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盯着他的幽怨目光,三王爷难得的有些尴尬。
不过他依旧没有松手,怀里的软腻触感让他空落的心口变得充盈。
小家伙是怎么长的?抱起来又香又软,比慕宴安从西洋带回来的那只短脚金色猫的毛还要软。
“你说这海棠花还有别的用处,本王怎么不知道。”
厉瑾渊转移了话题,姜梨也确实被吸引了过去。
自从进入这具身体后,她的记忆里就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知识,有很多,都是关于医学方面的……
原主在十二岁那年因为高烧患了肺炎,沈萍怕她会传染,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把她送去了乡下。
说是让她找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休养身心,其实就是想让她死在外面。
只不过,她的算盘落空了,因为刚巧有一个隐居于此的老爷爷救了她。
后来才知,此人正是邻国东离国的神医,是为了躲避他们皇室的追杀才逃到了这里。
好运气的原主不仅被他医治好了身体,还传承了他不少医术,也算是祸中有得。
姜梨敛下了眼底的狠意,对于沈萍这个毒妇,她一定会让她受到惩罚。
“这海棠花药用,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痛、散瘀消肿等功效。海棠花的果实呢,则在经过蒸煮后,可作成蜜饯。而且它的种仁含油率高,也可以用来制作肥皂,也就是一种可以用来清洁身体的东西。”
就在姜梨侃侃而谈的时候,她身后男人的目光已经越发的深沉。
传闻中,姜梨可是连学堂里的课业都不及格,她又怎么会精通这些药理知识……
“乖乖好厉害,竟然还懂药理?”
“那当然……不懂啦。”
女孩在听到夸赞后已经得意的快要翘起尾巴了,可就在侧眸看向厉瑾渊时,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试探。
惊吓之余,她立马改变了口风。在还没有得到自由之前,她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小马甲吧……万一被发现灵魂不是原装了的怎么办,他们会把自己当做妖怪杀死吧……
“我就是刚好知道一点海棠花的用处而已,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
厉瑾渊半信半疑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姜梨故作镇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有多慌乱,毕竟这男人眼神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梨儿?你们在干嘛?”
逗完锦鲤的姜澜川甩甩手就走了过来,看着贴着极近说悄悄话的两人,男人有些好奇的靠近。
姜梨顿时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乱的推开了厉瑾渊,那力道之大让男人都控制不住的后退两步。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前厅吧!”
“哦好。”
姜澜川亦步亦的跟上女孩的步伐,厉瑾渊则是有些遗憾的轻叹口气,下次还是多找些两人独处的时间好……
……
专门用来迎客的偌大前厅已经整齐的排列了两排案几和柔软坐垫,宾客们则是按照顺序落了座。
姜梨走进来的瞬间,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就是三王妃啊,怎么许久不见,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可不是嘛!你看那大眼睛,小嘴巴……真是和她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当年她母亲京城第一美人的风范……”
宋知华在看清姜梨容貌的瞬间,神色忽的呆滞了一瞬,随即眼眶就泛起了酸意……
像,真是太像了……
就像二十年前,婉淑朝她走来的模样……
自从婉淑去世后,她实在是颓废了太久,再加上姜平生没过多久就娶了沈萍入门,她便是再也没踏入过姜府,也没再见过婉淑的一双儿女……
如今一看,婉淑的女儿真是像极了她……
厉瑾渊拉着女孩坐在了姜平生右手边的位置上,坐下后,男人还细心的帮她整理了一番裙摆。
姜乐瑶和姜澜川则是坐在了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女孩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腾的升起嫉妒。
姜澜川是了解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明明从小同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她的性子却是被沈萍养的实在刁蛮,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又在打什么歪心思,我警告你,梨梨好不容易回家,倘若你还是不安好心的话,我可不会再顾及情面。”
男人声音听着散漫,却又带着一股压制的威慑力。
姜乐瑶心中的嫉妒更深,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泡进了酸菜缸子里。
“我可什么都没做!哥哥你未免太过偏心!”
“哼,你最好是。”
姜澜川对女孩的抱怨一点也不在意,他本来就只有一个妹妹,何来偏心之说。
姜乐瑶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有种气恼的无力感。
他们俩是亲兄妹,所以就合着伙来欺负她!
等到父亲哪天仙逝,这个家由母亲当家做主的时候,她一定要他们兄妹俩好看!
……
这一边的姜梨刚含住厉瑾渊剥给她的葡萄后,余光就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孩错愕的转头,果然发现她右手边的男人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见姜梨看了过来,他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
“许久不见啊,三王妃。”
“是你!?”
那个在酒楼接住她的好心人?!
“正是在下,不知王妃的脚还好么?”
楚长沨弯唇一笑,淡若清风。
“没事啦,就是扭了一下。”
姜梨摇了摇头,乌黑的瞳孔中尽是笑意,没想到这个世界也这么小。
此时的厉瑾渊看着两人熟络的交流,幽深的瞳色变得黏稠,薄唇轻抿,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你眼睛都快要长他身上了。”
咬牙切齿的男音贴着姜梨的后颈传入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很浅,所以这充满醋意的话语也就女孩能听见。
“嗯?”
无视姜梨充满疑惑的圆润杏眸,厉瑾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又转了过去。
“没想到楚世子和本王的王妃也如此熟络,还真是善于交际。”
楚长沨本是东离国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却被送来北辰成为了世子。说的好听点是两国友好交际的使者,可说难听点,本质上就是北辰牵制东离的一个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