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这个时候幽幽转醒,思维很配合的清晰了些。
看到旁边陪她的是苏离,就知道云琛去交易了。
没犹豫的打了电话过去。
“醒了?感觉怎么样?”低沉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今天感觉不错,你在哪里。”云澈的声音虚弱又关切。
“在码头,晚一点回去,李医生跟苏离都在,你乖,不舒服了要立马告诉他们。”
云澈忽然听到云琛那边有低低的哭声,眸子转了转,问道:“谁在哭?”
云琛拧了拧眉,没必要瞒,也瞒不住:“维尔拉。”
“樊屹胜也在?”
云琛睨了一眼吃了‘凡咔’的樊屹胜,现在跟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
嗯了一声。
徐昆鹏听不清云澈跟云琛说了什么,只看到云琛的眉越拧越深,开始很坚决的拒绝:“不行!有力气了就让苏离陪你走走,记得穿好衣服,别着凉。”
后来,云澈不知道又在跟他说什么,云琛拧着眉想了好半天,最后妥协道:“好吧,不舒服了不要硬扛,赶紧叫李医生,听到没有?”
挂掉电话,云琛大步过去拎起樊屹胜踹了几脚,才愤愤的出去了。
云琛出去很长时间,樊屹胜暂且恢复了一点神智。
因为有人看守,云澈也不在,维尔拉用G国语试着跟樊屹胜对了几句话,周围,没一个听懂的。
晚上,漆黑的海面,远远驶来几辆游轮,信号灯一闪一闪像夜幕里幽灵的眼睛,窥探着这场罪恶的交易。
游轮靠岸,樊忠站在甲板上,睨着岸上的一行人。
妻儿都被反绑着,围着一圈儿徐昆鹏的人,拿枪指着他们。
樊忠苍老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下甲板。
徐昆鹏仍旧是一副温和的笑,看着他:“樊老,又见面了。”
樊忠扫了一圈妻儿,冷声道:“徐昆鹏,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
徐昆鹏笑的更嚣张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哪里过分了?”
“你……”樊忠气急,咬咬牙,指着身后的游轮:“都在船上,你们……”
顿了顿,手无力垂下,大半心血付之东流,连愤怒都透着疲惫:“都带走吧。”
徐昆鹏挥了挥手,一队属下上船检查。
片刻后,下来,冲徐昆鹏点了点头。
徐昆鹏笑意加深,狭长的眼里是难掩的兴奋得意。
身旁的云琛,后退两步,小声吩咐了周书恒几句。
周书恒点头,带了几个人,消失在夜幕里。
徐昆鹏没问,云琛办事,他现在一百个放心!
“把我的人留下,船,你们开走吧。”樊忠苍白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樊老别着急。”云琛幽幽开口道。
“让小夫人跟樊二公子和我们走一趟,这一路要是顺利,我一根汗毛都不伤的给您送回去~”
“你!”樊忠气结,指向樊屹胜的手指都在颤抖着。
“他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样!”
“这个样子怪我?我家宝贝儿也没好到哪里去,樊大公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一根头发都不伤的!”
云琛笑的邪痞,轻飘飘的说着。
樊屹辰咬牙,好好的一步棋,硬是被这个三儿生出来的白痴毁了!
樊忠苍老的面庞早已失了色,想了想,自嘲般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他自己作的孽,自己还吧,老子现在没有筹码谈条件了,随便你们吧。”
“樊老爽快!”
徐昆鹏笑着带着一行人,上了船。
船只载满了令人发狂的罪恶,和暗夜里的幽灵,喧嚣驶离。
“阿琛,你明天随我把这些东西运去仓库。”徐昆鹏抽着烟,慢条斯理的说。
云琛眸光震了震,随即恢复正常,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只是船行驶到半路,云琛突然命人改了航线。
徐昆鹏不明所以。
接着,周书恒带人,开着几辆快艇驶来。
云琛脸上严肃,徐昆鹏领悟到有事情要发生。
“昆哥,先上快艇,回去跟你解释。”云琛认真的跟徐昆鹏说着。
徐昆鹏没有犹豫,径直上了快艇。
云琛一行人,押着樊屹胜、维尔拉,也跟了上来。
快艇飞驰,向船的反方向驶去数百米后。
“砰砰砰!”海面炸出巨响,掀起惊涛骇浪,船体四分五裂。
徐昆鹏眸光震了震,随即明白怎么回事。
樊忠这个老东西,这是奔着跟他鱼死网破去的!
呵,徐昆鹏轻笑了一声:“啧啧,可惜了这些珍贵的原料跟那几艘船了。”
云琛在另外的快艇上,上岸后跟徐昆鹏汇合到一起。
“阿琛,你怎么知道他们敢在船上动手脚的?”徐昆鹏笑着问云琛。
云琛睨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维尔拉跟樊屹胜,轻蔑的嗤笑了一声。
“两个没脑子货,不长记性。”
“他们船上一直有爆炸装置,装置启动后半个小时会爆炸,樊忠的人,在我们回去的水路上埋伏着,打算劫了人就跑。”
“我们肯定得跟着船上的东西留下来,然后,被炸个粉身碎骨。”
云琛俯身,唇角勾着痞笑,用枪筒拍了拍樊屹胜的脸,眼神却睨向维尔拉:“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可就他妈不长脑子!”
然后又看向樊屹胜:“老子揍你的时候没发现身上多了点儿东西?”
徐昆鹏眯了眯狭长的眼,深深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澈丫头在听?”
“嗯。”云琛淡淡应了句,起身:“昆哥,有事儿明天说,先回了。”
徐昆鹏知道他归心似箭,没拦他:“去吧去吧,明天我去找你。”
云琛火速返回云宅。
云澈深夜转醒,屋里一片漆黑,她冒了一身冷汗,梦境里,是船只被炸毁,一船人的尸体到处横飞的惨象。
那些人中,还有她的孟云琛。
挣扎着想要往起坐,就被捞进了一个些微冰凉清爽的怀抱。
云澈一怔,双手立马环上那结实劲瘦的腰,弱弱的呢喃了句:“你回来了,吓死我了。”
“别怕,回来了,我没事。”云琛揽着她纤弱的背,抚着她的软发,柔声安慰道。
云澈的小脸被按在了他裸着的胸肌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凉凉的,触感极好,小脑袋不自觉的滚了滚。
感觉有些力气了,没忍住,又滚了滚。
孟云琛低低的笑:“仗着老子不能欺负你,打击报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