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清月目眦欲裂,手中长剑刺向了挥刀的诸葛悠悠,只是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花姐口中传出,不过她还是闭着眼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我宰了你!”清月的长剑直奔诸葛悠悠心口,她恨,恨自己竟然犹豫着没有及时保护好小姐。
“没时间和你闹!”诸葛悠悠脸色难看,下一刻烧火棍飞起挡下了长剑,光芒闪过,清月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一旁站不起来,诸葛悠悠这一击硬是将清月体内的经脉暂时封住,这一招还是从温婵儿那里得到的启发。
“诸葛悠悠!亏得我家小姐把你当亲弟弟看,你就这么对她?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清月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
“安静看着!”诸葛悠悠呵斥一句,随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眉头紧皱的花姐,神识猛地涌入其体内。
“听话,往这边来,对,再过来点......”诸葛悠悠脸上有汗水滴落,他现在根本听不到清月的谩骂,所有心神都在努力牵引着花姐体内石中乳的能量,向右脸上那被切掉的皮肉汇聚。
石中乳的能力主要就在肉身上,虽然做不到断肢重生那种程度,但寻常的血肉愈合起来还是没问题的,若是花姐吞食的石中乳没这么多,完全能够让那疤痕一点点褪去,不过现在可不能等疤痕慢慢被治好了。
随着诸葛悠悠以神识干预,石中乳的能量不断向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涌入,肉眼可见的,细小的肉芽慢慢长出,伤口处再没有一滴血流出。
一炷香后,花姐终于是安静下来,靠在浴盆中像是睡着了般,侧脸上刚刚的伤口消失不见,浅红色的皮肤代替了之前的伤疤,这是新长出来的血肉,而花姐周身的裂纹也重新愈合,皮肤变得比之前还要水润。
“累死我了!”诸葛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到这一步已经不需要他继续引导了,用不了多久花姐脸上新生的皮肤就会彻底变得正常,而且她的体质也真正算得上脱胎换骨了。
“诸葛悠悠!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你!”清月骂的嗓子都哑了,手脚虽然不听使唤却仍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清月姐姐,别骂了,我没害花姐......”诸葛悠悠听的脸都黑了,这骂人也是种天赋?听了半天清月嘴里的话就没重复过!
“诸葛悠悠,你混蛋,小姐怎么就信了你的邪!”清月根本没听到诸葛悠悠说什么。
“清月姐姐,你听我说……”
“诸葛悠悠,若是等我恢复,必定要把你扒皮抽筋,我咒你永坠十八层地狱!”
“清月姐……”
“你不得好死!”
“……”
诸葛悠悠听着清月的骂声嘴角直抽抽,对方已经持续输出近半个时辰,要不是他还想等花姐醒过来,早就转身离开了!
“哗啦!”突然,浴盆中响起了一阵水声,一道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好在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要不然这一下绝对会春光外泄。
“小姐!!”清月喜极而泣,看着小姐起身,最起码能确定对方性命无忧。
“清月?”花姐转过身,就看到清月靠在一旁哇哇大哭,诸葛悠悠则是坐在不远处惊喜的看着自己。
清月刚要说什么,下一刻却如同见了鬼般张大了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了清月?”被这么盯着,花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脑子里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喝了诸葛悠悠给的东西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说话!清月,我怎么了?”
“小……小姐!你的脸!”
“我的脸?”花姐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三两步从浴盆中跑出来,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铜镜。
“啊!!!”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芳栖阁,花姐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那道伴随了自己近十年、给自己带来无数痛苦的疤,不见了!
镜子中的自己肤白貌美,哪里还有那让人恐惧的疤痕!
“我……我的疤没有了?!”花姐下意识的呢喃着。
“呵呵,弟弟这份礼物,姐姐可还喜欢?”诸葛悠悠的声音响起,将花姐拉回了现实。
诸葛悠悠早就发现,别看花姐平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却始终有着一个心结,不自信、戒备、怀疑……各种情绪堆积在心里,使得她面对别人时仿佛在自己周围砌了一堵墙,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走进她的世界。
花姐回头呆愣的看着诸葛悠悠,下一刻眼泪决堤般流了下来,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统统发泄了出来。
“呜呜呜……”摸着自己的脸,花姐放声大哭,这一幕看的清月与诸葛悠悠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清月,眼泪流的一点不比花姐少。
……
诸葛悠悠回到了宅子里,之前花姐情绪非常激动,流着泪和他说了许多心里话,随后便带着清月火急火燎的去了解家,她要把这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宅子里已经被收拾的非常整洁了,他回来时铁娇娇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那些护卫做这做那。
铁父并没有在这里,似乎是要去找什么好友,至于冰块脸也回花家去了,小和尚本来带着艾青要去敀缘寺看看,不过到山脚下又折返了回来,那边上山的路完全被封死了。
一番忙碌下来天已经擦黑,诸葛悠悠也不用铁娇娇开口,主动进厨房做起了饭,饭刚做好冰块脸也抱着两坛子酒出现在饭桌前。
“哈,你这是闻着味儿回来的啊!”诸葛悠悠打趣道,随后又添了副碗筷。
冰块脸看了几人一眼也没解释,把酒坛开封,一人给倒上一碗。
“怎么了?”诸葛悠悠敏锐的察觉到了冰块脸的异常,虽说平日里这家伙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到这次感觉不太一样。
冰块脸端起碗灌了一口。
“咱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