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望了一眼男子远去的身影,问道:
“他是干什么的?”
“他呀,在找工作,要去面试。”顾金城道。
“哎呦,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呀。”说着,她就话锋一转,问刘泰山:“对了,你不是在做兼职吗?现在还在做?”
说着,店家端着烧烤走了过来,将烧烤放在桌上,微笑示意,刘泰山道了一声谢。
“没做了,太累了,周末做兼职,周一听课都恍恍惚惚,还是不能太累了,本来现在学习时间就很紧,不能太透支精力。”
“你缺钱用?”周生晴看了一眼刘泰山。
“还行吧,也不是很缺。”
“你要是真的缺钱,我可以借你啊,你别去做什么兼职了,都已经高二了,还不想着冲一把?”周生晴吃着烧烤道。
“都不用来,我也可以借他一点,但他就是犟,不愿意借,咋的,怕我追债啊?”
“那倒不是。”刘泰山淡然道。
四人正吃着烧烤,忽然听到旁边有人打招呼,喊刘泰山的名字,他回过头去一看,是许诺。
“你们几个也在啊?”
“是啊,一起?”刘泰山道。
“不了,我们去旁边,烧烤就不吃了。”许诺道。
“行,那回见。”
姚萱看了一眼许诺,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撇了撇嘴。
“话说这隔壁班的班花,还真是长得不赖啊!”周生晴看向姚萱。
“这话你问刘泰山吧,他应该心里深有感触,我不知道。”
周生晴一愣,就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姚萱明显有点儿脸红。
“好,那我像你说的,去问刘泰山好了。”说着她看向了刘泰山:“喂,刘泰山,你说,这许诺,长得就是标致哈,那脸蛋,啧啧啧,真是精致,跟布娃娃一样,我一个女生都有点儿动心了,更别说你们男生了。”
刘泰山抬起头盯着周生晴看了许久,虽然他表面上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可心里早就捏了一把汗,上次在姚萱面前提起许诺,她跟自己好端端地就吵了起来,还因此冷战了好几天。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就得罪了姚萱,闹得以后作业都没得抄了。
“什么班花不班花的,人家长得是好看,可这班花也叫的太不严谨了吧?我觉得吧,其实长的好看与否,在于其次,主要还是要有才华,像那种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女孩儿,最让人喜欢。光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也就那样,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说实话,我不是那种看对方漂亮,就死乞白赖搭讪的人,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
“我没看出来。”周生晴瘪嘴道。
“我也没看出来,这么标榜自己,你怎么好意思的?我都替你害臊。”姚萱瞥了一眼刘泰山。
刘泰山叹了一口气:
“你们女生呐,最大的误会,就是觉得,我们男生只喜欢长得好看的女生,其实不然,我们更喜欢有品位有追求有才气的女生,不要总是把男生想的那么肤浅好吧?”刘泰山也瞥了一眼姚萱,表示回敬。“是吧,顾总?”
“别叫我顾总。”顾金城笑了起来。
“你就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装得连自己都信了。”姚萱道。
“别这么说嘛,说不定刘泰山还真像他说的,是个正人君子呢?”周生晴道。
“别的我不敢说,我们两个,那肯定是正人君子没错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那种。”顾金城道。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周生晴问道。
“没有啊,还没遇到,不过我相信,它总能遇到,这个不急的。”
“偌大的一个学校,就没一个你中意的?你的眼光可真挑剔。”姚萱道。
“不是我挑剔,我单纯就觉得,我们还小,而且我哥明令禁止,不让我早恋,说早恋浪费学习时间,还有可能铸成大错,我觉得我哥作为过来人,说这话是由一定道理的。”
“瞧你说的,能铸成什么大错?说实话,我到现在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周生晴漫不经心道。
“你在开玩笑吧,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我不信,说的也太夸张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有你这样的圣女?”刘泰山不屑道。
周生晴不做辩驳,姚萱却打抱不平道: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你没见过的多着呢,不明真相就下结论,是谁给你的自信?”
“不好意思,我多嘴了,不该这么说的。”
“我也有着跟你一样的经历,我也从来没有牵过女生的手,我觉得这没什么,以后肯定有机会的。我这个人,比较完美主义吧,想着把最好的都留给对的人。”顾金城吃着烧烤道。
“那你介意你未来的女朋友,有过好几段情史吗?”姚萱问。
“以我对金城的了解,他不会介意的。”刘泰山道。
不想顾金城却并不买账,解释道:
“当然介意啊,好几段情史的话,那我肯定介意,至少情感经历跟我差不多吧,不能说我一个处男,跟一个阅男无数的情场高手去交手吧,那我可顶不住,我觉得我会被玩弄的,哎——!其实吧,我觉得古代讲求门当户对,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你真的想跟一个人谈感情,当然啊,那种只是玩玩的不算,我说的就是奔着长久去的,想着共度一生的那种,最好是实力对等,那样的话,会更有共同语言,更能融到一块儿去,男的,你自己要是一无是处,钱钱没有,工作工作也只够糊口,那就别想着寻找个爱情啊什么的,先让自己走出窘境,那才是最重要的,女的吧,也不要那么物质的,要对自己有比较全面的认知,其实无论男女,现在这个世道,都得靠自己。”顾金城说了许多话。
“你这都是自己领悟到的?”周生晴瞪着大眼睛问。
“不是,我听我哥说的。”
“说的挺对的,我觉得也是,现在各方面诱惑太多了,主要就是金钱至上嘛,说的难听点儿,笑贫不笑娼,男女之间那种感情太脆弱了,现在的人都很现实,要放在世纪初的时候,你说你要寻找真爱,可能别人会觉得你有颗赤子之心,可要放到现在,别人肯定会觉得你是傻帽。”刘泰山淡然道。
“所以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生育率持续走低,北元,是座没有爱情的城市,有的是夜夜的繁华,灯红酒绿里的狂欢,混凝土建筑里失意的灵魂。”周生晴似有所悟。
“废话,现在抚养孩子代价太大了,而且孩子一出生,基本上他的一生就已经确定了,吃奶,上学,上班,然后完了,再者说,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那么大,过的那么苦,想当然的就不想自己的子女以后走上自己的老路,索性就不生了。姚萱道。
“你们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刘泰山问道。
“什么?”姚萱问。
“就是没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单纯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刘泰山道。
“生存,是需要成本的,有的人过的轻松,可能是祖辈有积累,如果祖荫浅,可能会更直观地感受到,生存带给人的压力不小,所以啊,泰山,你不要觉得活着就理所当然了,其实光活着,就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人吧,来这世上就是受苦的,苦是人间主味,所以,我觉得,很多时候,不能太舒服,太舒服了容易滋生惰性心理。”顾金城道。
“我觉得也是,多迎接一些挑战,这样能锻炼自己,让自己能生存得游刃有余。”姚萱道。
“是啊,生存本身就挺不容易的,而且我也觉得苦是人生的主味。你看啊,所有伟大的文艺作品,无一例外都是悲剧,可见,悲剧更能触动人,引起人们的共鸣。”
“还的确是!”姚萱附和道。
“不是有个《人间喜剧》吗?听名字就不是悲剧。”周生晴道。
“那你可说错了,这个《人间喜剧》虽然明面上是喜剧,但里面的故事可各个都是悲剧。”姚萱道。说着,她用纸巾擦干净嘴角,双手支着下巴,举头望了一眼:“希望我以后,不要留那么多遗憾,可以苦一点,但也不要那么苦。”
周生晴也感慨了一声:
“我也是,我可不想生活过的那么苦涩,还是甜蜜多一点吧!”
两人相视而笑。
“谁请客?”刘泰山问。
“这次好像轮到我了。”顾金城道。
“你可拉倒吧,你都连着请了不下三次了,这次就我来吧。”刘泰山去结了账。
“你不是生活费都不够了,还要去兼职吗?”顾金城跟了上来小声问
“现在不用了。”刘泰山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