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急的不行:“大哥有什么理由去刺杀大皇子?那些人是不是瞎子,难道不会调查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毕竟他们也不在现场。
华少威等人急的不行,恨不能马上策马奔腾去京城解救上官景,唯一镇定的就是李凌云,她将信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的内容也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概意思就是今年的春季狩猎,在皇家猎场时,大皇子带着几个护卫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遭到刺客追杀,而他身边的护卫因为保护他已经全部牺牲。
当禁卫军赶到的时候,大皇子已身中数刀鲜血淋漓昏迷不醒。
而唯一站着的人竟然是在他旁边的上官景。
当时的上官景手上拿着鲜血淋淋的大刀,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皇子。
禁卫军被这一幕吓坏了,难道刺客就是上官景?
上官景却毫不慌乱,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来的时候,大皇子已经被刺杀,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上官景就是凶手,让他们很难相信上官景是无辜的。
禁卫军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大皇子抬了出去。
上官景作为唯一的证人,自然也要跟着。
要证明上官景是清白的,只要大皇子醒过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但,大皇子却一直昏迷不醒,任凭所有的御医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大皇子苏醒过来。
在这没有监控的年代,要想调查一件事情,而且还是蓄谋已久特意针对上官景的阴谋,更是难上加难。
大理寺还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上官景却被三皇子容齐带来的人抓进了天牢,说上官景刺杀大皇子未遂,皇上大发雷霆,亲自下令抓捕上官景。
华少威得到的消息也有限,根本无法为李凌云解答更多的问题。
然而,李凌云不知道的是,自从大皇子被刺杀之后,据说皇帝被上官景气得病倒了,谁也不见,包括各位嫔妃、皇子以及朝中大臣,唯独见了三皇子容齐,将朝中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容齐处理,包括大皇子被刺杀一事。
李凌云看着那张纸条,虽然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此时急也没有用。
京城这么远,不可能马上飞奔到上官景的身边。
她皱眉说道:“这就是个阴谋。”
华少威点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是阴谋,可是谁想陷害大少爷呢?
李凌云:“暂时不知道。”
李凌云在京城呆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根本不了解京城那些官员的复杂关系。
华少威有点想不明白:“大少爷这么好的人,守护了西北,守护了大燕国,还为大燕国开疆扩土,为什么还有人要陷害他。”
李凌云小声的说了一句:“功高盖主懂不懂!”
华少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凌云:“你是说龙椅上的那位?”
李凌云却不敢妄下结论,谁都有嫌疑。
如果上官景想要杀大皇子,什么时候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可能会在狩猎的时候才动手,他不会这么蠢。
就算他真的杀了大皇子,不可能不逃跑,不可能眼睁睁地等着禁卫军来抓他。
上官景身为武将,向来都是中立,没有投靠任何一方,这是皇帝最愿意看到的,那为何会遭到别人陷害。
况且,他和大皇子无冤无仇,杀了他根本就没有用。
杀大皇子还不如皇帝,毕竟杀了皇帝,自己还可以登基为皇。
李凌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皇帝干的,为的是上官景手中的兵权,那么身为妻子的她,会不会也遭到皇帝的忌惮?
李凌云身为西北军的女将军,她身后是几十万的西北军。
如今上官景身陷囹圄,只要李凌云一声招呼,曾经出生入死的西北军,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袖手旁观。
当天晚上,李凌云又做噩梦了,上一次做噩梦还是上官景在西北的时候,梦醒之后她义无反顾的去了西北,想不到上官景果然出事了。
这一次,她梦到上官景因为刺杀大皇子,证据确凿,被当场斩首。
上官景倒在血泊之中,刹那间,感觉自己的世界倒塌了。
生平第一次,她觉一个人的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李凌云做了一个决定,立刻上京,只身一人前往京城。
她做出这个决定,心里很难受,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才满月的女儿。
前往京城路途遥远,女儿还这么小,身体那么娇弱,抵抗力那么差,稍微不慎,就会生病。
万一,说的是万一。
她和上官景遭遇不测,最起码他们还有个女儿。
叶氏和李明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十分难受。
叶氏艰难的开口:“云儿,这一趟京城是非去不可吗?”
她并不知道上官景已经被关入天牢,李凌云没敢告诉他们真相,只说上官景在京城碰到了困难,作为妻子的她怎能袖手旁观。
李凌云目光坚定:“爹娘,我非去不可,铁柱他需要我。”
他们虽然不知道上官景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看到李凌云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小事。
李凌云抱着女儿,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宝宝,你要乖乖地等爹娘回来接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飞驰。
…
事情回到上官景被捕前的一天,本以为已经全部牺牲的护卫,竟然还有一个苟且喘息。
他被御医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这简直就是奇迹。
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是证人呀。
他醒来的霎那间,禁卫军立刻将他的住处团团包围住,生怕他被人灭口。
护卫能说话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认上官景为杀人凶手。
杀人就要有动机,要么为权要么为利。
意想不到的是,上官景杀人的动机竟然是为色,为了的是大皇子妃。
所有人都提出质疑:“怎么可能!”
上官景的妻子可是大燕国的第一个女将军,可以说权势滔天。
而且医术高超,又有生意头脑,据说她的店铺已经开遍了整个大燕国。
这样有权有钱又有貌的女人,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而大皇子妃,一个后院的女人,除了伺候大皇子以及管理后院的那一堆女人,她还能做什么。
最大的可能就是,万一有一天大皇子登基为皇,她身后的娘家就是最大的助力。
护卫颤抖声音道:“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一字并肩王从小就一直都暗中恋慕着大皇子妃,他根本就不想成家,但迫于上官府给他的压力,他不得不跟李将军成亲。
他们夫妻俩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貌合神离。
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在肖想着大皇子妃,希望大皇子妃与他私通。
大皇子妃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坚决不肯与他做出违背伦理道德原则。
但一字并肩王想得到大皇子妃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才利用狩猎的机会刺杀大皇子,只要杀了大皇子,那他就机会接近大皇子妃。”
所有人早已彻底惊得魂飞天外,这,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说实在,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这都哪门子的事。
那名护卫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但他没想到的是,属下竟然还活着,活着指证他干出的丑事。”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异常地难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情。
本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想不到是这么狗血的剧情。
众人瞬间面面相觑,目光诡谲而震惊。
上官景看向护卫,打量着他:“本王真是小看你了,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护卫看着上官景凉薄的仿佛洞悉一切锐利的眸光,如刀子一般锐利地扎过来,让他浑身发抖,接下来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上官景淡淡地道:“皇上会相信我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吗?”
“不管父皇相不相信,但你刺杀大皇子的却是事实。”
容齐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一声下令,直接把人押进了天牢。
上官景被押进天牢的消息传来,上官府的众人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虽然嫉妒上官景和李凌云,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知道。
如果上官景杀人罪名成立,就算他们不被诛九族,但他们以后也别想升官发财。
上官义这段日子以来忙得脚不沾地,他奔走于各大臣的府邸,希望他们能为上官景说句好话。
但这些文官都是人精,表面上说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真正上奏折的没有几个。
老侯爷因为替孙子上官景求情,被皇上罚了跪。
当然,他没能看到皇上,是一个太监出来传皇帝的口谕。
老侯爷就跪在乾清宫外面的砖石上,跪得如雕塑一般,皇上没让起,也没有人敢去扶。
乾清宫外,此时正是骄阳当头。
作为武将出身的老侯爷,身体素质虽然过硬。
但因为跪得太久,加上年纪大了,身子有点受不住。
路过的宫人只敢用眼神偷瞄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有个武官走过来,面色十分难看。
他说道:“老侯爷,事情的始末都还没查清楚,就凭那名护卫一面之词,就把大将军押入天牢,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是在边关打仗的大将,拼死拼活为这大燕保江山扩疆土,不是给他看守猎场的护卫。
我怀疑那个护卫才是真正的刺客,他伪装成重伤的样子,就是为了取得大家的信任。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大将军武功高强,如果真的是凶手,又怎么可能还留下活口。”
老侯爷却小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那武将之前是驻守在南方,虽然没有跟上官景并肩作战过,却佩服他带领西北军一路追杀北狄和大齐,到最后灭了他们的国家。
上官景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都是他用鲜血换来的。
那武将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想到武将的结果就是被关进牢房,气得拳头握得吱吱地响。
他说道:“老侯爷,不止我看不下去,我们所有武将都看不下去,忠心为国肝胆热血,到头来却遭到如此的待遇,真他娘的昏君,要我说,这没用的大皇子还不如一刀给他了结了,留着就是祸害,老子怀疑他就是装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为了当上太子,想拉拢大将军,但大将军没有应承,所以才出此下策,目的就是把大将军毁了。”
老侯爷纹丝不动,听到这话,顿时语气一沉:“不要命了,这种话在这地方也敢乱说。”
那武将却仍然愤愤不平:“老侯爷,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此昏庸的皇帝,不如反了他,如果大将军有这个想法,我们定会全力支持…”
他没有说下去,明白的人自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反了这个容氏王朝。
他们都是武将,上官景今天的遭遇就是他们日后的样子。
所以还不如趁此机会反了。
谁当皇帝还不一样,只要善待他们这些武将,善待为国征战沙场的士兵们。
老侯爷不为所动,他沉声厉喝道:“我上官府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老侯爷,你…”
“不必多言,今天的话到此为止,我当作没听见,以后也不要说出口。”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万一被人听到了,瞬间招来杀身之祸,而且还是诛九族的大祸。
那名武将看着油盐不进的老侯爷,只能唉声叹气地走了。
其实老侯爷也明白,他的孙子手握兵权,皇帝又岂高枕无忧。
在班师回朝的时候,他就跟上官景说过,功高盖主,不如趁机交出兵权。
上官景虽然不舍,毕竟这西北军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
但,皇上却没有收回他的兵权,说西北军只有在他的带领下才能发展壮大。
所以兵权又回到了上官景的手里。
“三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华贵妃带着众嫔妃堵在乾清宫的殿门口,逼问容齐。
她们已经来过很多次,门外的禁卫军死守着大门,让她们无法靠近一脚。
容齐欠了欠身:“贵妃娘娘,非常抱歉,这是父皇的口谕,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