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这海岛的气候和咱们京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万一来了水土不服也是更麻烦,不过往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言不讳,咱们这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舒禾最在意的无非就是酥酥和徐瑞芝,只要把她们两个人照顾好了,她也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科研当中。
沈舒禾的能力她很清楚,现在她只缺这一个机会。
“好,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了。”
杨欣荣手里帮忙提着东西,带她们去了最里面的家属院。
“我们也是最近这两天才到这里的,只比你们提前了几天,现在住宿的环境刚刚改善过,只是在海岛上建设的毕竟比较晚,不过以后慢慢条件也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想要发展的话,政策应该会下来的很快。
徐瑞芝连忙摇头,“这就已经很好了,只要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什么也不挑。”
杨欣荣一只手推开门,“咱们先进来说,你们也熟悉熟悉环境,有什么需要的,咱们往后再添置。”
打开门,能够看得出来屋子是已经打扫过的,门上虽然已经掉了漆,可是被擦得很干净。
木头的窗户上钉了钉子,玻璃很明亮,有的墙角掉了墙皮,就连桌子也是有过使用痕迹的旧的,不过胜在干净又温馨。
“这里还有厨房,屋子里还能洗澡,这比之前可方便多了,这样的环境哪里用得着适应?妹子,给我们安排了这么好的地方,真是让你费心了。”
杨欣荣帮忙一起归置东西,“这都是组织上安排的,你们满意就好。”
*
江砚匆忙赶到单位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李奕一行人在等着了。
他狐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有任务?”
他们的表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尤其是汪涛,嘴都快要咧到了耳朵后面,虽然都是笑着的,可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精光,又好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首长,好消息,重大好消息啊!”
江砚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好消息?”
汪涛一排洁白的牙齿格外亮眼,“你和嫂子的结婚报告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你可以去领证了。”
江砚脑子一懵,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李奕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怎么了?你这是高兴傻了。”
他们并肩作战这么些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江砚这副表情。
“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做完述职报告,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去啊。”
当年江砚和沈舒禾的婚礼很匆忙,虽然说在村子里来讲,办的算是盛大,可是到底没有领结婚证,在法律上总是欠缺一些。
江砚早早的就打好了报告,现在终于申请下来,往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是啊首长,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忙,你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给嫂子打过电话了。”
话说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沈舒禾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只是江砚上次休假回来之后忽然就听说他结婚了,可江砚从来都没有联系过家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以为这是谣言。
要不是有一次江砚亲口说,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伪。
李奕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人家姑娘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每次你都是等着其他人跟家属联系完之后才有空打个电话,人家少不了也会有怨言的。”
虽然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要互相理解,可是一个女人刚结婚,没多长时间就独守空房,到底还是委屈的。
江砚点了点头,只觉得心里越发的愧疚。
他工作的原因,实在是顾不上,细细想来,他大概有半年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了,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要不是前几天偶然听到专家团队提起来的和她同名的人,他都快要忘了沈舒禾的学业。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打电话。”
江砚刚要离开,李奕一只手拦住他,“你一直都在外面,不懂村子里的那些风言风语,万一人家姑娘要是语气不好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直肠子。”
虽然江砚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家里寄回去钱,可是夫妻两个人过日子根本就不是钱,能够解决问题的。
亏欠的那些陪伴和感情,只能用关心去弥补。
“我明白。”
其实他并不担心这些,沈舒禾是一个怎么样性格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就是因为她聪慧又识大体,他心里才越发的愧疚。
走到了电话面前,他反而有些犹豫了。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电话每拨出去一个数字号码,他的心就要跟着颤一颤。
“老大啊,你终于给家里打电话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沈舒禾那个婆娘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地飞狗跳,这日子根本就没法儿过了呀。”
电话的另一头,并不是想象中的沈舒禾,而是鬼哭狼嚎的郑淑芬。
接到大队的电话,听说是部队打过来的,郑淑芬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江砚紧蹙眉头,“舒禾呢?”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来太多的怪罪,好像还有些急切。
郑淑芬擦了一把泪,声音有些不满,“我看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她那个挨千刀的,也不知道是听哪个狗东西胡说八道,说什么你牺牲了,沈舒禾一听,立马就跑了,连带着家里的东西,拿的干干净净。”
她说着,又生怕江砚不相信,故意添油加醋,“她还叫来了全村人,说和我们家断绝了关系,又仗着你们俩没领结婚证,把她自己的嫁妆也全都要了回去,她就一丁点儿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呀。”
这些年村子里也就发生了这么一桩,以后每到逢年过节,他们都要被人笑话一番。
江砚听得烦躁,郑淑芬还在诉苦,“你弟弟刚娶了媳妇儿,他趁着你弟弟大喜的日子就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咱们家都抬不起头来。”
李莲珍心里怄着一口气,“她手里拿着那么多钱,还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毕竟人家是有资本的,哪里像我,这辈子就只能拴在你们江家。”
说来她就感觉晦气。
她结婚当天就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儿,现在只要她一出门,村子里的哪个人不是对着她指指点点?
钱都被沈舒禾捞走了,她一分都拿不到。
这个时候回娘家,到时候说起来同样也是二婚,哪里还能那么容易再找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