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夜色如墨,霓虹迷离,忽而响起了阵阵敲门声,这声音在幽深的小巷中回荡,恍若鬼魅。
“谁?”女子手中正轻轻拂拭着酒杯,闻言抬头,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容颜。灯光微弱,映得她的脸色更添了几分妖娆与神秘。
“旅途中人,愿入内求一壶清酒解渴。”门外之人言简意赅,语调却颇为引人注意。
“未曾打烊,阁下可速速进来。”女子笑应,眸底闪过一丝兴趣,似乎预感到此人非比寻常。
此地隐匿于市井之中,乃是一处偏僻之地的老字号小酌,装修古旧不堪,招牌更是残缺,岁月变迁中,这里见证了往日喧嚣逐渐化作过眼云烟,恰似人生百态、世事沧桑。
木门吱呀推开之际,冷风吹进厅堂,带来细雨点点,令女主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中小心护住的玻璃器皿几欲坠地。
待目光触及进门之人,女子眼前一亮——竟是位生面孔,剑眉星目、下巴线条分明,在昏黄灯火照耀下宛如天工造物一般精致无双。
直到那阵夹带着湿气的寒风吹散她心中赞叹之时,女店主这才想起提醒来客:“这位兄台,请顺手关门可好?”
尹珲微微颔首,右手轻挥间便将半开的门板推至闭合状态,伴随又一轮摩擦产生的轻微声响过后,店内愈发显得沉寂诡谲。
灯盏摇曳,光线更加黯淡朦胧,桌上光圈竟被染上了几分幽森之色。见状,女主家不由得低声咕哝起来。
这家店虽狭小局促,仅有一盏吊灯悬挂顶上,勉强照亮四壁;但此刻,留声机中正流淌出《天涯歌女》柔美婉转之音,恍惚间让人错觉回到了那个遥远年代的上海滩头。
屋角里,三位衣着朴素者围绕一桌,正聚精会神地下着牌局,他们是今晚唯一的宾客,不过举止端庄,并未高声喝骂或者豪放划拳;只是专注地注视着手中文玩,思索着每一步最佳落子方向。
尹珲摘下墨镜搁置案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视一圈室内环境后转向三人组,嘴角挑起一抹狡黠弧度。
“老板娘啊,这里有卖‘营养快线’吗?”随即指尖敲击桌面三两下以引起注意。
闻言,女主家先是一怔随即失笑摇头道,“哦……那位兄长所求乃是孩童之饮也罢!敝号并无此类货品售卖。”
言罢转身示意身后琳琅满目的藏酒展示架,“若兄台不嫌弃,倒不妨试试九三载法兰西佳酿或是葡萄牙香槟,想来必定能令尊口大悦。”
年轻调酒师约莫二十五六模样,身着黑白条纹背带服装束帅气利落。只见其面露微笑,从容自若地操演起一系列精彩绝伦的手法操作:只见其双手灵巧翻飞之间,铝罐雪碧被精准添加入混合液体之内;紧接着缓缓注入高脚杯,顿时泡沫四溢金光闪耀犹如繁星落入碧波般美丽动人……
可惜表演再怎么炫目依旧未能赢得对面观众哪怕一丝青睐之意……调酒小哥内心颇感失落。
“呵呵呵……为何如此定义?实际上该饮品适宜全年龄段享用呐!”尹珲话音刚落,店主面色变得不太友好起来,最近本地涌现出不少推销之辈流窜四方兜售各类商品牟利,难不成这青年亦是其中之一?
不过毕竟生意为重,对方并未表现出太多排斥情绪。“抱歉得很呢先生!我们这儿确不具备该项存货供应需求。”
稍显苦恼状思考片刻后,“唉~罢了罢了,那劳烦奉茶一碗白水即可。”
听此要求后,老板娘简直啼笑皆非——世上竟真存在这般奇葩顾客啊,的确没啥鉴赏能力但却意外有趣!
随即向吧台工作人员做出指令动作,后者迅速行动满足要求,端上所需物品放置于前者前方。
沉默许久,尹珲凝视面前纯净透明液体良久不曾动弹,直到背后不远处响起获胜者的肆意大笑声方才开口打破平静气氛。
“贵舍布局不当易惹邪祟入侵,譬如有时便会招致倭寇亡魂骚扰……”
他语气平淡却不乏压迫感,尽管嗓音低沉仍清晰穿透整个密室,使得周遭瞬间静默无声,连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力。
打扑克牌几位原本喧闹的汉子此时纷纷敛声屏息,紧张气息笼罩全身上下;只听得他们急促起伏的呼吸声与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彼此交织纠缠,直至最后一刻骤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沉重压抑般的喘鸣回响在整个房间内久久不去。
“吱呀”一声,木门的声响在静谧的酒肆中响起,仿佛带着一丝凝重的压力。
女掌柜的手臂微微一颤,不经意间几滴清水洒落桌面,与尘埃相拥。
尹珲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伸出细长的指节,在湿润的桌面上缓缓划写着一行字。
瞥见那行字后,女掌柜面色大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对上尹珲的眼神。尹珲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轻轻点头示意。她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一面擦拭桌上痕迹,口中却不满地抱怨:“客官,您这是何意?小店位置虽偏,通风欠佳、采光也不甚理想,但和其他酒肆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怎么还扯上了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呢。”
“此言差矣。”尹珲摇晃着一根手指,脸上不似先前那样严肃,而是带着几分戏谑之色,光线在他脸庞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凡事必有其根由所在。”
话音刚落,他转向另一侧,手中端着一杯清澈透明的液体,靠向柜旁一角,微笑着注视着那三个牌局中显得迟钝之人。此时若更加仔细地打量,则会发现坐在中心位置那留有短须者身旁二人脸部皆贴满了如同岛屿般钉痕密集且肤色苍白异常,犹如抹了厚厚的白粉一般,竟让人联想到冥界使者模样。
蓦地,一股液体顺着咽喉倒灌而出。“咳咳……”尹珲眉头紧锁抱怨道:“这……分明就是苏打水啊!”
然而面对他的质疑,得到的回答却是冰冷无情:“客官莫非忘却此乃饮酒之处乎?白开回家可解渴也。这杯苏打便当三十纹钱计,恕不赊欠。”
见状伸手索取报酬,这让刚刚掏出三枚铜板付账之人不由感叹生活不易。
收下了钱,本欲收拾离去之时,那女掌柜手中的杯子却被尹珲抢了过来。
“难道不是不愿饮么?”女子略显疑惑地问道。
“既是掏钱买了,又岂能让它白费。”说完,他捏紧鼻子强行喝了一口,并冲对方翻了个白眼后,整理衣襟径直朝着角落里的三人行去。
感应到来者不善的气息,正在玩耍的几位男士皆停下手中动作警惕起来。
尹珲顿足轻笑道:“深夜独酌实感乏味,不知几位能否赐教几句以助雅兴?”
为首的短髯者虽感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回以僵硬笑容:“欢迎。”
尹珲耸肩回应后随即询问道:“阁下等人是?”
“正是等待故交前来赴约。”后者并未隐瞒。
“无需再候,恐他已不能前来矣!”说着,从衣袍里取出一件闪耀金光物件重重拍到桌上发出沉闷声响。瞬间惊得调酒侍者瞳孔急剧收缩:“九菊令信!”
而旁边老板娘则迅速做出噤声手势并低声警告同伴闭嘴安静观战。
见到腰牌出现那一刻两位属下表情骤变纷纷起身厉声质问。
\"坐下。\"主使命令下达他们只好勉强照做只是对尹珲恨意愈加浓烈。
\"尊驾可知老友今安身处?\"
\"远方。”
“何方?”
“你即将造访之地。”
听闻此言伊藤心下起疑追问细节。
只听尹珲冷冷吐出二字:“黄泉”。
“你为何要与吾等东洋阴阳士为敌?” 男子猛地击掌愤怒问道。
尹珲淡漠回应道:\"记住,在日本境内无论诸位如何折腾皆无关痛痒.然而踏足华夏领土便须收敛锋芒否则将同尔等前辈下场无二!”
闻言对面脸色铁青不甘示弱提出挑战。
\"那么阁下愿拿生命作注码否?\"
未待尹珲开口,背后忽然有人粗暴按住了肩胛仿佛想要将其一举摧毁般力道十足.但仅凭眼神交汇那人就浑身震颤不得不松开钳制.
重新坐稳之后,双方开始了这场赌局.最终尹珲轻松赢得胜利留下一脸愕然的对手消失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