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六个美男子人人接了一碗，也是一口干了，结果这几人面色涨红，咳嗽不止；江大川众人大笑，凤天雪脸色一冷，“滚！”
几人委委屈屈扭扭捏捏跑了。
江大川笑道，“风城主竟然喜欢这种没有武境之人，我这酒刚烈无比，这些小孩子喝了会顶不住的，但武道中人却极为欢喜。”
凤天雪惊喜地问道，“这酒是你的？”
花曼曼一翻手，一下子掏出足足二十坛美酒，他说道，“这酒是在下独家酿造，方界内无人能生产出来，在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这酒推出去，必将最为抢手。只要凤城主答应我一个要求，那这酒每月我将送来三千坛，长期供应，且尔朱家、鬼市都绝不售卖。”
凤天雪问道，“什么条件？”
“这就是在下和凤城主谈的第二笔生意。说实话，天机帝和大明帝、三司帝，这么多年相斗，三帝以骑兽为伍，方界内黄犼、黑翅狁、黑狮差不多要被三帝捕绝了，在下既然和凤城主做生意，自然不会去想黑狮，我需要黄犼、黑翅狁，只要凤城主同意，我愿意十金一头的价格收购黄犼、黑翅狁，只要活的不要死的，长幼不论。”
凤天雪豁然起身，“你要大批量收购灵兽？”
江大川笑一笑，“黄犼、黑翅狁，那大明帝、三司帝的兽骑，按照如今市场价，一头不过五金左右，我以十金收购，有何不可？”
凤天雪目光灼灼，“天霜王朝北境有奉武宗驱灵兽为骑，你和奉武宗是什么关系？”
江大川摇摇头，“我自然和他们没有关系，不过，在下和奉武宗倒是有点生意上的关系；他们收购，我卖出，做生意，你愿买我愿卖，对于我尔朱家来说，何乐而不为？如果凤城主不是天霜王朝的人，在下连黑狮都愿意收购。凤城主购得一头灵兽，我十金收购，这里的利润城主自然是会算的。”
“你可知道奉武宗与我天霜王朝作战？如果我卖于你，我那侄儿知道了，岂非认为我是叛国？”
“非也。在下正因为和奉武宗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这才把这收购灵兽的生意与凤城主合作；我所知，奉武宗在黑狮岭已经开始到处收购各地兽骑，据闻，就是天霜王朝内部也有士兵为了养家糊口，私下与奉武宗接触，售卖坐骑。这生意，就是我不做、凤城主不做，您觉得这方界内没人做？”
凤天雪来回踱步，江大川笑着说道，“何况，我要的只是黄犼和黑翅狁，与天霜王朝并无关系。凤城主此举，就是天霜王朝知道了，也不过是咱们用这种方法削减大明帝、三司帝的实力，与天霜王朝极为有利。十金一头灵兽，对于凤城主恐怕不觉得什么，但对于两帝治下的老百姓、士兵而言，一头灵兽就是一百万钱，就是城主以五金收购，也是五十万钱，这一笔钱足可以在这海盐城买房子了。”
他接着说道，“在下每月三千坛酒，有一千坛是无偿送给城主的，还有两千坛，在下同样只收一半的利钱。城主如果同意，咱们签一个文书，以后就这样办，但凡有灵兽，尔朱家会安排人秘密运走。”
这是一笔巨大的利润，凤天雪如何不动心，但她是怕，这小子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说出了收购灵兽的真实意图，那就是和奉武宗做生意；如今奉武宗虽然名头还不是太响，但已经占据黑狮岭，他们缺的就是灵兽，自己这样做，不就是和天霜王朝对着干么？
凤天雪问道，“无相阁是什么意思？”
镇元子说道，“无相阁不参与售卖灵兽之事，且不知道今日如何议论；城主，在下以为，大明王号称有三百万黑翅狁、三司王号称有百万黄犼军，不就是震慑咱们么？咱们收购他们的灵兽，对我天霜王朝有益无害。至于灵兽怎么售卖，和城主有什么关系？”
尔朱天光说道，“如果城主不同意，那我们尔朱家只能和别人谈这笔生意，三司王的仙灵城、大明王的飞仙楼，在下也还认识，之所以和城主推心置腹，还是因为主公不想让城主为难，如果咱们去仙灵城，收购的就不是黑翅狁、黄犼了，黑狮也会收购。”
凤天雪笑道，“果然都是生意人。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所有灵兽一旦被当成兽骑，就要被刻上印记，你们敢倒买倒卖？野生的灵兽，两帝都专人捕猎，只怕不容易。”
江大川笑着说道，“富贵险中求。至于有没有印记，对我而言无所谓，只要奉武宗要就行了。”
凤天雪动心了。
她说道，“这样吧，我会暗中让我的人放出消息，先试着收购，此事恐怕还是要让无相阁呈报帝君。”
镇元子想了一想，“属下听从城主安排。”
凤天雪说道，“我可以答应和你合作，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江大川心想，就怕你不提条件，只要你提了，那你就被我奉武宗绑在一条船上了，以后想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了。江大川之所以想要通过凤天雪的海盐城收购黑翅狁、黄犼，还是因为忌惮三帝、尤其是大明王的士兵战力；奉武宗和各方军队如今只在黑狮岭五州之地，尚没有深入九林之木方界腹地，他需要大量的兽骑，但没办法捕捉啊，且兽骑基本上被三王捕绝了，只能收购。而凤天雪是最佳人选，如果是尔朱天光收购，被任何一王查到都麻烦。
凤天雪笑道，“你替我去杀一个人。”
江大川愕然，“城主也有仇家？”
凤天雪点点头，“天剑阁清水。”
镇元子低头不敢说话，凤天雪反而笑道，“镇元子，你可知在鬼市我为何一言不发就要杀了那静虚？哼，我凤天雪身份何等尊贵，居然敢骂我为他天剑阁的禁脔，该死！”
镇元子说道，“属下听到的只是闲言碎语，当不得真。”
凤天雪点点头，看着江大川说道，“六十年前，天剑阁五清之一的长老清水，奉大明王之命攻打海盐城，彼时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这清水突袭海盐城，杀我凤氏，可怜我那弟弟不过七岁，被他一掌拍死。清水绑架我进入天剑阁，把我关在他的暗室，折磨了我三年。你倒为何清水不杀我？说起来好笑，他说我和他的师妹很像，结果他的师妹嫁给了大明王。三年间，我装疯卖傻，但依然逃不过他的毒手，甚至在我身上刻下水字，意为终身为其奴。”她纤手一拉露出后背，赫然有三道水纹状的伤疤，从上至下，几乎覆盖了全背。
江大川问道，“城主既然已有如此权威，为何不杀了他？”
凤天雪阴森着脸，“你以为我不想杀他？多年以来，我暗中发榜不知多次，却从未有人取得他的首级。我亦曾多次前往刺杀，但他武境和我想当，且他的功法更胜我一筹。五清长老不算什么，最担心的是岷山长老的那十一个师弟，个个武境高深；加上大明王对天剑阁颇为扶持，我堂堂一个海盐城城主竟然无法报此深仇大恨。那静虚说的不错，我三年为禁脔，这是我平生之耻。”
江大川点点头，“五清长老中，清雪长老已死，清风、清雾之前我也曾见过，如今就清雨、清水不得相见。要杀清水，只怕不容易。”
凤天雪笑道，“只要你替我杀了清水，那咱们的灵兽生意也好做。我那侄儿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也没有购买黑狮，至于黄犼、黑翅狁，我还是有门路的。”
江大川不再犹豫，当即道，“定不辱使命。”
凤天雪反而问道，“你一个区区元虚七境，怎么杀他？”
江大川淡淡道，“夜昙公子乃元虚八境，我尚未出手他已经被我在来的路上杀了。”
凤天雪大吃一惊，“你杀了夜昙？”
雪魄精魂插嘴道，“还有夜寒、夜莺。”
凤天雪看看江大川，哈哈大笑，“杀得好。不过轩辕阁夜哭武境惊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杀了他唯一的儿子，恐怕他能疯了一样对付你。”
江大川苦笑道，“这还不是拜城主所赐。”
凤天雪赞道，“你能杀了夜昙，足以证明你有这个实力，其实武境有多高并不能决定此人功法有多强，更不能断定战力如何；你既然是与奉武宗做生意，我先警告你，只是生意而已，不要想着替他们卖命，否则就是我这里也饶不了你。”
江大川笑着说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而城主也是。”
凤天雪点点头，“清水此人是岷山老人最为喜爱的弟子，武境在元体三境左右。不过，这几年我不断派人进入天剑阁意图刺杀他，打听到清水两年前已经进入天剑阁秘境闭关修行。”
“天剑阁秘境？”
飞天蝙蝠这时候说道，“那天剑阁秘境在岷山脚下，开山门可入，常年有岷山老人的十一个师弟保护，乃天剑阁最为机密所在。当年在下曾穿山入内盗宝，但就是找不到。”
凤天雪说道，“天剑阁秘境乃千年之前岷山一派的先辈建成，据闻有大机缘。但机缘这东西，虚无缥缈，谁又能轻易得知？天剑阁秘境确实在岷山脚下，以山为门，开山后自有一片大境界，历来只有启字辈弟子方能进入境内修习。”
江大川摸摸鼻子苦笑道，“那我如何进入里面。”
凤天雪长身而起，“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吧，这单生意老子接了，他笑着说道，“如果我侥幸杀了清水，城主有何报酬？”
凤天雪一愣，笑着说道，“你如果真替我杀了清水，灵兽生意、酒水生意、香水生意，咱们按规矩合作；此外，我就以之前悬赏你人头的百万金赠与你，可好？”
江大川哈哈一笑，拜别凤天雪，留下镇元子、尔朱天光，带着花曼曼、雪魄精魂、飞天蝙蝠离开，让镇元子、尔朱天光和凤天雪谈一谈生意上具体合作事宜。
花曼曼皱着眉头问道，“宗主，咱们确定要去杀了清水？”
江大川点点头，“天剑阁闹得还不够凶，这一次，最起码再弄死几个人，至于清水嘛，最好是杀了，否则凤天雪不会同意替我采购灵兽。如今五军在界内成防御之势，我急需要兽骑以提升弟子们的战力。元启、伯赏圣涂、谈庆怡、夏侯威等人，他们虽然占据一方，但已经摸清了天机王的兵力战力，不敢贸然出击，怕的也是对方的兽骑。公孙弈来信，天元城集结众多黑狮军，我们纵有两百万也不敢轻易出兵。”
飞天蝙蝠说道，“宗主，那咱们这就去？”
江大川出了凤天雪的府邸说道，“先去一趟三微宫。对天剑阁最为了解的除了凤天雪，还有一个就是三微宫。恐怕没有人比缥缈上人更愿意天剑阁势微。”
四人经码头进入苍海向东再行十日左右，抵达东海，江大川寻一时无人处，祭起元炁罩带着三人纵身飞起，绕过岷山直飞玉林山。