吃了一颗药丸就死了。
遥知应该不会害他的。
这样想着,温晏就接过了药丸,吃了进去。
下一刻,直接一个抽搐,晕倒在轮椅上。
遥知:“……”
“系统,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系统本来还沉浸在得到了十个恶毒值的欢乐中,却突然听到了遥知阴冷带着杀意的声音。
它直接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
【现在在修复他腿部的经脉,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
“好。”遥知轻声道。
系统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这才又带上笑容去看它得到的恶毒值。
一炷香后。
温晏果真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了遥知阴沉冷漠的脸。
他抿了抿唇,“失败了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己晕过去了刚醒过来这件事他肯定还是能感觉到的。
“没有,你现在站起来走几步试试。”
遥知冷漠地说着,要是站不起来,或者走不了,就算她抓不到系统,杀不了它,大不了这个世界直接毁灭得了。
“好。”温晏抿了抿唇,试探性地抬起了脚。
结果很轻松地就移动了脚,他面上诧异,遥知冰冷的眼眸也像化了霜一般,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温晏的腿上。
突然!
温晏很顺利地站了起来,甚至还条件反射般走了几步路。
来回走了好几步,温晏面上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开心,最后直接红着眼眶紧紧地抱住了遥知。
“谢谢你。”
“不用谢。”遥知抚摸着温晏的后背,“这件事,你还是先不要声张。”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温晏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要是不想做太子,你……”
“我可以陪你去云游天下。”
万籁寂静。
温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鸟儿的高歌,鱼儿在池中的跳跃,还是风儿的呼啸,他都再也听不见了。
他只能听到,有个人说,愿意和他一起去云游天下。
有人,理解自己,并且支持自己。
温晏松开遥知,在池塘边,在微风中,他听到他自己问,“你认真的吗?”
他听到她回答,“当然了。”
“我向你保证,我温晏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温晏的眼里只有坚定,遥知面上相信了,心里却一点都没有相信。
一个字都没有相信。
男人的誓言是最靠不住的。
就算自己有点喜欢温晏,她也绝不会相信温晏的任何誓言。
哪怕是个好男人。
但是对于她来说,好男人多了去了,自己见过的美男也多了去了,若自己仅仅因为誓言就相信男人,或者对男人情根深种。
那她不知道,在前世死了多少回了。
“我相信你。”
*
“你确定要这么做?”祝灏南穿着夜行衣,一脸不相信地跟同样穿着夜行衣的尚慕宁说着话。
“怎么了?这不是影视剧的一贯套路吗?”
尚慕宁鬼鬼祟祟地和祝灏南一起蹲在墙角,说着悄悄话。
“可是大姐,这也不是龙袍啊。”
“啊!?不是龙袍!?”尚慕宁回头。
“你声音小一点!”祝灏南压低声音说道。
“哦,好好好。”尚慕宁凑过去看着袋子里装着的明黄色的衣服,“这不就是龙袍吗?”
祝灏南翻了个白眼,“这是蟒袍啊大姐,你办事能不能细心点儿?”
蟒袍?
尚慕宁将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看了半晌,才看清跟龙袍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底气道:“蟒袍……应该也一样吧……”
“呵呵。”祝灏南不说话,就这么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