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努力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
至少在岑今看来，这只是个他获取情绪能量的梦境。
所以无论梦里发生什么，都是能被合理化的。
他喜欢岑今，那岑今亲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吧？
没错，没什么不对。
宋少言反复给自己洗脑，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你说得对。”
耳边传来岑今的低笑。
亲吻便更密了。
宋少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但估计后背上是一片片红痕了。
幸好是在梦里，现实里要是这么亲，他的背得痛好几天。
热意四起，这一方空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
宋少言感到有些热，侧了侧身，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岑今。
“停一停？”
岑今动作一顿，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不舒服？”
宋少言揉了揉脖子，额头似有细汗渗出。
“有点热。”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便下起雪来。
宋少言：？？？
虽然梦里不讲究逻辑，但这平白无故的在房间里下雪就有些过分了吧？
这岑今是真不害怕自己发现这是个梦吗？
宋少言一脸疑惑，却听到岑今说道：“言哥哥，这里是游戏。”
“游戏里什么都能办到。”
“只要你想。”
他低下头来，声音压得更低。
“哪怕言哥哥想让我死也可以。”
许是因为逆光，宋少言只觉得此时岑今的表情带着些许邪肆。
他好像是在引诱着自己杀了他？
宋少言轻轻眨眼，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岑今大手按在了宋少言腰间，用力揉了揉。
“也是。”
“言哥哥喜欢我，自然不舍得杀了我。”
大手慢慢往下，不知道触碰到了哪个位置，惹得宋少言轻吟出声。
“这样可以吧？”
岑今笑得灿烂。
“既然喜欢我，那这样也是可以的吧？”
宋少言嘴角抽了抽，突然坐了起身，双手按住了岑今的肩膀，顺势往下一压。
岑今也配合着宋少言的动作，躺到了床上。
他直勾勾地盯着宋少言，眼里隐隐带着几分兴奋。
宋少言坐在他大腿处，双手按在他腰腹处，轻哼一声。
“既然我喜欢你，那也该是我主导。”
岑今将手抬起，做投降状。
“言哥哥说得对。”
他很好奇宋少言会做些什么。
他看过人类为了喜欢的人会做什么样。
那些绚丽的，甚至是迷乱的色彩，构成了一幅幅不太美好的画面。
偏偏人类能从中获取极大的快乐。
岑今还比较喜欢这类的情绪能量，它尝起来味道不错，有点甜甜的。
虽然偶尔也会夹带些许苦意，但整体也算不错。
若是宋少言能产出那样的情绪能量……
岑今喉结滚动，眼尾隐隐泛红。
他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美味。
他还真有几分馋了。
岑今就那么盯着宋少言，眼见着他开始说话了。
“没想到你还有腹肌。”
“平时也没见你练腹肌，你是怎么有腹肌的？”
“你皮肤也很白，还是很健康的白，怎么保养的？”
“大腿这么有劲？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腿呢？”
“你吃不吃蛋白粉的？”
…………
宋少言一直说个不停，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岑今听着听着，眉头微蹙，眼里满是疑惑。
是这样的步骤吗？
在进行那不太美好的画面时，需要说这么多话吗？
他不太确定，所以他再次向人类玩家们征求了意见。
结果很快反馈上来。
少数人选择我了会说很多话。
岑今明白了，青年这样做是正确的。
至少在青年自己的认知里，这么做是正确的。
于是岑今放松下来，静静听着宋少言说个不停。
偶尔也会回应两句。
在唠唠叨叨之间，宋少言的体温渐渐变得正常。
岑今被宋少言说的这些话转移了注意力，身上的温度也冷静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少言身体微僵，缓缓消失在了这一方空间。
岑今一愣，心中莫名划过一抹恐慌。
他伸手去抓宋少言，却只能触碰一片空气。
巨大的失落与恐慌铺天盖地袭来，整个《第二世界》迎来了一波震动。
所有玩家们在同一瞬间陷入了昏迷。
岑今也在这时突然意识到宋少言只是醒了，不是离开他了。
他心中骤然放松，稳定了梦魇之力。
《第二世界》也很快恢复正常，就好像刚才的昏迷只是一个错觉般。
岑今退出了梦境，睁开眼睛，看到了已经起身的宋少言。
他伸手去触碰他，这次很轻易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少言回头看他，“怎么了？”
岑今摇摇头，露出一抹笑来。
“没事。”
虽然确定了宋少言在自己身边，但那汹涌的恐慌感还是在心中留下了痕迹。
他缓缓握紧了青年的手腕，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作为梦魇，在刚才竟然没有分清现实和梦境。
他感到了一丝迷茫。
宋少言可不知道岑今在想些什么，只挣开他的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
“你大早上的做什么？”
“快点起床准备吃饭了。”
他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腰身。
“我决定了，早上吃手抓饼。”
他朝岑今嘿嘿一笑。
“小今你会做的吧？”
岑今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嗯”。
他脑子有些乱，但身体已经诚实的下床收拾做饭去了。
早餐时间，岑今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宋少言，眸光一片幽深。
他意识到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作为一只梦魇，是绝对不可能分不清梦境和幻境的。
所以问题一定出现在宋少言身上。
黑雾渐渐从他眉间涌出，朝着宋少言而去。
盘旋在他身边，却又被一股力量挡着，无法进入他的身体。
岑今眼眸微闪，突然开口道：“言哥哥昨晚游戏玩得怎么样？”
宋少言刚好吃到最后一口手抓饼，听到他这么说，嘴里还包着东西，根本来不及说话。
他一边咀嚼着，腮帮子鼓鼓的，一边看向岑今。
岑今耳根蓦地一红，只觉得这样的青年可爱极了。
像是一只胖胖的小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