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吗?”吟游诗人故作高深地说:“可能会卷入与骑士团有关的麻烦哦?”
酒馆的主人无所谓地哼笑一声:“我不怕麻烦,我本人就是骑士团的麻烦。”
他还挺骄傲的。
维拉斯蒂坐在旁边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热闹,以她对迪卢克的了解,就算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风神本人,他也不会表现的十分恭敬。
尊敬不必浮于表面。
温迪举起手中的诗琴轻轻拨动,他询问道:“那么,如果我来演奏真实的故事,你会付我演出的赏额吗?”
迪卢克抱着肩膀,语气平静:“报酬从五摩拉到天空之琴,视你的故事而定。”
悠扬的琴声响起,维拉斯蒂也沾光听了这一首叙事诗,之前在广场或酒馆遇上这位吟游诗人,她都是在离的稍远的地方倾听而已。
“这是重要的秘密,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迪卢克有些惊愕。
他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已经感受到了诗歌里除风魔龙以外隐藏的其他信息。
真的要被卷进麻烦里了呢,迪卢克。
“为什么呢?”温迪笑着自问自答道:“也许是因为风的流向正在变化吧。怎么样,迪卢克老爷?。”
“有趣。”迪卢克思索片刻,侧过头询问维拉斯蒂:“你是因为听了这首叙事诗,才选择相信他的?”
“不是哦。”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听到这首诗歌。”
你猜的没错!他就是巴巴托斯!
迪卢克低下头,思索着说:“嗯。。。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看向温迪和空:“等酒馆打烊之后,我们在这里再会,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愚人众偷了天空之琴,你们的嫌疑已经解除了,随时可以离开。”
“我就留在这里吧。”温迪笑着说:“我喜欢酒馆。”
迪卢克哼了一声,等吟游诗人捧着酒杯走开后,他看向维拉斯蒂低声问:“你要来么?”
“暂时先不。”维拉斯蒂也放轻了声音,她将那枚雾虚草囊举到眼前,笑着说:“这次就让西风教会来会会愚人众的外交官吧。”
迪卢克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维拉斯蒂忍不住笑起来:“但是外交官总不会突然出手打人吧。”
“那可不一定。”酒庄主人语气严肃:“愚人众比你想的要卑鄙得多。”
“我知道啦。”维拉斯蒂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酒馆。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怪不得奥特和麦尔斯还能看清温迪和空的穿着发色,维拉斯蒂这么想着,操纵着轮椅向歌德大酒店走去。
酒店已经被骑士团围住,明明是在蒙德城,愚人众却像守卫自己的据点一样堵在门口,但歌特琳德修女就在门口。
“您可算来了,维拉斯蒂小姐。”歌特琳德迎上来焦急地说:“愚人众的外交官并不承认他们盗走了天空之琴,他们只肯让芭芭拉进去。”
还真是会挑软柿子捏。
维拉斯蒂抬眸看向对面的愚人众守卫,轻声说:
“请让一让,趁我现在还有耐心。”
安娜斯塔西娅擅长胡搅蛮缠,连琴都很难应付,芭芭拉的性格要更柔软一点,恐怕会被欺负。
少女眸色渐冷,愚人众的守卫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水形成的剑刃抵住了喉咙。
身后传来骑士团整齐的拔剑声,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们这次居然这样强硬,反应过来时已经对上了骑士团的剑锋。
“我再说一遍。”维拉斯蒂举着剑,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请让一让。”
没等愚人众说话,飓风已经不耐烦的将堵在门口的守卫卷成一团吹飞,维拉斯蒂收剑,操纵着轮椅向会客室走去。
“骑士团的大家都看到了!您怎么能这样说!”
少女急切地从里面传来:“我们怎么会自己偷盗自己的东西呢?”
安娜斯塔西娅的语调不急不缓,带着点嘲讽:
“当时的情况也只有骑士团的人看见了不是么?谁知道这是不是那位代理团长使出的手段呢,毕竟蒙德在和愚人众的外交上一向处于弱势,骑士团又明显能力不足,连须弥的使团都能插手城防。”
“我怎么不知道须弥的使团会插手城防,看来在蒙德城里,愚人众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维拉斯蒂推开会客室的门,她忽略表情一下就变难看的参赞小姐,露出一个称得上温和的笑容看向一旁自责又失落的少女:
“到我身边来,芭芭拉。”
“维拉姐姐。。”
年轻的祈礼牧师欣喜地快步走过来,然后又有些自责地小声说:
“是我没有看好天空之琴。”
“你这是什么意思,维拉斯蒂小姐,难道不是你今天下午。。。”安娜斯塔西娅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愚人众内部众所周知的消息没办法被用作攻击对方的手段。
因为这件事发生在骑士团团长办公室,谈论这件事的两个人身份特殊,她们的谈话也可以被视为不能被探听的国家机密。
维拉斯蒂挑眉,语气带着点嘲讽地称赞道:“真不愧是能力出众的愚人众,团长办公室的谈话也能听上两句,进西风大教堂盗窃蒙德至宝也如同探囊取物。。。”
发现自己陷入了不利形势的安娜斯塔西娅慌乱起来,她打断维拉斯蒂的话反驳道:“这是西风骑士团对愚人众的污蔑,你们没有证据!”
“随意打断别人说话,这就是至冬国外交官的修养么?参赞小姐。”
少女笑盈盈地看着她,湛蓝色的眼睛在酒店大堂明亮的灯光下却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还是说愚人众的消息也没我想的那么灵通,连教令院对我的评价都变成了喜怒不定,你们却还觉得我和琴一样温柔,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忍受无礼的指责。”
维拉斯蒂的声音依旧柔和,安娜斯塔西娅却无端感到了母国才有的寒风,她几乎是一瞬间冷静下来,低下头说:“抱歉,维拉斯蒂小姐,是我失礼了。”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沉默着没有说话,大厅的空气仿佛凝滞。
鞋跟轻敲地面的声音响起,戴着黑色纱织面具只露出半边美艳面容的女人缓步走近,她在安娜斯塔西娅身后站定,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淡紫色的眸子里是充斥着恶意的蔑视。
“行了,下去吧,安娜。”她笑着说道:“让我来和蒙德的神眷者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