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亚楠好像在梁娅那里，她们好像正在排练什么节目。”
梁海军打完电话，对着李向前说着。
李向前道了一声感谢，连忙前往梁海军所提供的地方。
此时长安城艺术团大楼内，陈亚楠换了一件白色芭蕾舞蹈裙，她的头发挽起来，扎成一个团子盘在脑后，纤长的脖颈，微微抬起的下巴，眉睫如羽。
阳光落下，洒下金灿灿的光芒，把陈亚楠的身影勾勒的非常完美。
角落的播音机里传出舒缓的乐声，陈亚楠在宽阔的练功房里跳起舞来，绝美得像是一副天然的画卷。
梁娅陶醉地看着陈亚楠的舞蹈，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向前捧着一束花来到她们这边。
乐终，舞毕。
突兀的鼓掌的声音响起来，梁娅方才注意到是李向前，陈亚楠朝着李向前的方向看去，原本平静的心境略微地被打破，眉眼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有些不悦地下垂，略微可爱地嘟了嘟嘴。
“这个家伙......”
李向前可没注意到陈亚楠这些，走到对方的身边，默默举起手中的花束，笑道：“给我们的大美女的花，不知道大美女有没有空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我一下？”
“可不要再不理我了。”
李向前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只是陈亚楠心里想到那天的事情还是会有芥蒂，不知道要不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原谅他。
“我最近在忙着谈办厂的事，实在是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一点是我不好，现在一些事情基本忙完了，我们可以好好地有时间准备过年了。”
陈亚楠最终还是没有去问李向前关于那天的事，她的心里好像有个小天使一样的存在，在对她说，那就算了吧，允许他这一次的犯错。
毕竟他们之后还有那么多的时光，那么多的经年漫长。
“好。”
陈亚楠接过了李向前手中的花，表示了原谅。
梁娅这才过来当着电灯泡，笑着说道：“李向前，亚楠可是答应了元旦晚会那天帮我们出演，你可不能把我们亚楠挖走了，那我可饶不了你。”
李向前倒是尊重陈亚楠的决定，不过玩笑着说：“你跟我借亚楠，那我也得借你一样东西。”
随即，李向前把自己在长安国营纺织厂年会上的想法说了出来，请求梁娅想办法想个好一点的节目，最好是有创意点的，能够在那天拉票。
毕竟梁娅和吕海璐都是艺术工作者，这方面会更有点子。
梁娅有些古怪的嘿嘿一笑：“向前，我想你亲自穿上芭蕾裙在年会上的舞台跳舞拉票会很有效果。
陈亚楠嘴角差点没裂到后脑勺，打趣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想看李向前穿着芭蕾舞裙，在台上演出的样子。
李向前尴尬地动了动嘴角，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二人，感觉这是打击报复！
......
“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好兄弟，所以为了拉票，就只能牺牲你了！”
李向前郑重地拍着赵卫东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着赵卫东说着反串跳芭蕾的想法。
赵卫东本来就黑，现在脸色更黑了，不信道：“这真的是梁娅出的主意？”
“没错，梁娅和陈亚楠觉得你非常有舞蹈天赋，并且你想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跳芭蕾舞，在舞台上会多么的有戏剧效果，这简直就是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
赵卫东不是傻子，李向前这样忽悠他，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那你那天干什么？”
赵卫东决定不能自己去丢人。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这样坑的吧！
“我当然是给你加油助威！包括严主任，梁科长都会在那天出席，我会根据当天的你的精神受损失程度，给你结算精神损失费！”
赵卫东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宛如壮士出征。
流露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慷慨：“我其实一直有一个舞台梦，没想到有一天发现我才能的竟然是梁娅和陈亚楠！为了拉票，为了向前你的目标，我义不容辞！”
李向前重重拍了拍赵卫东的肩膀，强忍着笑意：“好兄弟！”
其实这只不过是权宜不过的权宜之计，毕竟一旦他的厂子开起来，他也就不需要了依靠长安国营纺织厂进行他的计划，他完全可以自己单干，一些之前更加大胆的计划也可以实施起来。
现在还在为年会所努力，一方面是觉得如果能通过，也算是他回报了长安国营纺织厂，到时候带给长安国营纺织厂的巨大的利润，足够长安国营纺织厂完整转型改造，而他的厂子也不用急着提上日程，有了更多的缓冲时间，完成个人资本的积累。
另一方面，李向前的考虑层次就更加的深远了，他这一次提出来的想法，足够长安国营纺织厂应对即将到来的破产浪潮，如果不通过，也就意味着长安国营纺织厂失去了最后一次救命的机会。
破产之后会面临着什么？
当然是工人大量下岗，以及国产资源的重新分配以及重组。
中高层干部或许会趁着这样的机会，捞一笔为自己私用。
但是还是大量的底层的工人的选择，到时候他们的选择无非两种，重新改换门庭，或者下海经商，如果在年会上李向前能够取得大量工友们的支持，将自己的影响力在底层工人之中传播开，那么长安国营纺织厂破产之后，李向前到时候振臂一呼，长安国营纺织厂的失业工人就会凭借着对李向前的好印象直接到新的的厂子里来。
李向前就相当于接手了大量的长安国营纺织厂的基本盘，甚至不需要重新招人进行培训。
这对他来说，怎么能不算是一件有利的事。
不仅是底层，甚至是中高层，或者说是韩系的中高层，包括像是梁海军、严淮海这样人精般存在，都是将来李向前拉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