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说过,我如果想恢复记忆,只能通过碰见频繁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和人才有可能。”
凌羽听了也是感觉头大,道:
“失忆了,谁还记得出现过的场景和画面,还有人呢?”
“这医师不就是想说,基本上治不好了吗?”
刘思琴也知道,自己的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只得淡淡的回答道:
“嗯。”
这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别担心,师姐,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恢复记忆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凌羽只能安慰道。
“嗯。”
刘思琴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月下思故人,人去终不在。
“刘师姐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找不回记忆,今后该怎么办呢?”
凌羽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想到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太好,他又转头急忙解释道:
“对不起,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其实,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对吧?”
凌羽苦笑,内心想着:完了完了,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嗯,不恢复也挺好的,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刘思琴没有怪罪凌羽,只是脸色冰冷的说道。
“刘师姐,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凌羽将手中的水桶放下,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道。
“方才还说我像天上的仙女,如今又说是朋友,你这张嘴可真会胡说。”
对于凌羽信口开河的话语,刘思琴用不加掩饰的目光表示怀疑。
“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睡了三年,总觉得,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似的。”
凌羽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道。
“难道说,他也失忆了?”
刘思琴刚想要去拍凌羽的肩膀,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一些小时候的画面。
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画面中的她也像现在一样,对着一个朦胧的身影伸出自己的小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那道朦胧的身影又和海市蜃楼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场景的消散,刘思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凌羽的右肩,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感受到男子的骨骼和肉体,刘思琴的脸上不禁出现几道红晕。
“师姐,怎么了?你的手,好冰凉。”
凌羽抬头望向身后的刘思琴,余光瞥见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和师姐脸上羞红的绝世容颜。
一时之间,他看呆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师姐,你好美’这样的句子。
好在,他迷离的眼神及时清醒了过来,不然的话,凌羽今天恐怕是要被臭骂一顿了。
然而,等他回过神之时,师姐也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那双美眸里,好像蕴含了别的意味。
“我的手,为什么会自己放上去?”
刘思琴在凌羽的一声呼唤中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收回自己的玉手,手心里还留有刚才的余温。
“师姐,你没事吧?你的手很冰。”
尽管,凌羽近距离的感受过刘思琴施展的冰属性功法,但是,身体之间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碰上。
待刘思琴回过头来,凌羽已经站起身来,眼睛盯着她的肤白玉手,关心道。
“没事,我的手会如此冰冷,是因为修炼的功法所致。”
刘思琴将手缩了回去,双手握在胸前。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的手自从修炼了功法之后,身体一直比常人要冰冷一些,可是刚才,凌羽的手碰到之后,我却感受到了余热。
“呼…呼…,还好还好,我用星辰灵力包裹住双手,不然的话,我的手都要冻住了。”
凌羽对着手心不停的吹着热气,双手摩擦了好一会儿,手掌才渐渐恢复热量。
“今晚太晚了,晚上冷一些也是常有的事,刘师姐,要小心身体,别染上了风寒。”
“否则,我会良心难安的。”
凌羽单手指着天上,接着,他脱下自己的一件外衣,递给了刘思琴。
“多谢凌师弟的好意,只是,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刘思琴微微摇头,拒绝了凌羽的衣服,今日已经交谈太久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嗯,师姐晚上小心,我先走了。”
凌羽抱拳施礼,随后便提起地上的水桶走了。
“师弟也是,晚上注意看路。”
刘思琴脸色又恢复平静如水的状态。
“凌羽、天云城……”
“呃………!”
凌羽离开之后,刘思琴又是再次念起有关凌羽的信息,脑中的记忆就快要浮现出来之时,头部瞬间感到像是裂开一样。
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左手虚弱的撑着地面,右手紧摁被秀发遮住的太阳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玉齿紧紧咬住牙关。
“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刘思琴缓缓说出一句,来不及多想,便进入打坐的状态,只见其掌心的灵力不断汇聚,然后左右各两指点在头部太阳穴处。
“给我……压制住……!”
伴随冰霜的灵力传入头部,疼痛的感觉也随之渐渐得到缓解。
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压制住了之后,脑海之中又出现了几幅画面,刘思琴惊讶的叫出声来:“这是……”
话音落下,刘思琴突然捂住胸口心脏之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在眼睛快要紧闭之前,刘思琴看到一道身影正向她跑来。
只是,此刻的她,整个身体躺在地上,看见的只是地上站立的一双脚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呃……嗯……”
“我这是……在哪?”
一眨眼,刘思琴已经躺在了自己的闺房,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全身只剩头部还露在外面,额头盖着一块毛巾。
“你醒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正是凌羽,他拿着一盆热水走进房门,对刘思琴问道。
凌羽把热水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挽起衣袖,把毛巾慢慢的浸入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